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卷
赫兹的将领已经不再是之前戏谑般的笑意,这中原人过来狡猾,竟然砍断了他马匹的四肢,要知道,在赫兹,马可是他们最珍贵之物。拿起弯刀,他起身走至胭脂身边,轻蔑一笑,天朝将军不过尔尔,银光一闪,便要砍去胭脂的头颅。却突然感觉背脊受痛,迅速转身,竟然看见与地上躺着的相同的脸,他惊讶至极,却也知此刻不妥反击,那人眼中弥漫的杀戳之心,竟然让他都看着心惊,几个转身,上了一匹无主的马,撤退。
“将军!”一旁的将士便要去追,严洱伸手打住。
那林立也看向这边,才发现,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却是他们真正的将军,心中一喜,更是激昂,厮杀也越发迅速。
严洱跳下马背,急速的冲向胭脂,心里头的恐惧越发扩大,几乎有些颤抖的将她抱起。
“四儿······。”
他们才大半年未见,她怎么变得如此之轻,尘土活着血迹污了她的脸,却还是能看见她苍白的脸色,索性一旁的将士发现胭脂还有轻微的动静,忙握住她的脉搏。
“将军,她还有脉搏!”
严洱这才冷静下来,抱着胭脂上了马背,冷然的命令将士:“将敌寇全数灭去,一个不留!”
林立了然,将军这番真是动怒了,战场上最后总是留有对方的俘兵,以便牵制对方,如今将军这一命令,竟然要杀光俘虏!
“是!”
这时候,赫兹的士气已经低迷,那赫兹的军师一挥军旗,撤退。而后看了眼一旁的首领。
“乌鲁塔。”他似乎心情异常疑惑,依旧还看着那对方的将领,以及,他手里抱着的人。
乌鲁塔当然疑惑,明明于他厮杀的是敌方将军,为何后来又冒出一个?他死死的盯着那人群里的人,虽然距离如此远,他还是能准确看到对方的位置。
那后来出现的敌将抱着那人上了马背,而后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转身看向他。只是乌鲁塔的眼神只是在那人怀中的人身上,竟然如此正面交锋,被砍去了战马的四肢,却不知那人是谁,简直是他的奇耻大辱。
严洱只是向敌将那方投去一眼,便抱着胭脂策马会营。将胭脂紧紧抱住在胸前,只是那垂下的螓首还是让他心寒,她头上的盔甲太大太重,不一会就掉落在战场上,那束发的木簪早不知去向,散乱的发丝缭乱了远处还在盯看的某人的心绪。
乌鲁木震惊,他们荒漠上的儿郎都有狼一般敏锐的眼睛,定然不会看出,那张与敌将相似的脸,散下了发,竟然是名女子!刚才那名能与他较量上下的,竟然只是一名女子!
严家军军营
“将军!”终于把将军盼回来了,林立激动的男人泪都要掉下来了。
严洱却还是戎装未褪,守在胭脂一旁。刚从军医那里得知,腰间的伤势并不严重,虽说伤口深了一些,但是并未伤到要害。难办的是,她体内的内力消失殆尽,而且似乎是猛然的消失,伤了她的经脉,只怕日后都不能习武,身子骨也定要弱上一番了。
“为何郡主会在此?”严洱严厉问道,竟然还让她上阵杀敌,这群人活腻了不是!
如此严厉的问话,吓的林立虎躯一震,忙单膝跪地:“属下失责,是属下从镇上将郡主带回,让她冒充将军。”
听这般话,严洱反而无法生气,四儿从小乖巧,却总是有自己的决定。怕是知晓了他失踪的事,才赶来了罗定,即便不是林立出的主意,胭脂定然也是要自己决定的,她这般聪慧,却有固执,若不是她自己心中愿意,别人怎左右的了她的想法。
“郡主一人?”
林立突然想起,那日还有一人陪同郡主,摇头道:“还有一名男子,现下还在镇上的客栈。”
严洱蹙眉,一时到也想不到会是谁,“你去探望一番,便说她二哥回来。若是他愿意,就送他回去。”不论是谁,定然是胭脂的友人,边关终究不是寻常人久住的地方。
林立接令,“是。”正好,这次大败了赫兹,他也要去通知那客栈的掌柜,将军这番回来了,正好去讨些酒来,晚上庆贺庆贺。
夜晚时分林立带了几坛子好久,面上也是红光一片,将酒坛子扔给下面几个士官,又去主帐看看将军。估计是曹军师劝说了,严洱已经换了装戎,只是依旧担心的守在郡主旁边,军医也在一旁焦急的等候着。
“将军,郡主?······”
严洱点点头:“经脉受损,但是没伤到身子骨,现在只是睡过去了,让人备些酒菜,犒劳犒劳将士,这几日本将不在,你们把罗定守的很好。”
林立还想说几句,让将军也一起去,曹平津忙上前扯住他胳膊硬是把他拽出了主帐。
“哎?军师大人你干嘛?”被硬拖出主帐,林立还是一脸纳闷样。
曹军师嫌弃的摇头,这大块木头,郡主大人还未醒来,将军哪里可能放下心来。
“林副将,等郡主大人醒了再来喊将军,现在你也不怕受军法。郡主金贵之躯,被你弄来军营冒充将军,还上阵受了伤,你还是祈祷郡主大人安稳醒来,不然将军大人一定会好好教训你的。”
林立这才觉得后劲一凉,之前将军虽然没表示有多大的愤怒,但是将军一直都是面冷心冷,只有提起自己小妹,才有温馨一面。若是郡主大人的身体有什么不妥······一想到将军制定的那些军法,他就开始哆嗦。
曹军师笑的幸灾乐祸,背着手去通知士官准备酒菜。
“曹,曹军师。等我啊······”害怕归害怕,正事还是得干啊。
夜色正浓,军营里守卫的士兵依旧在巡逻者,参将与副将亲自端了酒来,给每人斟了一杯,虽不多,但是也暖了将士的军心。
篝火烧的红彤彤,将士能围在篝火旁畅饮笑谈,也是高兴着打赢了这场战役,更是高兴还能多活一天。
外面嘈杂传入了主帐,胭脂只觉得脑子里都嗡嗡作响,蹙着眉头睁开眼睛。记忆还停留在她摔下马的一刻,怎么此刻就躺在熟悉的主帐中?扭头环顾四周,却看见熟悉的声音,正在一旁翻看着兵法。
“二哥。”索性没有昏睡太久,声音只是有一丝丝的低哑。
严洱听到呼喊,才发现胭脂已经醒来,忙搁下兵书,走至胭脂身边,看着小妹熟悉的有生气的眼睛,只觉得心里头的大石终于落定,有想起她的冲动,心里担心,嘴里却是训责。
“你翅膀硬了,居然敢闯军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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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二哥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