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众人明白伊洛想干什么了。
他煮好药剂,用木块搅拌着抹在倪玛毕干巴巴的皮肤上,一开始过敏的红痒痱子难受得倪玛毕满地打滚,但伊洛硬把他抓回来强行抹遍了全身。这个夜晚,在倪玛毕把伊洛老母亲切问候了几百遍的同时,那粘乎乎药剂也在空气中慢慢干化完全敷在了他的身子上。
次日清晨,大家醒来一看只见倪玛毕一米3多的伟岸身躯,绿油油的,配上那大大的眼珠子真和地精非常相似。
他的身上还飘着淡淡的香味...
只是耳朵是个问题。
“地精的耳朵应该尖尖长长的。”伊洛说道。
瑟妮儿拧起倪玛毕的双耳,试图把他扯成地精那个样子。
“啊,要断了要断了。”倪玛毕捂住耳根,痛叫着两脚悬地拼命扑踢。
夏枫让瑟妮儿住手,随后跑去洞外采了些花编成个花圈回来一把套在倪玛毕的头上,乍一看就和昨天那位被箭射死的地精新娘一样。倪玛毕欲哭无泪,抱着伊洛的大腿明知故问道:“大魔法师阁下,您不会是想抛弃您忠诚的倪玛毕仆人吧?”
“抛弃?不,你完全误会了,本大爷是要用你来使一招美人计。”伊洛蹲下身摸着倪玛毕的脑袋,在说到美人计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掉头作呕了几下,然后擦干嘴继续对倪玛毕严肃说道:“如果那个地精大祭司的实力不足一提,我们将当场击杀他,试想一下没有了头领的地精们又怎会有胆子再来拼命阻挡我们?”
倪玛毕点点头,然后他猛地一惊,万一那位地精大祭司的实力很强呢?
对于这个很值得推敲的问题,伊洛即使不说,其他人懂倪玛毕也懂。而接下来当倪玛毕试探性的问出口后,伊洛果断表态,如果那位地精大祭司不好惹那么就只好牺牲倪玛毕一人的屁眼,以换得除他外的剩余六人安全离开地精森林。
“您,您不能这样。”倪玛毕吓坏了,他下意识地夹紧了屁股。
伊洛哼哼了声,仰起头用一副睿智的口吻对倪玛毕说道:“亲爱的倪玛毕啊,以你的猥琐外貌以后想娶个妻子都难,若真嫁给那位地精大祭司当夫人至少还每天有仆人使唤有各种野味食用,你也该感到知足了。”
“可,可是退一万步来说,这些药剂过一段时间就会失效的啊。再说,那个地精大祭司真的会有男癖么?”倪玛毕哭得鼻涕飞溅。
伊洛懒得再开导什么,一个耳光抽向倪玛毕,竖眉怒道:“你是我的仆人,对于自由没有选择的权利。给我记住,现在你的身份是一名美貌的地精,到时候要做的就是闭上嘴什么话都不要说。至于要不要真把你献上,等到我们看见那个地精大祭司了再定论。”
“喂,你怎么可以...”迪娅丝想说什么,夏枫伸手一把她拉回了身后,斜目瞪了这小妞一眼。
迪娅丝闭嘴了,事实上她也明白自己等人现在的糟糕处境,这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很快,几人一边牵着马匹,一边推搡着“美丽”的倪玛毕走出了石洞。
走了没多远,前方就有一队地精们叫喊着冲过来了。
“欧唧,欧唧欧唧!”扁头迎面跑出几步,拍拍空着的双手示意自己没武器并无敌意,然后他一把将倪玛毕拎过来指着他朝地精们又“欧唧”了几声。
这队地精互相对视了几眼,派出一个代表,远远的和扁头“欧唧”“欧唧”了起来
“他真的会地精语言?”迪娅丝惊道。
夏枫耸耸肩,回道:“上次城堡内,伊洛就有介绍过扁头懂一点魔兽jiao流,这是他天生的特长,现在看来我想他对地精或许也有那么点交流能力吧。”
迪娅丝目瞪口呆,这真是个奇人。
终于,在扁头嘴巴“欧唧”的都快抽筋时,那个地精代表才点点脑瓜子,眼珠子一斜跑过来打量起了倪玛毕。
倪玛毕咽了口唾液,由于太紧张,他不小心打了个喷嚏瞬间喷得那地精满脸都是。
伊洛捏紧拳头,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扇死这个白痴。
意外的是,那个代表地精在愣了下后,竟然脑袋一歪看着倪玛毕美美的痴迷了。
靠,天呐,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
夏枫几人在后头表情精彩至极,只见那个地精的眼神...它看向倪玛毕的目光明显羞涩了,搓着双手,典型的爱慕者倾心表现。但是很快,这个地精代表又绝望的垂低脑袋,失落转过身,在走回它的地精小队伍时还被石子拌了一跤。
这伙地精们“欧唧”了几声,一至点点头。
扁头欣喜的回头,朝夏枫等人说道:“成功了,它们打算把我们领去见地精大祭司了。”
耶!
伊洛兴奋极了,一把抱住他身旁的瑟妮儿,两人欢快的蹦了几下,三秒后瑟妮儿一巴掌重重的把伊洛扇飞了。原因是伊洛的某个不良嗜好,呃...这家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一抱住女人就下意识的想去揉胸。
“吗的。”
伊洛悲愤的呸了声,脸上带着五个火辣辣的手指印,瞪了眼偷笑的倪玛毕后,几人动身跟着这伙地精而去。扁头说他在交谈中得知,那位地精大祭司住在这处森林内一个很优雅的地方,那儿有山有河又高又凉爽。
一路上,许多地精都被吸引了过来,它们连路在旁边望着倪玛毕“欧唧”“欧唧”的喊叫,纷纷露出一脸炙热的爱慕模样。第一次,倪玛毕第一次享受到了这种令人自傲的目光,而让他大为羞愤的是,他竟然有点荒唐的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来自地精的性爱慕...
(难道我注定是个可怜虫么?倪玛毕心中大哭。)
走了没多久,至少晨日才上升一半,天际边烧红着朝霞。领头的地精们停下脚步,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古树缠绕隔空吊着的木房,夏枫看愣了,那位地精大祭司就住在这么个所谓有山又有河的寒酸地方?
“欧唧!”“欧唧!”
地精叫嚷着首先爬上屋里,扁头说道:“地精们让我们快点跟上。”
夏枫想了想,最终没把长剑拔出来,几人把马匹栓在树旁,夏枫走在最前方带着一行人缓步走上屋子,直到了里边后才发现这原来只是个过道。这间木屋后头有一条通向对面小山的吊桥,那儿才是地精大祭司的住处,迪娅丝在吊桥上望了眼下面的瀑河后脚心发软了。
伊洛赶紧扶住迪娅丝的小手,贴心的挽着走去。
“谢谢。”迪娅丝感激的看了他眼。
伊洛一挺胸膛,贱笑道:“为迷人的女士服务是我伊洛.鲁巴克毕生的追求。”
旁边,倪玛毕的矮小个子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走得几乎和前面几个地精一样快,因为他的下盘特别稳。不至于和扁头那样,一个人占着了两个人的位置,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把桥板踏出个塌陷来。
到了小山。
夏枫脸色忽变,停下脚步示意众人不要动,这个地方的空气里有股异样的腥味。
从这几天的接触来判断,应该是地精的血味没错。
这时,走在前面的那队地精们也停下了,眼珠子里满是恐慌,“欧唧唧”的叫着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夏枫询问的看向扁头,扁头侧着耳朵在费力的思索了会后,一拍脑袋惊道:“敌袭,是敌袭的意思。”
“赞美老天,地精什么时候也会有这种智商了!”瑟妮儿连忙持起银弓,准备血战了。
夏枫伸手把瑟妮儿的银弓按下,沉声道:“应该不是在指我们。”
话落,夏枫跑上前几步,转个弯后来到带路的地精那,顺着它们的目光望去只见视线内一条直直通向山顶的石阶上,横七竖八全是地精的尸体。夏枫蹲到一具地精的尸体前检查了下,从伤痕来看是被利剑所杀,手指沾了点血抹了抹还是滚烫的。
伊洛几人跟过来了,很快他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眼前这些看守的地精们死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
但问题是,除了自己等人刚才从屋子里过来时也没见其他人进来啊。
这座小山四面环水,石壁陡峭,又根本没别的路可走。
“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是从下边的河里登上来的。”伊洛满脸震惊的说道,他又急匆匆跑回吊桥那瞅望,只见从河底上来至少有百米长度而陡峭的石壁也丝毫没落脚的地方。
夏枫同样感到诧异,忽然眼瞳一紧,目光停留在某处石壁一连串结冰的脚印上,若有所思的沉默。
“我,我们还是回去吧。”倪玛毕提议道。
伊洛当即否决:“这么有趣的事,不进去见见岂不是可惜了!”
几人商量后,决定进去看看杀死守山地精的是什么人。
那伙领路的地精已经跑上去了。
夏枫等人沿着石阶而上,除了满路的地精死尸再没有见到其他东西,到了小山顶部时,扁头和地精代表“欧唧”了几声后那地精一指中间最大的房子,意思是那就是它们尊敬的地精大祭司住处。
“真臭。”瑟妮儿走在路上捏着鼻子受不了了。
迪娅丝点头赞同。
夏枫和伊洛没抱怨什么,一个抽出长剑一个拿出魔法杖加速前去,瑟妮儿喊了声“等等”连忙和扁头追上两人,而迪娅丝在四处望了下全是死掉的地精尸体后害怕的也跟了上去。倪玛毕咽了口唾液,见没人管自己顿时欣喜若狂,掉头弯下腰就想往山脚下蹿去。
“嘭。”
他一头撞在了宁莉的大腿上,摔得脸朝太阳。
“没长眼么?”宁莉俯视着倪玛毕。
“抱歉,抱歉。”倪玛毕爬起身连连道歉,痛苦的跟在了宁莉后头往夏枫等人那走去。
事实上,宁莉压根就没想过要监视他...
踏。
前方,夏枫几人停下脚步。
只见地精大祭司的屋门半开着,一半阳光晒入一半黑暗笼罩,而在那块有阳光照耀的地面上有束倒影在颤抖着。在影子的尽头,一个约和倪玛毕差不多高长着白须的老地精正匍匐在地,嘴唇抽搐滴着血,手里那根拐杖那样的木棒无力挥动着。
它的脖子上有把剑,已经穿过了喉咙,滚烫着滴血。
剑的主人身子站在无光黑暗中,模糊不清。
“人类,你这个邪恶的人类...”地精大祭司嘴角咳着血,用不太标准的大陆通用语艰难说道:“快死掉你的野心吧,就算你杀了我也得不到那样东西。”
“你的巫术蒙蔽不了我的双眼。”男人冷声回道,随即他右手轻轻一点地精大祭司的脑袋。
地精大祭司惨叫一声,眼睛鼻子流血歪头倒在了地上。
很快,屋内空气一阵波动,地精大祭司的拐杖变成了一条不停扭着身躯的银蛇。男人手一挥,似乎有吸力将银蛇直直从他的手掌内钻进,一条肉眼可见的游动在男人的皮肤上出现,最终钻入了眉心位置凭空出现了两个银点。
男人深深呼吸口气,转身一步踏入阳光,银色长发下露着一双仿佛敷着寒霜的冰晶眼瞳。
他向了在屋子外边震惊不已的众人。
仅仅一个注视,顿时让众人瞬间感到不寒而栗,恍惚间真的有种掉入了冰窖里的错觉。
夏枫惊愕之余一个激灵,脑海中一道许久未见的熟悉人影不由浮现。
“是你?”夏枫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是我。”男人淡然道,抬起右手轻轻拂了下银色长发,目光仅盯着夏枫一人道:“看来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福林家的老三,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