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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下) 错里错以错恋哥哥

贾二宝游览姑苏城没多久,就依事先商定好的条件,将林永谦父女接到林府居住。

林永谦不愧干才之名,很快从贾二宝那里将织造场所有工序流程及其原理学到手,并依着二宝的意思,接手织造厂的管理事宜。为进一步提高林永谦对实业管理的能力,二宝还将痴梦编辑的一些近代管理经验和理论传授给他。

贾二宝看到对方接手后管得的井井有条,于是将织造场完全交给林永谦,自己退居幕后,不再直接参与管理,每日只是读书游玩。

年轻时候,或者上京参加科举,或者在外游学,林永谦几乎常年不在家。家里只有紫蝶的母亲一力承担。一方要筹措银钱供丈夫考取功名,一方还要抚养女儿,紫蝶的母亲不堪重负,积劳成疾。等到林永谦返家时已病入膏肓,不久亡故。

由于屡试不第再加爱妻离世,心灰意懒之下,林永谦决意归隐山林,不再外出谋求功名,专心抚养女儿长大成人。

紫蝶受母亲影响,生活自理能力极强,在学习诗词歌赋纸画笔墨之余,还经常帮助父亲操持家务,采桑养蚕,荷锄整地,织作女红等。性格也如独自顶门立户的母亲一样,变得伶牙俐齿从不让人。

由于狂桑不羁不拘小节,再加对于那些上门求亲之人,根本看不上眼,虽然女儿已到谈婚论嫁之龄,林永谦一直没认真考虑紫蝶婚事。但自和贾二宝相识,更兼连续几个误会,这位父亲以为自家女儿在贾二宝身上动了春心,开始认真考虑女儿婚事,并以错就错,主动为两个年轻人提供单独相处的机会。

虽然开始,紫蝶对二宝印象甚为恶劣,以为是个登徒子。随着接触时日增加,逐渐被二宝学识所吸引,尤其二宝所讲的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现代事情,更深深迷住这位从未出过远门的姑娘。再加二宝对女性的细心的体贴照顾,让紫蝶开始上心这位无所不知的大哥哥。

紫蝶早已养成操持家务,地里田里劳碌不已的活泼好动习性,从茅庐乍一搬到林府,无事可作,很不适应。再加父亲怂恿暗示,二宝每次外出游玩,都跟在屁股后边。随着时日增加,只要二宝不在身边,就好似失去什么一般,变得魂不守舍,烦躁不安。

今日贾二宝,没像往日那样领上这个小妹妹外出,而是独自去往林家墓地祭祀。紫蝶在家打猫撵狗的发了一顿脾气,然后瞄着二宝身影悄悄跟在后边,想要弄明白二宝今日为何不带自己出行。直到二宝祭祀黛玉的举动言语,打动这位藏在一边的姑娘,控制不住情绪哭泣起来,才被二宝发现。

阅人无数的贾二宝,当然明白跟来的缘由,为打消小丫头的心思,二宝将紫蝶哄好以后,坐在黛玉墓前,将宝玉和黛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并将宝钗,痴梦,香君的事情和盘托出,只是与李纨的关系不好张口才没讲给姑娘。

紫蝶之前虽每日缠着二宝,但没有女性点拨,自己也是朦朦胧胧,弄不清楚真正的缘由,只是觉得与二宝呆在一起,快乐愉悦心情舒畅。二宝对身边女人的讲述,无疑给紫蝶上了第一堂爱情课,让紫蝶明白粘在二宝身边的真正原因,是自己已喜欢上这位大哥哥了。

二宝讲述完自己的过往,领着这位以前总跟在身边,甚至手拉手一起走路的小姑娘回转家门。紫蝶却再也不肯靠近二宝,扭捏的像个小媳妇一样,远远的落在二宝身后,见到行人,还装模作样将二宝视如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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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将织造场交给林永谦管理后,就想回转金陵,只是要等待黛玉忌日。做完这件事,和林永谦就织造场今后管理和发展问题做了详细交代,二宝启程回家。

虽然建在苏州的织造场运转良好,但资金紧张问题却成为困扰发展的瓶颈。林永谦利用自己的关系,在姑苏几家钱庄筹集到一部分资金,却远远不够使用。蚕茧生长期受季节影响,没有足够的资金储备,无法收购到保证织造场常年生产的原料。这次回金陵,二宝就是要解决这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二宝坐在船上,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解决资金紧张的问题。由于在苏州人生地不熟,自己又刚刚起步,没有信得过的商贾钱庄肯于借给自己银子。另外专门做储藏运输蚕茧的客商大部分都集中在姑苏一带,更增加苏州钱庄资金紧张状况。

贾府在金陵城过去可说一呼百应,只要一个暗示,大批富商巨贾就会主动迎逢。可现在贾家威势不同以往,人家躲都嫌躲不过来,不再可能从这些人手中借到银子。同时如果明目张胆的四处借取银钱,也有两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一是人家会以为贾府破败的到了借米下锅的地步,会更进一步减弱荣宁两府的威信。二是银钱借的多了,会增加那些敌视贾家人的注意力,容易败露自己暗中操持实业的事情,为敌手进一步打击荣国府提供把柄。

金陵虽是销金之地,但以现在自家的境况,无论如何都不能强出头筹集银钱。只有寻找代理人,而且代理人必须是在金陵乃至大天朝都能说上话的威势之人。于是二宝将其锁定在北静王和江宁织造总办塔廓台身上。

经过一番比对,二宝将北静王剔除,原因是北静王不喜经营钱财,更兼地位特殊,容易被朝廷关注,如果自己与其走动太多,对双方都不好。

江宁织造总办塔廓台,官职不大,能量却不小。又加因为官职本身就有经营之职,要经常和商贾打交道,经手银钱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不会引起注意。他在朝廷里面又有不次于北静王的靠山,没人敢打他的主意。他和那些商贾巨阀多有来往,关系广泛,很容易聚敛银钱。更主要的是已将他绑到自家战车,自己实业的兴旺与否,与其关系密切,让其出头筹集银钱,更会积极主动。

至于如何让他出头筹集银钱,也想好了一长一短两个办法。长期办法就是让塔廓抬出面找一个商贾,成立一家钱庄,成为以后兴办实业的资金后盾。但这一办法需要的时间很长,不是短时期可以见到效果,只能徐图发展。

短期办法就是让他以江宁织造场扩大经营的名义,联络一些商贾掏银子入股。只要许诺足够的红利,凭他的特殊地位,能快速筹集到一大笔银钱,以解梦红楼织造场急需银子储存蚕茧原料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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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自从贾二宝离开姑苏后,紫蝶看身边什么都不顺眼,每日无来由的撒泼使性,就对一向尊敬有加的老慈父,也不给好脸色,张口就顶。弄的林府上下紧张兮兮,生怕不小心,碰了紫蝶的逆鳞,无缘招来一顿风暴。就连下人见到她也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前。

林永谦自然知道女儿不痛快的原因,但是心里也很矛盾。虽然已看中二宝,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还是从管家林之孝的口中更详细了解贾府家事,得知这位最中意的年轻人家里已有三房太太。所以一直没有为紫蝶张罗这门亲事,就是怕女儿得知二宝婚姻情况,会受不了。

任何长辈都希望自家闺女能嫁到别人家做正室,不想让其做小做妾。虽然林永谦本人对这一切看的并不是很重,但一涉及女儿,也不容他不为这唯一的骨肉考量。

对女儿这些天的特殊表现,急在心里却无法直接沟通,猜不透女儿心里的想法,为了掏摸女儿心思,只好让林之孝的婆娘私下询问紫蝶意思。

林之孝夫妇因为紫蝶面相性格很多与自家小姐黛玉相仿,身世也是基本相同,爱屋及乌也喜欢上这位姑娘,如同伺候黛玉一般对待紫蝶,心里更是倾向姑娘能嫁给宝玉,好弥补自己想为黛玉撮合却无能为力的遗憾。

林之孝婆娘本以为紫蝶对二宝家事一无所知,可透露姑娘口风的时候,人家早将二宝过往摸的门清,甚至比自己还详细。同时表示如果不能得嫁二宝,就学那位远房姐姐黛玉,葬花殉情。

为了女孩子将来,林之孝婆娘和老爹林永谦苦口婆心的说明厉害,陷入情网的女孩子是不会考虑男子家事的,一口咬定非宝玉不嫁。

将女儿当宝贝一样宠着惯着的林永谦,看到女儿的这幅架势,也没了磁性,只好托林之孝婆娘到金陵做媒。就在人家上船要走之时,紫蝶说什么也要跟着去,并且要当面和二宝讲清心里话。女大不由娘,又当爹又当娘,头疼无比又无可奈何的林永谦,只好随了女儿的意,由着她的性子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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