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典韦如此狂暴的模样,周遭的丫鬟们皆噤若寒蝉,林雪轩惊慌的行上前来,慌乱说道:“你……你怎的还似先前那样做事不计后果,快快离开吧,田覆每年都会为太守张邈上进贡品,一直得他庇护,嚣张跋扈,无人敢惹,你虽做了大将,若是惹得祸事太大,恐怕你家大人也不会轻饶了你。”
典韦见她虽是训斥,其中却透着关心,不由咧嘴一笑,行出后院大门,扯着嗓子爆喝一声:“来人!”声音在田府中传荡开来,不过片刻,就有听到典韦呼唤的将士快步行来,躬身行礼道:“请将军示下。”
典韦转身拉起林雪轩,头也不回的行出了后院,大声下命道:“传令下去,彻查田府,金银细软尽数充公,将田覆的家眷全部收押,拖去前厅。”
小雀儿着实被这飞快发生的事情惊呆了,见典韦拉走了林雪轩,忙跟在两人身后,紧紧地拉着她的衣角,怯懦的不发一语。林雪轩见她模样,不由轻言安慰道:“雀儿莫怕,他不会伤害你。”
典韦听到林雪轩的低语,不由回头朝着小雀儿笑了笑,说道:“你是服侍雪轩的小丫鬟?果真灵巧动人,你且放心就是,某也不是那等不辨青红之人,只是田覆一家残害百姓,致使民不聊生,某既然来此,顺便为百姓做些事情罢了。”
小雀儿下意识的向典韦望去,见他生的虎背熊腰,脸上刚硬的胡茬根根竖起,双眼宛如铜铃,又因刚刚大发雷霆,着实有一番唬人的气势,不由缩了缩脖子,复而好奇的望向典韦,懦懦问道:“你……你就是我家……我家小姐中意的那个人?”
林雪轩听到她的话语,不由粉脸一红,轻啐了一口,说道:“小丫头说些什么?真是讨打。”
典韦却是‘哈哈’一笑,挺胸说道:“某就是你家小姐的男人!”正自开心,小雀儿见他极为好说话,年纪尚轻的她不由丢下了惧怕,渐渐地恢复本性,看了他一眼,掩嘴娇笑道:“你生的这么难看,虽然与前任老爷比较来看,比他好看多了,却还是配不上我家小姐。”
典韦笑声一滞,不由气从中来,瞪眼说道:“小丫头胡言乱语些什么?用我家大人的话来说,某的模样很有安全感,有我在,谁敢欺辱我的人?你这丫头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小雀儿乃是林雪轩的丫鬟,看她们的样子就知道感情甚好。刚刚与林雪轩相认,典韦也不欲因为这等小事就迁怒与她,只得满口夸着自己的好处。
小雀儿被他一瞪,惧怕的向后缩了缩身子,躲在林雪轩的身后,探出脑袋来,娇嫩的消瘦刮着脸蛋儿,吐着舌头道:“不知羞。”
典韦对她实在是没有言语,心中不痛快,不再理她。
林雪轩见两人斗起了嘴,不由轻笑一声,拍了他一下,说道:“你如此大的人了,怎的还和小姑娘斗气?雀儿本性就是如此,却是没有坏心思,你莫要怪她。”说着又好奇的道:“你数次提起你家大人,我见你竟是对他极为拜服,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等浑人都服服帖帖的?”
听到她的问话,典韦不由嘎嘎笑了起来,说道:“唐大人乃是山东太守,被陛下任命为镇东大将军,胸中沟壑万千,武力也是强横,除了喜欢不问缘由的护短,应当没有什么缺点。等你见过他之后就知道我所言不假。至于我此次前来,大人也是满口支持,并且给了我三千兵甲,若不然我岂能如此顺利的见到你?”
林雪轩想了想,突地面色一变,惊声问道:“你所说的唐大人,可是唐城?曾经血屠了兖州刘岱一家的那个唐城?”
典韦听罢,身形一滞,出言说道:“血屠刘岱一家,实在是事出有因,若不是他们处心积虑的想要诛杀他,大人岂能如此动怒?况且当日一战,他麾下一位将领为了保护他,落得身死的下场,岂能不为他报仇。此事并非外界所传的那样,待回去的路上,我再与你详细解释吧,现在却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做。”
三人边行边讲,在士兵的引路下,去了前厅,典韦当仁不让的坐于主座之上,此时得到他的命令,麾下将士们早已将整个田府翻得底朝天,又过了半个时辰,将收缴的大批财物一并摆放在厅外的院子中,又有士兵将田覆一家尽数捆绑而来,强行将正在哭喊的众人按在地上不得起身,长声复命道:“禀将军,麾下已将田府彻底搜查,搜得金子九百八十六斤,银子一万五千千三百五十二斤,其他宝物不可计数,皆摆放在此。另外,田覆上有老母一人,妻妾共计一十八人,女儿六人,儿子七人,共计三十二人,尽数在此,请将军示下。”
典韦听罢,眉头一挑,着实被如此规模的财产惊了一下,狞声笑道:“果真是贪得无厌之人,既然搜出了这么多财宝,传令下去,将两千斤银两取出,犒赏随军而来的将士,其余尽是打封,送回济南郡。”
田覆满脸是血,闻声大呼道:“你不能如此对我!如今你已经将林雪轩寻到,为何还不离开!你到底想做什么!那都是我的钱啊!你如此强取豪夺,谋害朝廷命官,我要上报太守大人!我要伸冤!我要伸冤啊!”边说边扭曲挣扎,却仍旧挣脱不开,肥胖的身子不由急出了一身汗,粘稠油滑似猪油。
典韦大笑数声,身子微微前倾,眼神中泛着冰冷的光芒,厉声道:“我强取豪夺?这些金银财宝是哪里来的?你确是搜刮地皮的一个好手啊,这么穷苦的一个小县城,竟是被你搜刮了如此多的财物,你还有面目自称朝廷官员?哈哈哈!竟然还想着伸冤?着实令人笑掉大牙!”说着命令左右,长声道:“派人寻访百姓,彻查田覆之同党,将他们尽数抓来,老子今日要将他的爪牙一并端掉!”
众将士领命,迅速分派人手,前往市井之中巡查证据,却说封丘百姓见到军队进城,还道是战事开启,惧怕之下,早已关闭了家门,不敢出来,待听到有兵士叩门,不由心中惶惶,颤栗的将房门打开,弓着身子小心翼翼道:“不知军爷来此,有何事情?”
白虎军的将士在典韦的调教下,对待百姓倒也中规中矩,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见对方惧怕,不由笑着安抚几句,说道:“得将军命令,特来寻访田覆之爪牙,你不必担心事后遭到报复,如今田覆一家已然被将军捉拿,今后却也无法对你们如何了。”
百姓听后,不由诧然,惊讶问道:“军爷说的是真的?可莫要诓骗小老儿了,那封丘长势力纠结,岂是如此容易就被拔除的?”
士兵见他不信,不由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对方还是不敢多言,无奈之下,只得说道:“老大爷不如随我一起,如今田覆一家尽被绑缚在田府院中,你随我前去一见,自然知晓我所言不假。”
老人迟疑的回头望了一眼,见家人皆目光惊恐,轻轻对他摇着头,不让他前去。回过头来看向士兵,径自沉吟一番,咬牙点头道:“如此,小老儿当随军爷前去,若此事为真,全城百姓皆会感激将军之大恩大德。”
此等事情发生在城中的各个角落,人流渐渐汇集,期间不时有相熟的人遇在一起,相互打着招呼,不停询问着,向着先前畏若蛇蝎的田府而去。
随着士兵的引路,数百百姓涌进田府,待见到田覆一家尽数被捆绑之后,这才是真个相信了士兵的话,惊诧过后,顿时大喜,欢呼声不绝于耳,竟是有人激动之下热泪盈眶,伏地向着厅中的典韦叩拜痛哭道:“田覆一家坑害百姓,苛捐杂税数不胜数,家中丁壮不是被迫充军就是因交不上钱财而被关进了大牢,还请将军为我等小民做主啊!我等感激不尽!”
一时间群情激奋,又有百姓跑出田府,挨家挨户的敲响房门,传递着喜讯,城中百姓得知,不由弹冠相庆,大街之上顿时人潮涌动,向着田府涌入,将家中烂掉的菜叶子等等物品尽数丢向跪在地上的田覆等人,表情狰狞,破口大骂者数不胜数。
眼见着人群越来越多,典韦不由命士兵维持好秩序,阻止更多的百姓进入,站起身子来到院子中,示意众人安静之后,出言大喝道:“诸位百姓已经看到,某麾下士卒所言不虚,既然如此,还不将他手下爪牙讲出,某好将他们一并抓获,还封丘一个太平日子。”
诸位百姓听后,皆兴奋的向前涌动,伸着手臂大声说道:“将军,我们讲!我知道田覆的手下如今都在何处,还请将军为我等做主呐!”
望着群情激动的百姓,典韦回身与林雪轩相视一眼,终是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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