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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杜恶登家族

“……为了生存,拉雷西亚的下层精灵们开始用血腥的活体献祭仪式呼唤他们曾经的救世主——蜘蛛神后罗丝……在拉雷西亚地穴里,精灵们搭建起了罗丝的祭坛,向祭坛献祭了上万名幼精灵与成年精灵后,罗丝再次现世并与精灵们达成协议,罗丝赐予这些身处塔雷西亚地穴的精灵们赐福(抑或诅咒),而精灵们在向罗丝进贡鲜血、暴力与绝对的崇拜……得到罗丝赐福后的塔雷西亚精灵异变为不同于格温德林精灵以及初精灵的亚种精灵形态,并向自己种族的名字改为——卓尔。”——《格温德琳的后裔》著海特洛彻·K·葛雷杰

被贝娅塔这么一打岔,众人不知不觉开始聊起大陆各地的风俗轶事来。

一树山、恋生湖、北绽、永坠悬崖……这些通常只在吟游诗人的诗歌里才会出现的地名,被一个个提出来。而着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有一个或者几个,许是恐怖、许是感人、许是热血的故事。而这些故事从哈雷迪克或者汉隆这样曾经游历过大陆各地的人的口中说出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这让从小生长在僻静南方领地的贝娅塔津津有味,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透出一副悠然神往的样子来。

这热闹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旅馆外的微光苔开始逐渐暗淡下来,而一阵贯穿整个阿佐尼卡地洞的号角声也打断了众人的热议,同时也宣告阿佐尼卡繁华而又热闹的夜晚的来临。旅馆里的佣人开始在后厨忙碌起来,而汉隆则是邀请哈雷迪克与大家一起共进晚餐。想到今后一个多月都要和这些人一块旅行,于是哈雷迪克也没有拒绝,欣然接受了汉隆的邀请。

很快佣人和厨娘们便将丰盛的晚餐摆满了整张长餐桌,骑士们纷纷入座,等在坐在主位上的汉隆说了一份祝酒词以及对哈雷迪克的欢迎词之后,晚宴开始。

“即便我身明日将死,今日也要如得胜般欢庆!”这是麦克唐纳爵士的名言。在王权战争年代,麦克唐纳爵士所率领的荆棘盾骑士团被拉姆齐家族所击败,仅剩下一座残破的城堡作为最后的据点。于是在当晚,麦克唐纳爵士将城堡中的所有库存拿出来,宴请了手下的骑士们享用了这最后一餐,并说下刚才那句名言。第二天,破釜沉舟的荆棘盾骑士团竟然奇迹式得击败了远比他们强大数倍的拉姆齐家族,取得了扭转战争的关键胜利,最终建立起了人类王国第二王室。于是乎从此之后,喧闹、歌声以及黑麦啤酒成为了骑士餐桌上永恒不变的主旋律。

尤丝娜和其他女侍们托着餐盘穿梭于桌椅与人群之间,源源不断地将大根的烧肉肠以及涂满大块芝士的烤面包送至餐桌上,空了的酒杯也被一次又一次地蓄满。而在餐桌旁大块朵颐的骑士们所发出的,那几乎将整个房顶震翻的喧嚣声以及欢笑声也从未停下一刻。

待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伯克带着一身女人的香粉气回到了旅馆里,又是惹得众人的一阵哄笑和戏弄,将晚宴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众人不分彼此你我乐成一团,就连一向不喜欢酒精饮品的哈雷迪克都被修奇勒住脖子狠狠地灌了个通醉。

与热闹的大厅不同,旅馆的二楼清冷而又安静,由隔音效果极佳的栖息林木所制成的地板与墙壁很好的将楼下的喧嚣声阻挡在了房间的外面,而房屋里头所发生的一切也能够永远留在屋里里头。

“乓啷”一声脆响,一件理查斯六世时代的珐琅器被布雷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后他又转过身去将一副希尔克的油画从画框上扯下来撕成了粉碎。之后遭殃了的是他身旁的一张茎木软椅,被布雷克一脚踹飞出去“嘭”地一声撞到墙上。

在这间宽敞而又装饰精美的卧室里,年轻的布雷克像一头气红了眼的公牛一样,将房间内几乎任何可以活动的东西砸碎在了地上。而在房间的另一旁,刚刚从外头回到旅馆的迈尔斯男爵夫人正姿态优雅地坐在一张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用着他丈夫留下的遗物,发泄着那憋了一个下午的怒气。

男爵夫人挥了挥手,示意身后吓死脸色发白的女侍退下,那名女侍立即如获大赦般逃出了卧室。而与此同时,布雷克终于将卧室里最后一件完整的物品砸烂,喘着粗气站在房间中央看着满是狼藉的四周似乎仍未过瘾,那张煞白的脸庞涨得满是通红。

这时男爵夫人轻笑着哼了一口气悠然地说道:“气出够了么?”

“没有!”布雷克立即扭过头来,表情狰狞地对着自己地母亲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妈咪,为什么你还让那个该死的精灵贱种留下来!他侮辱了我!侮辱了你唯一的儿子!”

面对儿子的怒吼,男爵夫人丝毫不动怒反而淡然地说道:“明天一早,你就得去向汉隆以及那个叫费西佛的骑士道歉。”

“什么!”布雷克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男爵夫人,然后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嚷起来叫道:“道歉!为什么我要道歉?!我做错了什么!我被一个精灵贱种侮辱了!难道你不管这件事么!难道你不心疼你唯一的儿子吗?妈咪!”

男爵夫人轻轻一笑柔声道:“孩子,你当然没做错什么事,而我也不是不心疼你。但是你将是未来的黎明之王,中部大道的统御者,杜恶登家族的继承人,是时候该你学一些东西的时候了。”

男爵夫人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布雷克过来坐下,然后拉着他的手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不总是一帆风顺,能让我们随心所欲,有时对一些事,对一些人,我们必须做出些隐忍和让步。就拿那个叫费西佛的骑士来说,你是他的主人,你想要责骂他,鞭打他,那是你的权力,你的自由。但现在你必须约束一些这份权力,因为我们现在需要这些骑士来保护我们的安全,我们需要这些骑士在那些野兽或是非人异族想要伤害我们的时候,能够站出来保护我们平平安安的去到兀尔德。所以如果要想让这些骑士为我们卖命,就必须给这些他们一点点尊重,哪怕是表面上的功夫。而那个精灵……”

“我不喜欢他!”布雷克立即叫道。

“你不需要去喜欢它,你只需要去利用它。就像我也不喜欢那些浑身马臭味,没教养整天闹个不停的乡下骑士,但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的生命安危需要他们的守护,而他们做的很好。”男爵夫人依然安然地靠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头发火的小狮子柔声说道:“从这里到兀尔德足足有一个多月的路程,我们需要这个精灵来为我们在那充满蛮兽与毒虫的荒山里指出一条前进的道路来。而至于当我们抵达兀尔德后,当这个精灵失去它的利用价值时,该如何处置它那便是你的自由,你大可以杀了它解恨,也可以赏给他几枚金币放他离开,谁知道以后我们还会不会用到它呢?这都是你的权力,你的自由。”

迈尔斯男爵夫人捧着布雷克白皙的脸颊,爱怜地望着他那双碧蓝色的双眼轻声道:“我亲爱的孩子,你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双属于杜恶登的眼睛,而不是那个粗俗矮小的男人。你将成为中部大道之主,黎明之王,而这将是你的第一课:如何去利用一个你所讨厌的人。”

布雷克望着自己的母亲,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慢慢站了起来深深呼吸一口,然后很做作的用一种国王似的威严腔调说道:“我明白了母亲大人,那么现在,我暂时原谅那个该死的灰精灵对吾的冒犯,允许他呆在我的身旁继续为我们服务。然而当我抵至兀尔德之际,当那个该死的精灵失去他的利用价值的时候,我将用大刀将他砍成碎片,再用石磨将他碾成肉酱,将他丢给我的猎犬作为它们的饲料!”

男爵夫人笑了出来,十分欣慰而开心地笑了出来,她望着自己的儿子满是骄傲地说道:“这才是我的儿子,这才是杜恶登家族的孩子。”

第二天刚刚天明,哈雷迪克就被修奇从床上拖了出来参加路程讨论会议,不擅长喝酒的他由于昨晚的宿醉而头疼欲裂,原本精明的大脑现在一片浑浊。哈雷迪克用双手撑住脑袋,只觉得周围众人无论再说什么都是一片刺耳的嗡鸣,一心只想着回到那床安静而舒适的大床好好睡上一觉

汉隆看到他们的向导这幅德行,便示意手下的一个骑士拿出一盒嗅香往哈雷迪克的鼻子下晃了晃,嗅香刺鼻的味道让哈雷迪克浑浊的脑袋清醒了少许,又灌下几碗菜汁后,哈雷迪克才稍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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