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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水火交融

陈梁,是原芒夏国的国都。而芒夏国,是凌寒母亲上官明珠的母国。芒夏国的最后一任国君,便是上官明珠的父亲,也就是凌寒的外公,上官飞云。

而上官飞云与大烈王朝烈武大帝凌无赫,还有另外一段渊源。当年,烈国皇太子凌无赫在夺嫡之争中落败,只带数名随从逃亡至芒夏国,结识芒夏国公主上官明珠,取得美人归。

五年之后,烈国新上任不久的国君遇刺身亡,芒夏国国君上官飞云派出夏国最为优秀的数名文臣武将,连同从军中抽调的五百精锐,护送烈国前太子凌无赫重返烈国,并助其登上国君之位。

凌无赫在那几名文臣武将的帮助下,开创大烈王朝,一统苍云九州,称雄于天下,引来各国依附。上官明珠,顺理成章成为掌管后宫的皇后。

自芒夏国派出的那几名文臣武将,在辅佐凌无赫的过程中,立下赫赫战功,成为大烈王朝的开国功臣。其最为优秀的五人,后来被烈武帝凌无赫亲自册封为昭威五龙。其中,就有隐龙洛空月。

大烈王朝建立初期,凌无赫尚能保持着对于上官飞云与芒夏国的尊敬,甚至与芒夏国签署了永久的和约。然而,伴随着大烈王朝的疆土越来越扩大,一个个的对手,先后倒在了脚下,凌无赫的心中,逐渐萌发出一统大陆,平定六道,重现至尊皇朝荣光的梦想。

与一统大陆,慑服六道的梦想相比,芒夏国的恩情,也变的没有那么重要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成为了负担。因为创立至尊皇朝的至尊元皇,可是白手起家,从无到有,终而一统天下。烈武帝凌无赫,却曾接受过芒夏国的帮助。

随着凌无赫的雄心越来越大,芒夏国在他心中的地位,便越来越低。在凌无赫击破贺州小国夜息国,并将夜息国皇后勾飞烟纳入后宫后,形势变的更加恶化。

勾飞烟凭借美貌和权术,很快赢得恩宠。在她唆使之下,烈武帝凌无赫,悍然撕破和约,罔顾往昔山海一般的恩情,御驾亲征,发动了旨在灭亡姻亲国芒夏国的战争。

芒夏国,自然无法抵挡已经成为庞然大物的大烈王朝的攻势。在苦战七十余日,芒夏国皇室与王公贵族几乎死伤殆尽后,已经双鬓斑白、年逾古稀的上官飞云,在陈梁城的城墙上,跟曾经寄人篱下的驸马、如今不可一世的君王凌无赫举行了谈判。

上官飞云愿意投降,他的条件只有一个,烈武帝凌无赫,必须封他的外孙,也就是上官明珠的儿子凌寒为陈梁王。那个时候,上官明珠刚怀上凌寒没多久,还有几个月才会生产。

凌无赫答应了上官飞云的请求,上官飞云,下令打开城门,然后以烈火焚身,自绝于陈梁城下。芒夏国,自此灭亡,并且被从一切的史书上抹去。其原来的国土,被改为迎威郡。

而凌寒,自一生下来起,便既是皇子,又拥有亲王爵位。但因为他资质平庸,并不受烈武帝喜爱,也没有立下什么功劳,在他母亲去世后,烈武帝便把他的爵位从亲王降为了候王。

芒夏国灭亡后,上官明珠与凌无赫决裂,后来被剥夺皇后之位,打入冷宫,在勾飞烟的算计和打压下郁郁而终。凌寒的兄长凌宇,原本已经被立为太子,遭勾飞烟陷害,被冠以心怀异心、图谋不轨的罪名,削去一切爵位,流放极北苦寒之地,终生不得重返中州。

唯有凌寒,因为资质实在过于平庸,又始终谨遵母亲教导,一直如履薄冰,隐忍行事,才得以保全爵位和性命。不过最后,他还是难逃一死。就因为招募了卫武子、季少康这样的人才,就引来毁灭性的打击,死于非命。

凌寒肃立室中,目光始终定格在那件富丽堂皇、大气磅礴的官服上。纷扰的往事,犹如电影般一幕幕划过脑海。尽管并不曾亲身经历这些事情,随着脑海中记忆涌动,凌寒的眼角,依旧是不由泛出泪珠。

这具躯体所经历的事情,远比小说要精彩。那种多年以来蓄积于心灵深处的隐忍、顽强与深沉,深深感染着凌寒。与此同时,凌寒性格当中那种天生的热血、豪情与火爆,也逐渐渗入这具躯体的血脉当中。两种犹如水火一般泾渭分明的东西,逐渐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从此以后,凌寒不再是那个头脑简单,一腔热血,为一口气可以跟人拼命的年轻小伙。他也不再是那个无比隐忍,一口气甚至都可以憋在心中十余年的深沉侯爷。在他的身上,既有了岩石一般的强硬,火一般的暴烈,也有了土地一般的沉稳,水一般的深沉。

匹夫之怒,流血五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就算是佛,也有金刚怒目之时!凌寒周身热血涌动,伸手握住了官服旁边的那柄宝剑,“宝剑蒙尘,不掩其芒。从此以后,倘有欺我、辱我、贱我者,以此剑斩之、杀之、灭之!”

凌寒伸手握住剑鞘,手臂发力,把这把名为离尘的宝剑拿了下来。“砰”的一声,宝剑猛地掉落地面,剑尖把地面砸出一个洞。要不是凌寒躲的快,他脚掌都要被砸烂了。

“哎呦我去,这剑怎么这么沉!”凌寒扶着剑柄不让它再倒下去,嘴里禁不住骂出声。原来这剑沉重无比,而凌寒实力有限,一时之间居然拿不起来。

“外公他老人家留给我的宝剑,果然不是凡物。”凌寒不由细细地打量起这柄宝剑来。这柄剑的剑柄,宛若背靠背并在一起的两轮弯月。剑身长三尺左右,宽约三指。剑鞘,则是用千年龙蟒的皮鞣制而成。上面有龙蟒皮上天然的龙纹图案,精美而华贵。

凌寒伸手握住剑柄,手掌之中劲力连连涌动,可是剑在鞘中纹丝不动。如此尝试几次后,凌寒死心了。看来这把剑蕴藏诸多奥妙,威力巨大无比,以他现今的实力,拔剑都拔不出来。就算把剑带在身边,也是颇为吃力。

不过这把剑,凌寒前往陈梁的时候,是必须带上的。因为,这离尘剑,乃是上官飞云生平使用的贴身宝剑,对于陈梁城中的世族与居民,拥有着特殊的意义。

如今陈梁的权势,并不掌握在凌寒这个陈梁候手中。想要在那里站稳脚跟,建立势力,这柄剑,还有象征陈梁统治大权的候王金印,都是必须带上的。

至于使用离尘剑与候王金印的实力,那就只有在一路上勤加苦练了。毕竟,没有实力支撑,任何的爵位、宝剑与金印,都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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