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德的历史上有这样一种生物,既不是神,也不是魔鬼,更不是人,他们就像是被造物主遗弃的残次品,无论是傲慢的精灵,还是狡诈的恶魔…都对之避而远之。他们喜欢自称为“长生种”,喜欢被某些偏执的吟游诗人称作“历史的描绘者与鉴定者”,但是更多的历史记载却将他们描述为游荡在墙角旮旯的可怜鬼与寄生虫!
这就是机关人。
据大陆最古老的书典介绍,造物主在创造这个种族的时候,开始只是创造了两个高高在上的王。当他不悦的将这两个王丢到卡兰德的阴暗角落后,又于心不忍的赠给了他们四支不同形貌、不同性格的伙伴和队伍。
四支队伍分别是桃心、蜈蚣、梅花与方块,其中紫色桃心代表和平、红色蜈蚣代表邪恶、黑色梅花代表战争,白色方块代表智慧。但是造物主没有料到的是,看似她荒谬的举措,却造就了一支强大的种族。
万年前的卡兰德,机关人曾称霸大陆足足两千年,他们虽然没有性别之分,但是他们创造了历史上最为强大的战争利器“金字塔星空堡垒”,即便是如今地精创造的各种战舰、飞艇,在这巨大的星空堡垒面前也会汗颜失色。同时,机关人也有着令所有种族汗颜的繁殖速度,只要有材料、有死者的灵魂,他们便能建设最为庞大的军队。
但是,任何一个种族在历史长河中总是磕磕绊绊的摸索前行,在机关人遭受大陆联合讨伐的局势下,在卡兰德特种资源稀缺的情况下,那两个不知存在了多长岁月的王毅然带领着自己的子孙,乘坐漫天的“金字塔星空堡垒”飞入了星空之中。于是,一夜之间,卡兰德大陆上的机关人如同灭绝了般,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大鼻子和卢克一动不动的盯着蓝金棺材中这个黑色材料铸造的人形物种,惊骇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黑色的特殊金属、平坦的胸部、下身光溜溜的,没有任何雄性特征,除了额头上证明其是梅花种族的一朵幽暗的黑色梅花K标志外,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丝雕纹与印痕。他的眼瞳异常的大,但是没有血肉种族所特有的睫毛,他有着一双类似比蒙族的长臂,平放下来居然能耷拉到膝盖的位置,但是他们的手指却异常的修长,每一个关节都恰到好处的体现出了力学、美学的特征。要是说大鼻子对于这具棺材中的尸体有更大的兴趣的话,那么他极度惊骇的发觉,这个机关人唯有嘴巴能撑开一个黑洞,露出一条淡红色材料制成的舌头,其余,就连两个鼻孔都被堵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
“老头,机关人啊!”大鼻子手头传来一种光滑冰寒的触感,尸体的正面被他一丝不剩的摸了个透,他还特意的在关键的部位多停留了几秒,似乎在思索机关人是如何产下后代的。
“等,别动,千万不要动!”邋遢卢克投给大鼻子一个警告的眼神后,一闪便消失了身影,转而大鼻子便听到魔法塔八层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杂乱之音。
魔法塔的八层大鼻子从未去过,那是邋遢卢克最后的一块禁地,就连老头平时都很少上去。大鼻子并不清楚这个老头在八层到底放着什么让他都畏惧的东西,但是通过这两年的观察,他清晰的感觉到,尽管曾在五层的垃圾筒边曾发现一枚代表着狂信徒称号的徽章,但是这个老头却对那个冥冥中存在的光头光明神有着淡淡鄙夷与敌意。
这就够了,幸亏这老头不是一位死板的信徒,否则大鼻子和他肯定会产生一定的隔阂和摩擦。真正的信徒和伪信徒之间,犹如隔着一条巨大的黑暗深渊,其实算是肉体活在同一颗魔日下,但灵魂却是两个世界的人。
足足半个魔法时候,邋遢卢克又突然出现在大鼻子身旁,转而身前的试验台边缘多了一沓沓的黑皮封面书籍,大鼻子随手拿起离他最近的一本。
足足十公斤的重量,三寸来厚,大鼻子募得发觉这些书籍竟然比《亡灵法典》之类的还要感觉到深奥与悠久,一种沧桑古朴的气息迎面而来,他的身子不禁打了个哆嗦。
《方块K的新发现》、《大王的警示录》、《机关人的未来》……千奇百怪的藏书使得大鼻子目瞪口呆,咋舌无语。
大鼻子翻手抓起《梅花的序章》,打了开来,站在原地细细查看起来。
黑色梅花是战争的筹划者与执行者,梅花K是种族的勇士和将军,在黑色梅花的守护或是讨伐下,一切的恐惧和担忧都将不复存在……
…………
黑色梅花K之下,十张牌分别有着不同的代号,梅花A是最锋锐的尖刀、梅花B是最勇猛的骑士、梅花C是最出色的魔弓手、梅花D是最坚固的护盾、梅花E是完美的伪装者、梅花F是独臂的敢死队、梅花G是最优秀的侦查兵,梅花H是最敏捷的工程兵、梅花I是黑夜中的刺客,梅花J是光明下的刽子手。
最后一个梅花K是他们的领路者,他手指所点之处,便是梅花军团前进的方向。
…………
大鼻子无心探究卢克从那得来的这些禁忌的书籍,他渐渐的沉迷到了书海之中,夜色笼罩之下,魔法塔七层亮起了三四盏表面残存着污渍黑点的灯泡。略微昏暗的灯光下,照映出了他那略显孤单的身子,再添上身旁一个个盛放着奇异生物的玻璃器皿,使得整座七层给人一种邪恶、恐惧的感觉。
唰唰唰!
书页翻动的声响,给这座魔法塔带来了一抹生机,两人聚精会神的阅览着,时不时的会争吵一番,最后又突兀的传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别墅内的安琪拉和索菲亚再也等不到大鼻子的返回,特意烹制的美味佳肴一股脑的被贪吃的黑球吞进了腹中。索菲亚一人落寞的返回了大鼻子的卧室,光着小脚丫子盘坐在缎子床上,闭眼修炼了起来,安琪拉脸庞浮现出一种深深的不忍与担忧,静静的站在的二层的阳台上,时而遥望东南方向的奥尔良,时而闭眼回想那个让其痛恨交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