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早晨醒来,伸手在枕头下摸出你的照片,贴向你的脸,仿佛还能感觉到你的温热,那么令人陶醉。每天,我用这样的方式来怀念你。
多少个深夜,独自坐在电脑前,你的笑脸就那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记得那时候你总爱叫我“小绵羊”,我总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那时的我多么高傲,不论谁在我面前都是渺小的。直到你彻底离开、消失我才了解全部,你的和我的。我曾一度的看着你,看着你离开,你一次次把我年少的心扯破、撕碎,将我青春尹始的爱情残酷埋葬。即使这样,想起那一年关于你关于我们的一切,我的内心依旧充满快乐。你刚刚离开我的那些日子,我每一天都活在巨大的痛苦和绝望中,还好,身边有夏文陪我,陪我度过那段对于我而言可怕的日子
每天用这样的方式来想念你,夏文很不理解,总会说:“简一,江源又不是死了,你何必这样”?我就会回她一句:“我宁愿他死了”。这时,夏文就会嘲笑我说:“那你干嘛留着他的东西,还有最变态的是,你竟然每天穿着他的睡衣睡觉。”对于这样的嘲笑我已经有免疫力了。直接无视她,当是空气也沸腾了。只有自己清楚内心有多么矛盾,一面渴望你突然又回来我身边,一面又对你做下的事耿耿于怀。夏文一边穿衣服,一边像蚊子一样嗡嗡的在那儿抱怨,:“天天要加班,把自己少女般娇嫩的肌肤都熬成黄脸婆了。”所以她的外号“蚊子”就是这么得来的。套上新买的卡其色风衣,我开始催促她快一点,不然就要迟到。蚊子突然尖叫道:“天哪!简一,你新买了衣服!”我露出职业般的微笑看向她,她说:“你都多久没逛过街了,怎么突然想到买衣服了”?“我想我是时候该告别江源了,为了江源,我已经对不起自己了这么久,我一直在等他,我想他一定知道,可是他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我不想再这么昏昏沉沉的过下去,蚊子,多亏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来,所以,我想重新开始了,为我加油吧”!蚊子一副惊讶的的表情看着我,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迟到了”!我说。蚊子这才反应过来。“简一,你就是我的克星,我上辈子是遭了什么孽,老天这么惩罚我啊”!伴随着蚊子的抱怨我们一起奔跑向电梯。
刚进公司,前台gigi就说:“你们可来了,顾总今天来的特别早,一来就问简一在不在,刚才又打电话过来问,我还正纳闷呢”。一边走向位置,一边问蚊子:“你说顾总突然找我干嘛”?蚊子说:“一定没好事”。坐下脱了外套,打开电脑,点击邮箱,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正想着要不要去找一下顾总时,电话就响起来了,接起是顾总的助理lucy,她甜美悦耳的声音就飘进了耳朵里,“简一,顾总请你来一下他办公室”。挂了电话,蚊子就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问我什么事,我说没事就起身向电梯方向走去,路过前台时,朝gigi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吧!GIGI也微笑了一下。猛然感觉自己好像某些地方改变了,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简一。
电梯口冷清的很,不像刚上班时那么拥挤,走进去摁下18,身体靠在门边就开始猜想,顾总找我的各种原因,从上周的杂志封面到昨天的内页设计排版,脑子里过滤了一遍,也木有找出任何值得他亲自找我的蛛丝马迹。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我的思绪才被带回,走到顾总办公室门口,伸手敲门,等了片刻,顾总浑厚有劲的声音传来:“进来。”推门进去,正对上那双狭长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眼。“坐吧”。冰冷的态度是他一贯的作风,拉开椅子坐下问:“顾总找我有什么事吗”?抬头看他,他用蔑视的表情看着我说:“这一期的杂志封面需要你帮助才能争取到了”。我疑惑的问道:“顾总这是什么意思”?“昨天,我让Lucy联系了最近获得新晋歌手奖项的陆翊辰,听到这个名字,身体仿佛被电流击到一样,颤抖了一下,过去的种种就浮现在眼前,陆翊辰,江源,蚊子,还有我,我们曾一起的美好时光,可惜再也回不来了。顾云良用手在我眼前挥了一下,拉回了我的思绪,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继续道:想让他做我们这一期的封面,没想到他的经纪人直接拒绝,稍后他的经纪人打来电话问我们公司是不是有个叫简一的,指定让你负责拍摄方面的事情。”不等我开口,顾云良就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命令你必须拿到陆翊辰的封面版权,就这样,你忙去吧。”此时的我,脑袋乱的里也理不清,起身径直向门外走去,我感觉得到此时顾云良正用他那冰冷的双眼射杀我。
回到座位,蚊子就趴在我耳边说:“知道我看到谁了吗”?我正准备讽刺蚊子一番,是不是又瞄见那个帅哥了呢?至于这么神秘兮兮吗?“简一”。熟悉的声音充彻着我的耳膜,抬头就被眼前的人晃晕了眼。多么熟悉的一张脸,他曾是蚊子,不,是全校女生深深爱慕的人,唯独我,深深喜欢着另一个人,如今他就站在我面前,叫我的名字。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张开双臂就将我揽入怀中,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包围着、影响着,不能思考,不能自已。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用宠溺的表情看着我,我知道此时的蚊子一定嫉妒到爆了吧!全公司的人一定都被震撼了吧!这个当今红的发紫的歌手陆翊辰此时站在我们的面前,而且拥抱着一个在他们眼里每天冷冰冰的从不化妆的女人。
就这样,我,蚊子跟着陆翊辰一同走出公司,来到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刚坐下,一群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孩们和尖叫声就将我们包围了,陆翊辰和当初一样,他走到哪里都有成批的忠实粉丝。
不禁就回忆起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记得那时候,女生宿舍里每天晚上都在谈论陆翊辰,江源,讨论他们那引人注目的气质和不羁的风范。江源总爱把衣服穿出一股江湖风,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自以为很酷。每次经过我身边到自己座位时,都不忘叫一句:“小绵羊”。每当这样,我会用冷漠的眼神回复你的嘲笑!但谁都不曾察觉,其实我的内心深处有种喜悦溢出。记得那天你顶着头上白色的绷带,一瘸一拐的走进教室,我不自觉的抬头看你,你的眼神让我忍不住颤栗。你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没有像往常一样叫我,有种失落感油然而生。第一次回头看你,没想到正对上你好像坚定的目光,我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慌乱,不小心碰掉了你放在课桌上的书,散了一地,弯腰去捡,我的笑偷偷就荡漾在嘴角,你的书里写着我的名字,一整页都是,满满的。直到我把书放在你面前,你还是那样的姿势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迅速的转身,不敢对视你的眼睛,害怕你发现我心中小小的秘密。那一上午我第一次上课跑神,只看到老师在讲台上一直讲,但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一直沉浸在喜悦中,不能自拔。直到放学铃响起,我才在欢喜中惊醒。收拾书包,你走到我面前叫我小绵羊,我抬头看你,我第一次在你叫我外号时答应了你,你一定是震惊了,咧开嘴就笑了起来,那一刻我想我们会和从前不一样了,没想到以后发生的一切真的应验了我当时的想法。如果我知道结果是那样,我一定不会对你说出心中的秘密,我宁愿我们像现在这样,只是同学,我宁愿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只要你能像以前那样叫我小绵羊也好。
我的这个秘密只有我自己知道,连蚊子我都没有告诉过。直到我和江源在一起,蚊子还目瞪口呆的指着我的鼻子骂:“简一,你还是不是我朋友,这么大的事你连我都瞒着。”我报以愧疚的微笑说:“所以这不是来向你赔罪吗,今晚请你吃饭,餐厅你挑,江源请客”。蚊子用鄙视的眼光扫视我,然后说;“这就成一家人了?”我拉着她就朝外面跑去,不容她再说一句。
如今我们面前的陆翊辰早已不是当初那般孩子气,现在的他全身都散发着十足的男人魅力。他栗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滑,挺拔的鼻梁勾画出完美的弧度。蚊子此时已经陶醉在其中。我用手肘碰碰她,开口说道:“翊辰,你怎么做歌手了?记得你喜欢画画啊。”蚊子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怎么做歌手了”?翊辰微笑道:“一言难尽,当初江源走后,我家就破产了,我退学开始打各种零工,曾在酒吧唱歌,才被挖掘到唱片公司,如今,才算是出人头地。”我苦笑道:“这几年我想我们没有谁过的好吧!”翊辰打断说:“我们不要聊这些不开心的了,简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素颜面对任何人,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会有所改变,可事实我错了。对了,我已经让我的经纪人跟你们领导谈了,这段时间,你可以不用去公司,然后接手拍摄封面和内页稿件的事情,还有,蚊子,你是简一的助理”。蚊子兴奋的叫道:“哇,好酷啊你,陆翊辰,不过,你怎么能叫人家蚊子呢”?陆翊辰尴尬的笑道:“哦,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听简一这么叫你,不好意思”。我不禁笑起来说:“那是不是从明天起”?“嗯,随时都可以”。陆翊辰说道。就这样我们坐在一起聊的很开心。我看的出来,陆翊辰看我的眼神,充满怜惜和疼爱,那里面的含义我懂。可是,翊辰,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的说。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间,陆翊辰提出要请我们吃饭,我委婉拒绝,蚊子在一旁嘟囔。陆翊辰说:“那我送你们回去”我说:“不用了,我们还想去逛逛”。告别陆翊辰,我拉着蚊子拦了辆出租车回家,蚊子就说:“我们不是去逛街吗?这是去哪儿啊”?我当她是空气,不予理睬。她继续道:“简一,我们也许真应该去逛逛,给你好好买几件衣服,你看你这几年都没买过像样的衣服吧,我们明天就开始天天和大明星在一起了,你还这么随意的打扮吗?我还没来得及反驳,蚊子就对师傅说,去商业步行街”。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跟着去了,随便逛逛也好,就当散心了。
下了车,走进一家精品店,蚊子就开始拿起一件件看起来非常暴露的衣服在我身上比划,我无奈的笑着,拉着蚊子就往外奔去,我想导购员一定对我很气愤。走进另一间店面,热情的导购小姐就开始询问需要什么帮助。我只是微笑的说:“不用,随便看看”。说着,蚊子就拿起一件黑色蕾丝上衣示意我试穿一下,我赶紧夺下衣服放到原处,说:“那根本不适合我,你能不能挑我合适的”?蚊子撇撇嘴,我随手拿起一件黑色修身外套问蚊子:“这件怎么样”?蚊子说:“你的衣服除了黑白还能有其他颜色吗”?我耸肩道:“我喜欢”。然后就试穿去了,站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一年,那时,我和蚊子还买不起价格到四位数的衣服,我们都还生活在父母的手掌心里。蚊子跑到我面前拿着一件天蓝色的毛衣让我看,我说:“挺好看的,挺适合你的”。她吼道:“是给你挑的”。我说:“还是你穿吧,一副小孩子气,跟你很搭”。说着就朝导购小姐示意,帮我把这件包起来,谢谢。蚊子在一旁气的翻着白眼,扔下衣服就拿包朝我打来,我优雅一闪,到柜台结账去了。走出来,感觉自己真的在慢慢的发生变化,突然想买点化妆品了,不想再像以前一样天真的活着。拉着蚊子径直走向彩妆柜台,开始向柜员小姐咨询,不一会二儿,就买了一套适合自己皮肤的装备。旁边惊愕的蚊子久久不能接受面前的事实,我一个转身走向电梯,我需要一双高跟鞋。
全部买齐已是下午三点,蚊子早已喊着饿死了,就近找了家餐厅,填饱肚子,蚊子说:“简一,你要是想彻底改变,我感觉你这头直发应该改变一下”。我伸手摸摸这头留了这么久的直发,只为了他一句,你这样很美。我点头,说:“那就走吧,去烫掉它,来一头风情大波浪吧”!
回到家里已是晚上,扔下大堆东西,直奔浴室。蚊子已经累的躺倒沙发上揉着自己的脚喊救命了。
走出浴室,蚊子已经在沙发上睡着,擦着滴水的头发打开电脑,习惯性的打开邮箱,不知道每次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希望去打开的,可每次,它总是用空荡荡来回复我。
登录QQ,那个头像依旧是灰色的。像往常一样进入你的空间,主页上还是那句,IMISSYOU!你好象一直停留在那一年,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年。
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回到现实,现实是你已经离开了,离开我了,整整5年了,你没有任何音讯,多少个夜,我是怎样度过,你都不曾知晓。
关上电脑,从现在起,我不再是那个天真的简一,拿出枕头下你的照片,你仿佛在对着我笑,最后一次贴上你的脸,我对自己说,我要放下你,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