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古朴典雅,前面共三扇小窗,一齐打了开。左右两侧的窗子里各站着一名老者,其后沾满了家丁。
中间的小窗里站着一名少女,一身绚丽的衣裙,挂满了金玉缀饰;长相妖娆万分,一缕发丝迎风飘扬,衬托着她艳压桃李的玉面,显得风情万种;如玉美手提着一个篮球大小的花球,摇动间“叮当”作响,煞是清脆动听,牵动着下方所有人的心;一双明眸含情脉脉,仿佛能够低诉情话。
这少女一出场,阁楼下便传来一阵流水声,原来是某些人的哈喇子已经泛滥成灾,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真美!”
“太漂亮了,我若能娶到今生不相负。”
“闻名不如见面,果然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秦家小宝贝,往这边仍,哥哥我一定接得住,快,快!”
又是这鹤立鸡群的声音,又是那令人讨厌的家伙。
众人一齐仇视的看向陈浩轩,眼神快要喷出火来了。
陈浩轩只当没看到,继续大喊着“秦家小宝贝”,却被很和谐的挤到了最外围。可这并不能阻挡陈浩轩的声音压过众人,完完整整的传到阁楼之上。
秦向嫣闻声举目四望,见外围的陈浩轩正努力推开人群往里钻,模样狼狈且滑稽,不禁咯咯一笑,登时惊艳四方。
听闻这声娇笑,陈浩轩知道秦向嫣已然看到了他,于是理了理衣服,向着秦向嫣咧嘴一笑,可刚笑到一半,后脑勺上便挨了一下。
“谁?”陈浩轩一声怒吼,转头寻找罪魁祸首,大叫道:“哪个有种打我,给我站出来。”
红莲坐在茶馆二楼的栏杆之上,玉足在空中来回飘荡,道:“是我打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浩轩闻言脸色一沉,悻悻地的说道:“好男不跟女斗!再说你是我兄弟的人,我打谁也不能打你呀。”说着目光落在悠然喝茶的沈笑河身上,连连招手道:“沈木头,你躲那上面去做什么,快下来,一起抢。”
沈笑河举了举手中的茶水,取笑道:“**陈,抢亲这种事还是你在行,我喝茶就可以。”
红莲在旁接口,一字一顿的说道:“陈**,别拖我家公子下水,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好色成性呀!”说着与叶柔咯咯笑了起来。
陈浩轩无比郁闷的看了眼红莲与叶柔,小声嘀咕道:“你们倒是不色,全盯着我家兄弟,哼哼,还好意思说我。”
这边的情况一点没落的落进秦向嫣的眼中,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顺着陈浩轩的目光望去,眼里闪着一丝不明的光彩。
红莲立刻警惕起来,轻轻推了推沈笑河,小声提醒道:“公子,那姑娘在看你。”
“啊?”沈笑河茫然的抬头望去,正巧与秦向嫣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秦向嫣不必不让,大胆的直视,反倒将沈笑河看的不好意思起来。
红莲与叶柔互望一眼,一左一右,将沈笑河夹在中间,然后挑衅式的目光看向秦向嫣。
双方目光在空中对接,你来我往,擦出一串激烈的火花。
秦向嫣仰起脸,轻哼一声,提起手中的绣球,伸出窗外。登时,街道上的声音全部消失,四周安静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到。
“哗啦!”
秦向嫣毫不花哨,直接将绣球丢向对面的茶馆。绣球上的花铃传出一阵清脆的声音,直奔沈笑河而去。
众人一声惊呼,目光随着绣球而动,最后落在二楼正在傻乎乎的喝着茶的人。
然而,绣球飞上茶馆二楼时,红莲与叶柔不约而同的一人一只手,果断将绣球推向了人群。
秦向嫣在阁楼上看的直跺脚,挥出一道灵力击中绣球,绣球再次高高飞起。
其他人见绣球再次高飞,便知有人暗中捣鬼,于是各展所长,飞身去抢。顿时,光芒连闪,喝声阵阵,场面乱成一团。
红莲拉起沈笑河,警惕的望着不断被抛起的绣球,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道:“公子,外面风大,你还是去里面喝吧。”说着,不由分说的将沈笑河往茶馆里层推。
红莲可以容忍温柔似水的叶柔,那是因为叶柔的温柔可以给沈笑河一些心灵上的慰藉,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接受其他女子接近沈笑河。哪怕对方长得美若天仙。
沈笑河完全不知这三个女人之间的暗中较量,只是一个劲儿的提醒道:“红莲,今天没风,你别推我呀,我在外面看看热闹。”
红莲充耳不闻,蛮横的将沈笑河推进二楼里层,朝叶柔道:“你陪着公子,我在这儿挡着。”说完,转身朝对面阁楼上的秦向嫣哼了一声,像个大姐大般晃着手指,笑道:“小妹妹,不是每个人都想娶你做妻子的,你还是少打我家公子的主意,专心在下面这些人里挑一个好郎君吧。”
秦向嫣自小娇生惯养心性高傲,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得到,闻言回笑道:“我秦向嫣看上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而且,你怎么知道你家公子不愿娶我?我看是你不愿让你家公子娶我吧!告诉你,今天,我要定他了。”说着,运转灵力,不断击打着空中的绣球,使其飞向茶馆内侧。
红莲飞起一脚,将绣球踢向陈浩轩,大叫道:“陈**,机会难得,你可要抱稳了。”
陈浩轩哈哈大笑,喊道:“妹子,多谢了。”说着飞身去取,人刚飞起,下肢便被人抱住,狠狠地摔在地上,亲切的吻了一口大地。
“靠!敢给我背后使绊子。行,我抢不到,你们也别想要。”陈浩轩摔出了脾气,挥出一道灵力打在绣球之上,绣球“呼啦”一下跳起,飞向阁楼另一扇窗里的秦家庄庄主秦元。
秦元老迈的脸上表情一沉,暗呼一声:“这个陈世侄,简直胡闹。”一摔袖袍,挥出一股大力,将绣球再次击飞。
“铮!”
一声龙吟,一名灰布衣的青年长剑出窍,“嚓”的一声刺向绣球。
“哐啷!”
布衣青年的长剑还没碰到绣球,已然被一把鬼头大刀架开,跟着人影一晃,一名前秃光明的秃顶中年人伸手抓向绣球。
陈浩轩怪叫一声:“人不怎么聪明,还学人家秃顶,找扁。”说着随手抓起一侧跌倒的人扔向那秃顶中年人。
“咚!”
秃顶中年人与飞来的人撞个满怀,双双跌落在地。
布衣青年见有机可趁,剑走轻灵,待要用剑去接绣球,绣球却再次高高飞了起来。
此时只听那罪魁祸首哈哈笑道:“木霞派不是不准结婚吗?你怎么能来抢球?”
布衣青年被瞧出门派底细,心头暗暗吃了一惊,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顿,随即笑道:“我若抢到绣球,不做木霞派弟子又何妨?”
陈浩轩闻言叫道:“音石道人还真是失败,居然调教出你这么个徒弟,亏他当年在修真大会上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自己永不再动情,门下弟子也绝不容许结婚生子。”
布衣青年自知在这件事上理亏,闻言不语,憋足了气专心争夺绣球。
陈浩轩似乎与音石道人有仇,将这股仇怨都发泄在了他的门人身上。每次绣球快到那布衣青年手中之时,他便从中作梗,将绣球打飞,恨得那布衣青年直想与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