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明白玉临从的顾虑,她素来在族中地位特殊,虽然年前得了沁心碧的传承,但一直名声不显,而且族中素来流传家主不喜爱她这个女儿,且二长老一系也半明半暗的显露出不喜欢她的态度,让族中主家分支的人都一直选择了对她不闻不问的态度。
这一次城中中小世家联合所有精锐来打,虽然玉家早有应对,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事儿,只要守卫的红狼卫手底下漏两个人过来,她可能就包不了好。
而且她也知道,二管家自从上次重伤后就半废了,二长老给他娶了个三十多岁的农家老婆娘,不图别的,就为了每天都能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上次那件事她做的也不甚干净,想来二长老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只是一直没机会和借口,她也时长让玉临从注意着点,玉临从本就得罪过二长老,对这事尤其上心,只是防备了都快一年了,还不见任何动静,她也只能随时防备着。
她眼睛一眯,缓缓道:“怕是这一次,不仅仅是我们的机会啊。”也是天大的风险。
玉玲珑站了起来,对于这件事,她有数个选择,向焦神秀或者玉古涛求助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可是近几日焦神秀却正巧有事离开,玉古涛则早已找不到人,估计藏在暗处准备给田家来这么一下。
见两个最能依靠的人都不见人影,玉玲珑嘴角抽了抽,坐下静静地想了一阵。她召来玉临从,让玉临从把房门锁了,叫上月秀锁了院子,一路挑着小路离开了玉家大院,她一路走出去,发现自己所住的区域的确没有红狼卫守着,心中一寒,却还是一语不发地走路,月秀向来心思纯净,并未想到这些问题,玉临从不知道玉玲珑和二长老只见的恩怨,没想这么深。
她们走的是小道,并未从常用的大门出去,而是走的偏门,那些来攻的中小家族精锐早被挡在玉家大门外的广场上,双方都很克制,现在还并未展开大规模的冲突,不过再过一会便不好说了。
玉玲珑她们离开不久后,族中下人都被集中到一个地方,防备出现内奸,而族中女眷和孩童,也都送到了族中秘境中去了。只是,没有人去玉玲珑所住的小院通知,这一切,都显示了玉玲珑猜测的正确。
出了玉家,玉玲珑带着月秀和玉临从一路绕着小道,只见城中家家户户紧闭房门,所有居民似乎在这一刻都成了大家闺秀,绝对的足不出户。三人在空荡荡的街上匆匆行走,生怕遇到战斗。
一直把两人带到一个破败废弃的小院子里,月秀才开口问道:“玲珑,你也别瞒着月娘,族中是否出事了?”
玉玲珑也没打算瞒着月秀,只是当时时间仓促,她考虑的时间不多,没时间慢慢的给月秀解释,这一路走来又要小心翼翼,当真是没机会说,这会儿来到这废院中躲着,她看暂时没了危机,才开口:“今日这事儿,对于玉家来说,既是危机也是机会,况且父亲早有应对,我们玉家应该是不怕这些的。”
月秀其实对玉家感情很深,听到玉玲珑的话,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她却又更加疑惑了:“既然如此,我们为何又要跑出来呢?”
玉玲珑却从包袱里拿出意见黑色斗篷,披到身上后,才解释:“很简单,这田家与虎谋皮,想要独霸月华城,却从没想过会被玉海两家一巴掌打蒙了吧。”
她拉起兜帽,遮住了自家样貌,随着身上一阵元力波动,身形竟然变化起来,待元气波动消失,她身形已经和成年男子一样,活动了一下身子,确定活动不受影响,“田家定然不会无的放矢,必然是做足了准备才来做这件事儿的,这可是一不小心就让自己翻盘的大事儿,可惜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田家这次栽定了。”
她又从包袱里翻出一把匕首来,小心地绑在小腿上,“要知道,玉家和海家可是做足了准备,更何况还用了那个,我想,田家今日怕是要在月华城除名了。”
话毕,玉玲珑已经准备好,浑身隐在黑袍中,一阵粗糙的声音从兜帽中传出:“月娘,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在家里,就带你出来了,今日,这月华城没几个地方比这里安全了。”她边说边走向门口,拉开破了半扇的门,回头继续用这不辨性别的粗糙声音说:“临从,待会把月娘藏到里屋的床底下,你先去那地方候着,东西都放在你背包里了。”
月秀感到不对,她不用多想便能才道玉玲珑这是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她虽然从未说道,但也是一个六阶武者,之前被玉玲珑的话分了心思,现在反应过来,自然第一时间想要制止玉玲珑,可她刚心念一动,元气刚刚运转,却意识一黑,晕了过去,倒下的身子正好被高壮的玉临从接住。
玉临从虽然也心中担心,但也知道自家小姐不凡,胡乱行为反而会耽误了她的计划,只得扶着月秀先放到一边地上半躺着,又去打开玉玲珑留下的包袱,里面还剩下一件黑色斗篷,几个药瓶和一块丝布,他见过这块丝布,前几日玉玲珑让他从库房拿出来的,只是现在这丝布上却画满了符文,这符文若是细看便能发现每个图案看似独立却融为一体,端可见绘画之人的笔力。
玉临从拿着这块丝布小心地包了月秀,藏到了里屋的床下,穿上黑色斗篷,拉上兜帽就小心地离开了。玉玲珑选的这个地方极为隐秘,他走路又小心,还真的没被什么人遇到,他要去玉玲珑说的那个地方等着了。
一开始,玉临从还不知道玉玲珑让他去的地方是哪里,但是他回念一想,便想起,前些日子,玉玲珑让他偷跟着田光达,探明田光达的行踪。他报备之后,玉玲珑在地图上看了半天,便指着一个地方说就是这了,并且让他记了地址,今日,他便是要去那个地方候着。
他一路匆匆而行,心中却是不太平静,这玉玲珑,似乎早就想过要算计田光达了?可她就见过田光达一次,怎么就能想到这些?玉临从心中一冷,猜到玉玲珑可能品丹会之前便猜到是田家出事,田光达这是恰逢其会,让他给碰上了。
玉玲珑并未去向田家,而是掩着行踪一路偷回了玉家附近,她远远地走到一家没人的房间中藏身,透过缝隙远远地观察正在对峙的两拨人,观察了一会儿,她眼睛一眯,看到了玉家二长老,玉乾元。
远远地看着那个眼神阴鹜的干瘦老头,玉玲珑想起了一年前,家族为了沁心碧传承的小比之时。
她那日正在看玉临风对战,却发现二长老下了高台,同时离开的还有他的宝贝儿子玉临海,玉玲珑本就对这两人的行踪颇为敏感,便也离开了场子,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她找了个小二楼,就在人楼边上,用自在眼远远地看这两父子对话,她本就懂唇语,仅看着便能知道这父子两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玉临海本就是个急躁的性子,见对手竞争如此强烈,心中焦急,“爹爹,我看这玉临风和玉玲珑那贱婢都不是简单的,只靠着七长老给我弄对阵怕是赢不了,爹爹,你向来最疼我了,你说过给我沁心碧的传承的,你可得帮我。”
玉乾元对人刻薄,对自己儿子却掏心掏肺,他很快蹲下来,慈爱的摸着玉临海的脸说:“不用怕,临海,爹爹待会把那穿心神箭给你,这可是人级高阶法器,威力大的你不可想象,有了这个,保管你赢。”
玉临海似乎还不满意,他摇了摇头说:“爹爹你就给了我一个提升功力的法器,就连玉临雨那个白痴都能有一个防御性法器,我不管,我也要一个。”
玉乾元点了点头,道:“呵呵,玉临雨家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要防御法器,我给你一个人级中阶的!”
玉临海顿时满了信心,他素来乖戾,这次有了底气,便恶狠狠地道:“这次若是不弄死玉玲珑那个贱婢,我不甘心。”
“那贱婢脏了我们玉家的血脉,合该生下来就溺死,若不是玉古涛这个老狐狸偏心,她早就饿死了。”看来玉临海对玉玲珑的厌恶是由上而下传承来得。
玉乾元眼中一丝恨色闪过,他按住了玉临海的肩膀,道:“这次,若是能弄死那个贱婢,玉古涛肯定会对你出手,不过爹爹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你爹便有机会发难玉古涛,到时候,这玉家还是由你来继承。”
玉临海乖戾的脸上顿时有了喜色,他点了点头,也下定了决心要让玉玲珑血染擂台了。远远看着玉临海眼中纯粹的杀意和窃喜,玉玲珑心中冰冷,这便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她悄无声息地下了小二楼,准备回到会场,却远远地看见来寻二长老和自己侄子的二管家玉贵理,她心念一转,脑海中回想起书中对穿心神箭的介绍,便在玉贵理看到自己之前转身离开,地上,却留下了那条她精心炼制的火雷鞭。
闪烁着法器特有光芒的火雷鞭很快被玉贵理发现,这个胖子见四周没人,便偷偷捡起鞭子藏在腰间,他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窃喜,只觉得这法器散发着淡淡温度让人挺舒服,却没想到这鞭子差点成了他的夺命之绳。
(一不注意比计划多写了点,写到现在,那么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