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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吏政十一吏胥(1)

前因時論九典吏

吳鋌

漢世士大夫多以吏出身。故其時風俗醇美。吏皆知自愛。而不敢為奸。後世胥吏不得出身。與漢異。然胥吏之權因以益重。非重胥吏也。法使然也。法之所在。雖大臣不敢自信。何況小臣。天子不敢自信。何況百官。如是則天子與百官皆無權。而權在於胥吏。胥吏者。據已往之成牘。為當今之要務。事合於格。雖舞文亂綱不為奸。事不應格。雖興利除害無所施。以虛文為應酬之端。以故事為飛詭之計。守令惟是俯仰惕息。奉行惟謹。而胥吏乃可以操予奪之柄。而無如何。夫法既不可不立。而胥吏又不知自愛。則必思所以正之。漢時吏得以出身。趙廣漢為京兆。請長安游徼獄吏秩百石。又有以周給之。故吏頗知自重。誠能以此為法。則皆奮於功名。而不至為奸矣。然後世胥吏。不參官品。皆放蕩無恥之人。非若兩漢之吏。皆由郡縣推擇也。流品既雜。則自愛者鮮。儒生學士。皆恥為之。故利重於名。無復顯榮之望。風俗使然也。誠欲復兩漢吏得出身之法。則必使郡縣推擇為吏。為吏之道。情見於物。才試於事。苟推擇為之。則儒士不恥為吏。而吏之流品清矣。流品清。然後察舉易。俾得上計補。名重於利。而儒與吏合。風俗所由醇美也。抑推其積獘之由。則又有故焉。唐宋以後。士大夫皆以科目進。故儒恥為吏。所學皆拘譾不通。於六部之事。皆漠然不以關其慮。故授其權於胥吏。而無如何。且六官長貳。遷轉無常。不得久於其任。故獘竇易生。誠使士之以科目進者。皆通知六部之事。又復久於其任。得以知利病之所以然。則胥吏雖欲奸而無如何。為人君者。又復開誠布公。與囗臣相接。但持大體。而不以苛法繩之。則天下庶可得而治矣。

前因時論十胥役

吳鋌

三代之役。軍旅田役追胥之役也。後世均廢而無一存焉。漢時尚有鄉遂之官。至唐宋則皆降而為役矣。案府史胥徒。後世以為官役。而以鄉遂之官為民役。唐時官役不足濟事。乃借助於民役。宋時因之。衙前之役如府史。耆長壯丁散從承符弓手之役如胥徒。而官役之府史胥徒自若也。宋時民役不可以為治。變而為差役。差役不足以防獘。變而為雇役。雇役足以使民。差役適以擾民。勞逸既懸。利害有閒。惲子居以雇役為可行。謂天下無無獘之法。亦無不擾民之事。當合時勢而害輕者行之。此亦救獘之道也。後世胥吏。乃官役。非民役。不得與熙甯雇役同科。推其故則有由焉。熙甯雇役。乃民出錢所雇者。後世胥吏。仰給於官。既無雇錢。官亦不復資以廩食。此其所以異者一也。熙甯雇役。掌盜賊文書。乃供官役之令。後世胥吏。據成牘。恣其萬虫毒。無所不為。此其所以異者二也。熙甯雇役。隨更易無常職。後世胥吏。盤踞官府。世以為職。此其所以異者三也。漢時吏得出身。至此則秩愈卑而權愈重矣。學者不察。乃以後世胥吏之害。歸過於熙甯。而不知其非也。誠能使郡縣推擇。俾得出身。給以廩食。則吏皆知自愛。而不復以法為奸。此亦以名為治之一端也。有才而任以事。有過則威以刑。而體恤以養其恥。督察以課其成。知此。則差役雇役均可省。而吏治嚴。民俗安矣。

胥吏論一

魯一同

天下之斷然自棄於惡。又不能不用。用之則卒有害必無幸者。在內為宦官。在外為胥吏。當宦官之橫也。舉天下士大夫。嘗相與疾首痛憾。環顧而無策。而我 國家二百年來。弭首帖耳。周旋宮掖。外廷寂然不知誰何者。誠御之得其道也。今天下之於胥吏。蓋亦疾首痛憾。環顧而無策矣。果不可制乎。抑制之者非乎。今之制胥吏者曰。嚴刑以威之。額數以裁之。二端而已。人果愛肌膚。顧恥辱。必不為胥吏。胥吏之不畏刑明矣。而胥吏必不可裁。何也。法密也。法密官不能盡知。必問之吏。吏安得不橫。法安得不枉乎。法密何也。事多也。事多何也。官多也。官少。事不愈多乎。天。下之患蓋在治事之官少治官之官多。州縣長吏丞簿尉。治事之官也。州縣以上。皆治官之官也。天下事無毫髮不起於州縣。若府若道若布政按察使若巡撫若總督。其所治者。即州縣之事也。州縣者既治事而上之府矣。不足信。信道。又不足信。信布政按察。又不足信。信總督巡撫。又不能一信也。而兩制之。自府道以上。益尊且貴。事不足分州縣之毫髮。為州縣者。必以公文書囗達之。不合。則遽委而仍屬之州縣。故一縣之事。得府道數倍。得布政按察又數倍。得巡撫總督又數倍。縣令一身兩手。非有奇才異能。而常身任數十倍之事。勢必不給。不給不已。胥吏乃始攘臂縱橫而出乎其間。自州縣以上。莫不有胥吏。凡文書皆胥吏治之。胥吏受之。非胥悍而官不勤也。吏治而吏受。州縣之事。已棼而不可理矣。故官多者非事之利也。胥吏之利也。自知府以上。少其治官之官。自州縣以下。多其治事之官。治官之官少則事少。治事之官多則事皆自治。彼胥吏者。能攘臂而奪之哉。如此。則胥吏必大衰少。而事得理矣。

胥吏論二

魯一同

所謂少其治官之官者。何也。曰。重府之權以統州縣。而并道按察於布政使。得詳察所屬。專達於天子。其鹽漕軍政興革之大者。設總督若巡撫一人主之。而地方之事。不得撓布政使之權。布政使者亦不得越府而苛責州縣。則州縣之事減。夫總督巡撫之並設。以為相制乎。以為大省事殷而分任之乎。其人果才且能。一人足以治天下。其人果不才。兩人一心也。又何足以制。夫巡撫之與總督。弟之與兄也。匹夫小家。兄若弟交治之。其家必敝。權疑地偪。雖皆君子。有意見焉。況乎其不然也。並去道與按察。不已甚乎。曰。以其事屬之府。以其權歸之布政使。布政使不已劇乎。曰。州若縣治之。府統之。布政使總其成。何病於劇。昔漢之盛。太守上有刺史。以六百石而刺二千石。近於小加大。今若仿州牧之法。赫然伸其方伯之權。府有不稱職若不法者。升若降者皆主之。其有疑訟大獄。府所不能決。然後上之。小者勿聽。惟錢糧為國利所儲。納之勿改。知府不已重乎。曰。今天下之獘。蓋在於知府擁其虛名。以容與於屬吏上官之間。其實無所能為。法令之不行。吏治之不古若。此之由也。知府者親民之首也。誠重知府之權以制所屬長吏。又其統轄不甚遼闊。耳目易周。情偽易悉。賞罰予奪。朝發而暮至。門鑰未峻。百姓愚民呼號而易達。佐貳丞尉詳察而周知。苟得其人。委以數百里之地。即事必舉。又有大吏鎮撫其上。以專達於部。如此府之去部。一階之間耳。  天子一旦下詔書。訪問賢否。瞭然立見。無有扞格之苦。合於古重二千石之意。於法誠便。而制得其宜也。

胥吏論三

魯一同

治官之官少。則州縣不擾於無益之事。得厲精以當夫胥吏矣。然而胥吏猶未可遽減者。何也。官不親事。事不在官也。今自縣令以下。若丞若簿若尉者。事何事乎。催科問胥吏。刑獄問胥吏。盜賊問胥吏。今且倉監驛遞。皆問胥吏矣。彼丞若簿尉之權。乃不如一橫吏。為州縣者。甯以其權與吏。不與丞簿尉。其意以為丞簿尉易掣吾肘。而胥吏惟吾欲為。丞簿尉者。亦自囗不胥吏之若。平居相為首尾。仰面取意旨。飲食驩呼。兄事而弟畜者。比比也。百里之地。知縣一人。耳目精神。紛擾倥傯。獨坐窮山。與囗狐為伍。莫若求二三兄弟僶俛而共事。庶有濟乎。且今法。刑名錢穀盜賊之大者。民辭之重者。佐貳不得一問。意將以一州縣之權不知。反散其權於千百虎狼之手。為今之計。莫若州縣之中。量增佐貳二三人。少分以權。左提右挈。而長吏董其成。其州縣胥吏。佐貳得以指揮驅使。有不自尊重。與交通者。立與鐫奪。胥吏事佐貳如長官。呵責鞭笞。惟所欲為。上下清肅。門戶洞達。官皆親事。事皆親官。彼州縣者。上無上官駮責審覆之煩。下有丞尉僇力同心之助。文牘衰少。綜覈有餘。然後胥吏之數可得而減也。成周之時。閭胥比長酇長里宰。以及掌囚司隸之屬。皆中下士為之。舉非吏也。計周官一書。吏之數不能十。今且千百至於無算焉。豈不謬哉。或曰。丞尉果必賢乎。曰。丞尉未必賢。要為賢於胥吏。胥吏易辱而無恥。丞尉故官也。愛名求進之心。視胥吏為重。奈何此之不為。而彼之久行。誠使一縣之中。長吏以下。常有十餘人親民聽訟。偵盜刺姦。長令可以暇晷勸農興學。雍容而有餘。彼胥吏者。留今日三分之一。制為定額。足以集事。役亦如之。如此。則有宋以來七八百年積獘紕政。一旦更易。根株絕矣。

胥吏論四

魯一同

有官則有吏。不能相離也。多設丞簿尉。吏不逾多乎。丞之吏。令之吏。一閒耳。曰。不然。吏非能害人也。必假官以害人。官尊則吏橫。官卑則吏弱。以今言之。州縣之吏。病民而止爾。司道之吏能病官。督撫之吏病大吏。去其大病。則小病易治。今夫人讀書取科名。親受天子之囗擢。冢宰之銓選。寄以百里。寵之章服。乃與上官之奴隸分庭而抗禮。此誠士大夫所悲憤。而庸吏所以苟且而無恥也。彼為州若縣者。豈不知此之為辱。而為大吏者。曷嘗不申飭而約束之哉。然而不能者。吏假官之尊。雖強令無如何也。今使督撫不制州縣。而委重於布政使。布政使又不越府而苛責焉。府之權重。則上足以抗司之吏。州縣去府近。必無畏其吏胥之理。且夫州縣之吏。與督撫司道之吏。其勢必相為首尾。交通固結。姻婭而往來。故裁道與按察而減督撫之權者。非徒省官而少事也。所以掘發豪胥橫吏之巢穴。使州縣之吏戃然失其所恃。而後可以獨斷而有為。然則誠去督撫司道之吏。雖州縣小醜。吾已不畏之。況乎佐貳之徒隸耶。彼丞尉者。其官甚卑。其所用吏役。不過鄉里愚民。欲少而易滿。才猥而易制。丞得制之。尉得制之。縣令得制之。府得生殺之。其能為患者亦鮮矣。十丞尉吏不當州縣一。十州縣吏不當司道一。尊卑之勢然也。天下莫患乎以至輕之人而寄以至重之權。朝笞暮辱。頤指而氣使。其人固已輕矣。而其權乃能操縱闔闢一縣之事。故作奸易而畏罪難。今既設為州縣佐貳胥吏多寡之定額。而其待之之方。不妨稍存寬大。無輕笞責。重其顏面。其有不道不法。罔上作奸。赫然告之太守。請於方伯。殺一二人以徇其餘。則內外肅矣。

胥吏論五

魯一同

或曰。去道與按察倉後並督撫。而以權與府州縣。為減胥吏則得矣。如此。則州縣專行自恣。法令必頗。冤民必多。應之曰。民之所以多冤者。州縣冤之乎。大吏冤之乎。必曰州縣。民冤於州若縣。則往訴之府。府仍飭縣。則往訴之道。若道若司仍飭府。則往訴之督撫。督撫仍飭道若司轉飭之府。府乃親提而鞫訊之。其審判必與縣斷略相等。民於是不得已控之部。部飭督撫。督撫者不得已。使省會州縣雜治之。地方州縣。又先往為之地。曲徇鍛鍊。何所不有。民冤之獲伸者。蓋百而一二。而當事之身家。局外之株連。證驗之旁逮。奔走道路。經年累月。千冒寒暑。死喪相繼。財殫身冤。痛入心髓。故能冤民。亦能不冤民者。州縣也。不能冤民。亦不能雪民冤者。督撫也。一案下司。動費千數。轉相研駮。毫髮皆病。賄賂一到。纖悉合。徒傷吾民之肌膚。而傾州縣之橐囊。橐囊一盡。又將剝民。其大奸臣賊。州縣畏到司之費。匿不成案。不在此數。何取上司之纍纍。名為詳慎。實漏吞舟。且州縣冤民與否。本心自然。非必大吏所能檢制。太守耳目最近。喘息必聞。苟畏上司。莫此為甚。今不責之府。而責之司道。何以天下之府皆不肖。而司道皆賢。此愚所謂舛者也。誠能使一廉平公正之方伯。正身率厲。府必得其人。府得其人。州縣莫敢為奸。天下不過須十數輩。 聖天子詳察於侍從公卿之間。親擇其可信。風裁素著。寬重有體者。付以一面之事。久任而責其成功。其視督撫司道叢治一方者功相萬也。嗟乎。上寄其地方於方伯。下寄其民於州縣。以知府轉輸其間。親民之官多。治官之官少。胥吏之數減。長吏之權伸。彼州縣者。以趨承上司之力治吾民。以申詳反覆之精明治吾吏。必將公務修舉。耳目清明。文法囗易。然後議久任之法。復代耕之制。使民庶烝烝。三代之治。不難再見。豈徒漢文景唐貞觀之間云爾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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