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扑通”
“扑通”
……
有时是因为被挡了机位，有时是因为被抢了台词，到了后面卫舒瑶被冷水泡的打喷嚏，台词频频失误，脸被冻僵做不出来表情，被导演冷漠的不停喊“卡”。
“到底能不能拍？”彭翔不耐烦的把剧本摔在地上，“五条了还没过！当剧组是你家开的啊？最后一条，再拍不出来给我滚蛋！”
卫舒瑶全身都在滴水，嘴唇冻得青紫，狼狈万分，身边的苏小满被气到眼眶发红，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整个B组，没有人帮她们。
一个人都没有。
是啊，一边是影坛前辈，由某富商捧着，身边光是伺候她的工作人员就是五六个，经纪人更是鞍前马后跑着，连导演都站在她这边；而另一边，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新人，有经纪人跟没有经纪人一样，从选角到开拍，连一次面都没有露过，居然只派了一个刚毕业的小助理帮她，一看就知道在公司里完全不受重视。只要是聪明一点的人，谁不知道该怎么站队？
最后一条，也许是程菲玩累了，也许是彭导大发善心，终于没有再出什么状况，一条过。
而此时，这场原本非常简单的戏，已经拍了整整四个小时，从天刚黑拍到凌晨，卫舒瑶就这么从水里出来再跳进水里去，整整六次。当听到彭导喊‘过’的那一刻，她竟腿一软，差点倒在苏小满的怀里。
“收工！”
人群渐渐散去，程菲走到正在擦头发的卫舒瑶身边，低笑道，“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她轻弯嘴角，“不，这只是开始。”
“对不起小满，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收工后，苏小满送卫舒瑶回家，卫舒瑶坐在副驾驶座上，裹着毯子，在暖风空调中依然瑟瑟发抖。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苏小满吸吸鼻子，低着头道，“我太弱了，什么都帮不了你。连你受欺负都没办法保护你。我……我给睿哥打电话，如果他在一定不会……”
“小满，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卫舒瑶揉揉她蓬松的头发，看她眼泪汪汪、满脸自责的样子，忽然就觉得满心柔软。
“不用和曹睿说了，这点小事跟他告状指不定还怎么嘲笑我呢。你看，和程菲的戏一共就六场，今天已经把最难的两场拍完了，剩下的不会比今天更困难了，都会越来越好的。”
“而且，我这不是善良，也不是软弱。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明白吗？”
“可是……好，我知道了。你先睡会，到了我叫你。”苏小满扁着嘴闷闷答应，又把空调往高调了一点，默默开动车辆。
***
“秦老师，您看今天我……”
“很好。钱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
“好的。多谢秦老师……以后再有需要，随时吩咐。”
“好。”秦非看着彭翔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下次？得看看某人还能不能让你待在这个圈子再说了。
真期待啊。
秦非望着窗外，轻眯凤眸，似笑非笑的低喃道，“祁一诺，你会怎么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