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够了吗?本王又没有死,你哭的这么凄惨作甚?”冷不丁,一个略带戏略的声音唤起夏沫儿那带泪的脸庞。
夏沫儿抬起带泪的脸庞,看见那一抹得意邪恶的笑容,他不是病入膏肓了吗?怎么还会这么轻松的说话,难道?
夜箜铭尽情的欣赏着夏沫儿梨花带雨的狼狈,那种狼狈是来自对自己的关心,他唇角一抹无比灿烂的笑容。
“你,你…”夏沫儿不可思议的望着那一抹邪恶,难道自己被愚弄了?
“本王不就是打了一个盹,醒来你就哭的死去活来。你难道…”夜箜铭不怀好意的说着,语气里面竟然满满的温柔。
“你骗我?”夏沫儿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就这么想看自己的狼狈吗?
“是你自己笨。”夜箜铭心里面一惊,这丫头怎么了,怎么是这样一副表情?不过他表面还是一副放荡不羁的神色,淡淡的回道。
“是啊,是,是我自己笨。”夏沫儿感觉自己被所有的人愚弄了,这里面包括自己信任的青芜和寒冰,他们都将自己欺骗了,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人担心的快要崩溃…
“大王休息吧。”夏沫儿带泪的脸庞,冷冷的没有一丝颜色。她缓缓的起身,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朝夜箜铭周全的行了一个礼数,冷冷的声音,无不显示她的失望。
她怎么了?夜箜铭心里搞不懂夏沫儿这怪异的行为是为何?只得怔怔的看着她冰冷的身影,缓缓地走出了军帐。
就算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嗜血的战争,自然也不会吝啬它的光,正午的太阳,将军营里面刚刚撤回来的盔甲照的闪闪发光,幽幽的闪烁着光。夏沫儿冷着脸,远远的瞧见那不远处青芜,寒冰,火狐,冷月正围在一起谈笑,原来他们真的是什么都知道,而自己就是那个被骗的傻瓜。
时而的凉风打击着夏沫儿快要崩溃的神经,她缓缓的穿梭过看似壮大的军营,耳边只剩下凉风。也不知道自己漫无目的的走了多久,一抬眼竟然是早晨练兵的校场,早晨她还在这里等待夜箜铭想要刺杀,而现在自己一人在这里被人家嘲弄。
“爹,娘,女儿不孝,我没能亲手将那个混蛋手刃,竟然还对他起了恻隐之心。爹,娘,你们告诉女儿,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我为什么会这么的软弱,为什么?”夏沫儿瘫坐在校场上面,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划过憔悴的面颊,她心里面不止是千万次这样询问自己,可是谁又能给自己答案?
夜箜铭渡步到案几拿起竹简,本想好好的看看书,却不料夏沫儿那一抹决绝的眼神在自己的脑子里面乱闯。他无奈的起身,朝偌大的军营看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去哪儿了?自己不过是想看看她是否真的对自己无情,可是她为什么会那样?
看了一圈也没有看的自己想要见的人,夜箜铭只得再度回到了军帐,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意她?因为当年的愧疚吗?夜箜铭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再度拿起案几上面的竹简…
“你哭什么?”突然一个女声从夏沫儿的身后响起,夏沫儿转头却看见了夏涵,当日将自己迷晕送进夜箜铭婚礼的女人。
“是你?”夏沫儿一把从地上起了身,走到夏涵身边,不可思议的说道。
夏涵凤眼微挑,冷冷的看着夏沫儿,渡步到了她的身后,缓缓的说:“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也很奇怪我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现在想走,我完全可以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个让你痛苦的男人。”
“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回答我是否愿意跟我走?”
“笑话,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不走你就会死,你就不怕吗?”
“死,或许我早就是一个死人。”
“你还是跟我走吧,主上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主上?谁?”
“有人…如果你愿意跟我走,午夜我就在这里等你。”
“…”
话音刚落,夏涵就已经没了影子。
寒冰看着夏沫儿朝校场那边去了,担心其出事,不由得跟了过去。却不料,此时夏沫儿正和夏涵在谈话,她难道真的是奸细?寒冰心里面琢磨不定,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大王这次出征不单单是为了腾格部落的叛乱…
夏沫儿慌张的回头却对上寒冰那一抹冰冷的眸子,他离自己不过十米,可是却没有去追夏涵,反倒是等夏涵离开再露面。
“你看见了什么?”夏沫儿不清楚寒冰到底有没有看见夏涵,故作镇静的问道。
“什么也没有,回吧。”一抹闪躲在寒冰冷漠的眼神里面划过,说罢便快步的朝军营方向去了。
夏涵为什么要自己离开?难道腾格部落叛乱是个阴谋?主上?夜箜铭?夏沫儿神色凝重,心里面暗暗的揣测着这一切,却怎么也想不透。
“大王。刚才王妃和人在校场接头?”寒冰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将自己看见的一切告诉夜箜铭,自己是他的侍卫,理应以傲古国为主。至于夏沫儿,如果夜箜铭要杀了她,自己一定会舍命护她周全。
“难道她真的是奸细?”夜箜铭一把将手中的书卷甩开了,冒火的眸子似乎在忍耐着自己的极限,他夜箜铭对待敌人向来是心狠手辣,他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一个威胁在自己身边,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上次在图铬草原王妃遇袭,是明月楼的暗器救下了王妃,王妃会不会是明月楼的人?。”火狐冷冷的上前说道,他想大王可以当机立断,不能再被这个女人迷惑。
“她们接头都说了什么?”夜箜铭心似乎都绞在一起了,她真的是隐藏在自己身边的杀手吗?
“午夜,校场接头。”寒冰冷冷的回道,心里面却有几许纠结,如果她们真的接头了,那夏沫儿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火狐给我准备下,今夜我要亲自证实,否则谁的话本王都不会信。”夜箜铭一把将拳头打在案几上面,一脸阴沉,那幽冷的眸子更加的冰凉透骨。
“是。”火狐上前双手作揖,恭敬的退出了军帐。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她一定要为了她愚蠢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夜箜铭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心似乎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夜已经暗下来了,白天的热浪也慢慢的退了下去,夏沫儿坐在青芜和冷月的对面,尴尬不语,回头看见火狐从军帐走出来,一脸的阴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微微的凉风轻轻的牵起夏沫儿耳边的细发,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那种孤独来自自己对他们的信任,最后被他们肆意的践踏。
夏涵为什么要自己走,自己就真的能走吗?夏沫儿忧愁的低下了头,一滴眼泪毫不设防的滴落下来,看来自己今晚一定要去问个清清楚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