江辂长长地呼了口气,眼睛已经疲倦的睁不开,一头便扎进官道旁边的草丛中,昏迷了过去。
约莫三四个时辰,江辂丹田内八荒劲缓缓的运转,他的身上重新笼上一层赤红色的烟雾不断的漩涡,呼吸渐渐的平稳,嘴角的血液随着本身气温的升高渐渐的凝固成形,化作一块块的紫块。
江辂身体微微颤抖,睫毛微抬,手上恢复了些许知觉,一口浊气吐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蔚蓝的天空中飘过的几道晚霞,风轻云淡,甚是清爽。
“这是……”江辂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撑起自己疲惫的身体,随着一股玄气的流转,七经八脉像是被雨水滋润了一般顿时显得异常的舒服。一时间江辂不自觉的呻吟了一声,看着周围没有人影的官道,赫然一片片的碎肉在自己的身边。
“终于死了!”江辂紧张的神色忽而又变得无比的轻松,紧握的双拳缓缓的松开,站起身在官道上走动了一圈,待发现没有人的时候这才回到了原地。
江辂一双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东方月河城所在的地方,凶光逼射,转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坐在地上开始修炼。
现在天已经很晚了,江辂的玄气还没有恢复,今日就在这里修炼一晚上。明日再去岳家。
八荒劲不愧为逆天的神级功法,江辂一遍又一遍的运转,竟然没有一丝阻碍,一股股的气流顺着自己的全身穴窍涌入体内,化成自己的赤红色真气不断凝固着自己的经脉和肉身,转而化成一股股的溪流钻进自己的丹田,像一团团熊熊的火焰一样燃烧。
一夜之间江辂除了修炼自己的功法之外,就是不断的琢磨着自己的一极崩,甚至还在八荒劲中找到了一种枪法——八荒枪法。
虽然只有一夜的时间,但是足以让江辂掌握了第一招“八荒游龙”。
翌日清晨,江辂才从修炼中醒来,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双赤红色的眼睛随即恢复了黑漆漆的色彩。翻身跃起,看着地面上的血肉,江辂嘴角微扬,双脚一踏,顿时一股赤红色的真气从脚上喷射而出,化成一股浓浓的火焰将满地的血肉瞬间燃烧干净。
看着初升的太阳,江辂眉头一皱,双臂一张,顿时脚下真气一动,整个人像是炮弹一样拔地而起。
便向着东边月河城所在的方向赶去。而今的江辂虽然不能够拔地飞行,但是轻功还是可以的,整个人像是山林中的飞鸟一样,纵身跃起,双臂一挥,一排气浪借力弹起,带着自己的身体飞射而去。
约莫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江辂的眼睛中终于出现了月河城的身影。高大的土墙,来来往往的人群甚是热闹,停留在月河城的城墙外,江辂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向着守城的卫士点了点头,一路急匆匆的向着岳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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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虽然是一个二流的世家,但是在月河城来说已经是一方霸主了,就算是月河城的城主也得礼让三分。
弯弯曲曲的走过了几个弯道,穿过繁华的街市,在最偏北的方向终于出现了一座宏伟的院落。
门前面两只巨大的石狮子站立,瞪大了眼睛看着过往的人群,在正门的上方大大的刻着烫金色的两个大字“岳府”。
江辂眼睛中激射出一股杀气,随即没入了眼底,看着一个人影都没有的岳家正门和紧闭的大门,顿时皱了皱眉,心里传来一种不好的感觉。
“岳家的大门为什么没有人把守呢?而且现在处处透着一种诡异的色彩,就连路过的武者都不愿意靠近?难道出什么事了?”江辂眼睛一挑,怔怔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忽而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恐惧感。
江辂长出了口气,看着紧闭的大门,将自己的心情调整到最为理想的状态,神色自若,一步步向着岳家的大门走去。一步步的靠近,竟然传来了一股股纸张燃烧的气味。
一种肃杀的气息在蔓延。
蹬蹬蹬!
江辂靠忽而整个人显得极为的紧张,像是从烧纸的味道中闻出了什么。
他一个箭步冲进院中,不管三七二十一,右手上赤红色的真气一转,顿时将紧闭的大门一招冲开。
“怎么回事?”江辂猛的站住了身子,眼睛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身体微微的一阵颤抖,忽而又镇定下来。自己的眼前全是白色的装束,一院子的人来来往往,脸上挂满了悲伤的神情,在不停的忙着手中的事情。
整个大院之中处处挂着白色的灯笼,一股股黑色的纸屑在自己的头上纷飞,显得极为的恐惧。
“这是怎么了?”江辂惊呼一声,身体嗖的一声躲过了人无数的人,几个箭步就冲进了大厅之中。
“江辂,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你这个畜生!”忽而就在江辂的身体刚刚进入大厅的时候,一声怒喝从自己的右侧传来。紧着只听到整个空间一阵震荡,一团金色的玄气直冲自己的腰间而来。
“不好!”江辂眼睛中闪过一道杀机,顿时双手上玄气转动,一股炙热的气流冲击而上,一掌猛的排出,将袭来的气剑一掌击飞。
江辂的身体不断的后退,嘴里露出了一丝丝的血迹,浑身赤红色的玄气猛的收回了体内,眼睛中闪烁着一道道的厉色,怒喝道:“你为何偷袭我?”
“哼,江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父亲一直对你不错,你竟然趁机将他杀了。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父亲报仇!”站在江辂对面的一个青衣少年怒发冲冠,眼睛里闪烁着浓浓的怒气,冷喝道。
“你说什么?舅舅死了?”江辂闻言,顿时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样,双膝跪地,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缓缓的看着棺材前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