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我跟你还有什么话可讲,骑在我脖子上拉屎的人,我也绝不会让他好过!”段锦瑟一挥手,“来人,请二夫人到我府上好好住上几天!”
“你敢!”
“我当然敢,你睡了我的女人,我自然要加倍还你!”
“段锦瑟,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的人是你吧?让我不碰你的女人也行,我们就请父亲来定夺。”
段锦池最打醋的人就是他父亲了,一个最不受宠的儿子睡了最受宠儿子的女人,就算他不会真让段锦瑟带走尹浣溪,对他的惩罚也不会轻了。
想必说这话的人也深知这一点,居然用自己受宠这件事来压他,段锦池气得牙根直痒!
就在他举棋不定时,段锦瑟的侍从跑过来,用虽然压低但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回王爷,二夫人受了重伤,恐怕——”
“受伤?二夫人会受伤?”段锦瑟装作不知道,拿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听说二夫人是被二王爷给打了,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呢!”
段锦瑟用鄙弃的眼神看向段锦池,“二王爷居然还打女人,真是又让我见识到了!”
“我管教自己的女人,不关你的事吧?”
“不关我的事,既然你已经看不上她,那我带走你定然也不会舍不得!”
“我不像四王爷那么小气,你要喜欢那个女人,我休了她给你就是!”
“这话我可不敢信,恐怕我前脚出了这个院子,后脚你就会杀了她,我的这个绿帽子想摘也摘不掉了!”
段锦池没想到他会这样寸步不让,一狠心说:“好,现在你就把她带走!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换女人,就当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这样你满意了吧!”
“既然二王爷开了口,那我也就不推脱了,不过这个女人我也不会给你留下,因为根本就是你情我不愿!”他一把抓住秋玲珑的手腕,粗鲁地往前一推,“给我滚回去!”
段锦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把秋玲珑和自己的女人全都带走了,他从来没受过这么憋屈的气,指节攥得咯嘣响,咬牙切齿地说:“段锦瑟,你给我记住了!”
段锦瑟强硬带着浣溪回了自己的宅子,关紧宅门躲进屋内,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次,他玩的可真够大的。
“王爷,事儿我办的还成吧?”秋玲珑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
段锦瑟看了她一眼,缓了缓神儿说:“明天我把银子准备好,你带着离开京城。”
“你当真会给我么?”秋玲珑看着他笑,笑中却透着几分不安。
“怎么,我是出尔反尔的人么?”
“相信王爷不会心疼那几千两银子,恕玲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爷不会做杀人灭口的事吧?”她说完又呵呵笑了几声,怕气氛太尴尬了。
段锦瑟斜着嘴角笑了一下,“你还真聪明,我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给你一次机会,出了京城之后有多远走多远,如果你被任何我认识的人找到了,你都不会再活着。”
秋玲珑脸上的笑变得很僵硬,故作轻松地说:“其实王爷不必紧张,即便有人追问这件事,我也会誓死保密的,因为我知道二王爷不可能做我的靠山,就算我对他讲了实话,结果也是死。”
“所以你很后悔帮我做这件事吧?”
“当然不后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把命抵上,又怎么能赚这么多银子呢?”
段锦瑟是真的不讨厌秋玲珑这样的女人,虽然浑身透着铜臭味,但至少敢作敢当很有性格。
“我会在答应给你的数目上再加一千两,算做跟你这场生意的交情!”
“王爷可真爽快,如果王爷能对我动一点感情,说不定我就不要银子不要名分跟着您了!”
段锦瑟一笑,“行了,去准备你的事吧。”
秋玲珑失望地撇撇嘴,转身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四王爷坐到椅子上,一手揉着额头思索起来。
他在想这件事该怎么办,段锦池断然不会忍下这口气,虽然他今天搬出了父亲,但要真传到父亲耳朵里,父亲一定也不会同意他把尹浣溪留在府上,只要她再回二王府,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愁人啊愁人,这个笨女人,终于还是给他惹了一身的麻烦。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闷了一整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接下来该采取的对策,就在他心烦意乱时,被临时派去照顾浣溪的丫鬟却还来烦他,怯怯地禀报说:“王爷,二夫人不肯吃东西,午饭就没吃,晚饭也已经凉透了。”
“为什么不吃?”他沉下脸问。
“奴婢也不知,二夫人有时昏睡,醒过来时就只是哭。”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知道尹浣溪现在心情一定差到极点,以她那倔强的性格,恐怕又要寻死觅活了!他应该去安慰几句,把发生的事跟她解释一下,可是因为自己也没想出个头绪,所以不想面对她。
不过,他不会忘记叮嘱丫鬟对浣溪严加“照料”,费那么大劲才把她从二王爷手中救出来,想寻死是绝对不可以的!
等到第二天早上,段锦瑟纠结半夜脑子昏昏沉沉才起床,他信任的那个医师就来求见他说:“二夫人伤势不轻,却不吃不喝也不肯服药,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看来,他还非得见见她了。
这样的见面多少有一些尴尬,在推开门之前,段锦瑟打怵开口要说什么。可是当他看到她的第一眼,才发现这种担忧是多余的。
浣溪伤的太重了,他无法想象段锦池怎么能把拳脚落在如此柔弱的一个女人身上,用那样大的力气,下那般死手,就连他这种冷血的性格,看得都直揪心。
段锦瑟走到床边,简直不忍直视浣溪伤痕累累的脸。
听到声响的浣溪睁开眼睛,用绝望的眼神跟他对望着。
四王爷轻轻叹息了一声,端起放在床边的药,侧身在她旁边坐下。
“把药喝了。”他舀起一汤匙,打算亲自喂给她。
浣溪把头偏向一边,不肯喝。
“如果你不喝药就会死,如果你死了,对得起我为你做得这一切吗?”这是他第一次,承认自己确实在帮她。不过段锦瑟太了解她了,知道就算自己承认,这个女人也不会领情。她现在伤势严重不能开口,假如能说话,说得肯定也是“谁要你管,你自己活该!”
果不然,听了他话的浣溪把脑袋转的更偏了,像个任性的孩子。
段锦瑟是个很没耐心的人,对她却显示出了极大的宽容,他灵机一动,改变策略说道:“尹浣溪,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
这招有了效果,想必她对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很久。
四王爷望着又把头转回来的女人暗中得意,继续撒谎说:“因为你对我至关重要,是我稳固在郡王府地位的一颗棋子——”啊啊啊他在说什么,关人家屁事啊,“当然,你可以不用管我怎样,但你或许不知道,我的存在对你父亲的势力有很大帮助,这其中的缘由我不便说,你只要明白假如你死了,你的爹娘就会受到极大牵连和损失!”言外之意,他是尹丞相的卧底,段锦瑟觉得自己是疯了,这话但凡一个不小心传到自己父亲耳朵里,那他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尹浣溪啊尹浣溪,这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女人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四王爷恨恨地想。
他说完了这番不着边的话,浣溪的表情变得又惊又迷惑。
想听段锦瑟继续解释是不可能了,因为他这谎撒的连自己也圆不上。
“你到底喝还是不喝!”接下来他能做的,就只是以气势取胜。
“我告诉你,不管你顾不顾自己家里,为了我的利益,我是绝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你自己不喝,我就让人撬开你的嘴灌进去,你到底选哪种!”依旧是对付小孩的办法,先哄骗,再吓唬。
浣溪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终于还是识趣地决定自己喝,能喝到四王爷亲口喂的药也算三生有幸,她都快病死自己的夫君都不曾来看她一眼呢。
浣溪喝着段锦瑟喂的药,有点脸红心跳,连药的苦味儿都比平日淡了不少。
既然药都吃了,那也没必要继续绝食,所以她也开始吃饭。四王爷的那番话,浣溪听完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虽然她还是没全明白,但至少觉得有人会保护她不让她受伤。
而且,她都不去想段锦瑟是否有护全她到最后的能力,只觉得他是可以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