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妃颤抖着手将那张纸放回书桌上,用镇纸压好,由于紧张,那张薄纸被镇纸划破了一角。然后命婢女看好可可,急忙到朝堂大臣们觐见皇帝休息的侍龙阁去找瑛王爷。
玉王妃耐于身份不敢让大臣们看见,只好随便叫了一个宫人命他找瑛王爷出来。
瑛王爷被玉王妃拉到一座亭阁之后,见左右无人。
玉王妃才惊慌失措地道:“王爷,大事不妙!方才臣妾在**永福殿看到一张印有王爷私印的信笺纸。上写王爷亲笔给吴越国六王爷的手书,内容是去年甲辰月王爷贩卖一批制弓箭用铁矿石,请吴越国六王爷亲收之信。臣妾知此信绝非王爷亲笔所书,因臣妾相信王爷断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举!但王爷私印及亲笔信函乃确凿证据,如今铁证如山,瑛王府必将遭受灭门惨祸!王爷,皇上定是已经看过此函,瑛王府大祸临头,这可如何是好?”
瑛王爷震惊不已,丢失的那张空白的瑛王府专用信笺纸,竟被贼人偷盖上了自己的私印,做了这等栽赃陷害之事,这是比预估还要更糟糕的情况。
瑛王爷狐疑地盯着玉王妃的双眼,咬牙切齿地道:“你潜在本王身边多年,怎知此事不是你所为?现下却来充作好人,如此急着报信,是否真恨本王早死?”
玉王妃吓得双膝跪地,拉着瑛王爷的衣角,哭道:“王爷,臣妾是王爷的妻子,如何能下得去手,如此陷害王爷?王爷岂不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王爷若是被惨遭祸事,臣妾焉能独活下来?此事万不是臣妾所为,王爷若要怪臣妾以往之事,先请王爷想办法过了眼前这关,日后臣妾愿听凭王爷处置!”言罢,连叩了三个响头。额角血渍斑斑。
瑛王爷此时也无暇理她,哼了一声,问道:“你入宫做什么?”
玉王妃嚅嗫道:“臣妾入宫觐见丹贵妃。哦,是丹贵妃召臣妾叙话。”
瑛王爷无暇理会她话中真假。目前,必得先回朝堂之上,再做计较。他一甩袍袖,冷冷地道:“你先回府中候着吧!兹事体大,容本王考虑之后再做计较。”
玉王妃尚未复旨,不能回府,待王爷走远,才回转永福殿等候皇上召见。
可可和玉王妃均因信笺秘信而心中烦躁不安,也没心思再斗嘴。两个人都默不作声静静沉思,殿中死一般的沉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外有宫女高声通传道:“皇后娘娘驾到!”
玉王妃立刻示意婢女解了可可的穴道,低声警告可可言语行为一切小心为上。
玉王妃和可可向皇后行了宫廷跪拜大礼,待玉王妃安稳坐下,才被允许平身,两人垂首侍立在旁,静待皇后发话。
皇后笑道:“玉王妃带着二小姐入宫为何不让本宫知晓?”
玉王妃小心地回道:“回皇后娘娘,皇上传旨召见得急切,入宫后不敢在宫中随意走动,所以,臣妾未去拜见皇后娘娘,还望恕臣妾失礼之罪!”
皇后道:“罢了!本宫知道你素来是知礼的,此次失礼怕是皇上的主意吧?”
玉王妃连忙道:“回皇后娘娘,不是皇上的吩咐,皇后娘娘乃**之主,何事能瞒得了娘娘?即便瞒住了一时,可也瞒不住一世不是?娘娘切莫误会了皇上。若因臣妾使皇上与娘娘有了嫌隙,臣妾可当真是罪该万死了!”
皇后道:“既是皇上未下旨意瞒过本宫,那这**之事自然是本宫份内之事。本宫听说皇上要将瑛王府二小姐纳入**,咱们服侍皇上的,便得做任何事都合了圣意不是?玉王妃可以先回王府静待佳音。二小姐便交由本宫安置,可好?”
玉王妃道:“臣妾尚未向皇上复命,不敢擅离。”
皇后拍案而起,怒道:“怎么?本宫的话作不得数么?”
玉王妃慌忙跪下,道:“臣妾不敢,这便离宫回府。请皇后娘娘息怒!”
皇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玉王妃磕了个头,倒退着离去。
皇后对可可道:“这皇上啊,是越老越糊涂了!皇上与瑛王本是同宗同族,按祖宗规矩是不允许通婚的!你年纪尚幼,便狐媚惑主,几欲毁了皇上一世英明!你自己说,本宫如何处置你,才能令**安宁,朝堂安宁?”
可可心中大骂:“娘了个稀屁的,谁狐媚惑主?鬼地方谁爱来似的!你这老女人就没安好心,没准现在就打着算盘要弄死我呢!”
心里可以骂,嘴上还得恭恭敬敬的回话:“回皇后娘娘,臣女犹如无根浮萍,来去均由不得自己,臣女万死不敢入宫与娘娘争宠。更何况臣女乃皇上同宗,有辱圣训,违背道德。还请皇后娘娘做主,放臣女回去,臣女请求父亲立刻寻觅夫家,此生再不踏入皇宫半步。”
皇后呵呵笑道:“你这小女子倒也聪慧。尚知进退。可惜了,一切都迟了!瑛王府不出半日便会树倒猢孙散,你身为瑛王嫡女,即便逃得一死,亦是要打入贱籍,由人牙子卖为娼妓。若是那样惨遭侮辱,倒不如死了,反倒一了百了!本宫帮你先行一步罢!也算做做善事,免你沦为娼妓,饱受欺凌之苦。本宫赐你三尺白绫,一切苦痛便都轻松结束了!来呀,白绫伺候!”
可可万万料不到这皇后心狠手辣至斯!斩草除根,半点余地不留!
两个宫女手持白绫便来套可可的脖子,可可岂能坐以待毙?双手抓住一个宫女的双肩,一个过肩摔,只听那宫女惨叫一声,摔得半晌不能动弹。
可可片刻不停,另一个宫女还没反应过来,便伸手将她双臂卸脱了臼,宫女两条手臂如面条般垂了下来。
皇后娘娘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瑛王府娇滴滴的二小姐,从未听闻她会武功,却在她面前轻松放倒两人,虽说宫女亦不会武功,但也不是一个平常的小姑娘能对付得了的,这瑛王的二小姐出手迅猛,动作利索,分明是个练家子。
皇后下意识地站起身向后退,嘴里大叫:“来人哪!救驾!”
可可迅速欺身近前,将皇后双手反剪在她背后,撕下她一只长袖将她绑起来,又从她头上拨下金簪,环住她脖子,用金簪尖抵住她咽喉,刺入一点,皇后吓得赶紧闭上了嘴,不敢再叫。
可可道:“你亲自送我出宫,我安全了,便放你回来,否则咱俩同归于尽,谁也别活着离开这永福宫,明天的今日就是咱俩共同的忌日!我光脚不怕穿鞋的,能跟皇后娘娘同生共死,真是本小姐求之不得的福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