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王爷果然有如世人所说,是个吊儿郎当,无所事事,每日只知吃喝玩乐之人,这清晨一大早,潋光阁才一开门,他便上门找琬卿来了,还带了几箱子的礼物,大有上门将琬卿娶回家之势。
因为一直清闲着,琬卿起床要比潋光阁开门还有晚半个时辰,谁能料得小王爷如此心急,琬卿也如往常一般,现在还在睡着。
“小姐,小姐,快起床啊,不好了。”碎玉慌慌张张地闯进欢晏阁。
琬卿被碎玉吵醒,有些不情愿地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问道:“怎么了嘛,圣旨又到了吗?”
琬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会讲出这话,此话一出房间里的两人便都安静了,很熟悉的场景,上一次,傅疏晏还是苏琬卿,蝶香还是碎玉,欢晏阁还是卿晏阁。
碎玉静静地看着她,房间中的气氛十分奇怪。
“呃,到底怎么了嘛。莽莽撞撞的,一个姑娘家。”往事总是无时无刻浮现在脑海中,琬卿只能装作没事的样子,如往常一般,化解了那尴尬的气氛。
碎玉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冲上前了,掀开琬卿的被子:“小姐,你快起床梳洗打扮。”
琬卿被碎玉突如其来的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嘛,你倒是说啊。”
“那个,那个小王爷到楼下了,在和徐妈妈说话呢,一会该上来了,你快起来换衣服吧。”
一听碎玉的这话,琬卿立马急了,为什么没有人通知她,那个小王爷那么早就来了,若是让他看见自己穿着寝衣,一副还未梳洗的样子,这成何体统。
琬卿匆忙起床,换了一件水蓝色的对襟长裙,匆匆忙忙梳洗,还未在发髻上插上发簪,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疏晏小姐,本公子来了,来开开门啊。”
“彦公子吗,你再等一等,疏晏便好了。”琬卿大声对文外应道。
“疏晏小姐在干嘛呢,难不成是要见本公子了,害羞不敢开门。”说完还嘿嘿嘿地笑了几声,琬卿只觉得心中为他的厚颜无耻觉得恼怒,却只是小小地“呸”了一声。
碎玉匆匆忙忙给琬卿插了几支大致颜色与衣服相差不大的簪子,然后跑到门边,故作镇定地打开门:“彦公子,让你久等了,我们小姐已经在里面等了。”
“我就知道疏晏小姐一定一大早就起床梳洗打扮等着本公子来了吧。”虽然屋里有暖炉一直烘着,但毕竟现在是冬天,可是这顾梓彦竟还拿着一把扇子故作逍遥地轻轻地打着扇。
琬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到:“这就是公子你多虑了,疏晏只是不知你会这么早就来,起晚了,在屋里梳洗打扮,才耽误了给公子开门的。”
琬卿本以为让搓搓他的锐气,却没想他扇子一合,伸手扶正了琬卿发髻上的一支歪了的蓝玛瑙孔雀簪,躬下身子凑在琬卿耳朵旁,轻轻说道:“怪不得这疏晏小姐的发簪都插歪了。”
顾梓彦说话时有温热的气息喷在琬卿的耳朵上,弄得琬卿觉得酥酥痒痒的,十分不舒服立马起身走到屋子里放琴的地方:“晚起是琬卿失礼了,作为赔罪,琬卿给公子弹奏一曲吧。”
琬卿此举就是为了离那个顾梓彦远一些,却没想到,他也跟着琬卿走到琴前,拉住琬卿的手,笑着说道:“疏晏小姐,弹琴这件事先不急嘛,本公子为了早些来潋光阁找你,这早餐还没吃呢,你刚起床,也没吃呢,为了弹琴,饿着我的小美人可不好。”
若不是对方对方身份显赫,若不是自己现在是一名清妓,若是那个男子敢跟她说这般轻浮的话,她早就把藏在腰间的毒针扎在他抓她手的手臂上了,让他三日说不了话,琬卿忍住那想法,不着痕迹地拂去他的手,向刚拎来茶壶的碎玉走去:“蝶香,没听到彦公子说什么吗,还不赶紧吩咐厨房好酒好菜伺候着,不然饿坏了彦公子,潋光阁可担待不起。”
“好的,小姐,蝶香这就去。”碎玉说完出门,带上了门。
琬卿随后走到饭桌旁,对顾梓彦说道:“彦公子,先坐吧,菜大概没那么快上来,你等等吧。”
“行行行,我先跟疏晏小姐说说心里话。”顾梓彦走到琬卿身边的位置便坐下了,而琬卿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了,顾梓彦立马厚脸皮地将位置移到琬卿身边:“疏晏小姐,为何里那么远,太远了,说着话都费劲呢。”
谁都看得出来琬卿不想离他太近,可他偏就那么厚脸皮的粘上来,也是,会来妓-院的不得不说都是好色之徒,粘得近些也没什么奇怪,他这么说,琬卿也不知怎么回答,笑笑,提起茶壶拿起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彦公子先尝尝我们潋光阁上好的银针茶,菜一会就上了。”
顾梓彦放下他的宝贝扇子,饮了一口那滚烫的茶,暧昧地笑道:“茶好,倒茶的人更好,对了,我给你带了很多礼物呢。”
说完放下茶杯,拍了拍手掌,便有四个衣着暴露的美女端着四个装饰着宝石的小箱子鱼贯而入。
为首的红衣美女,微笑地对琬卿福了福,身操着一口媚到骨子里的嗓音:“奴家流丹,是公子的贴身侍婢,与竞芳,银蕊,逢烟三人,为疏晏小姐献上玉如意一对,象牙筷子两对……”
那流丹接下来再说什么,琬卿便没有再听,而是偷偷地看着流丹身前那两颗被极少的布料包裹住的白花花的浑圆,直愣愣地便能看到那波涛汹涌的沟,自己身在青楼,穿着裸露的姑娘一抓一大把,自己却第一次这样盯着人家的胸前看,不免有些害羞,立马将眼睛移往别处。
不想着顾梓彦竟一直在看她,见她这小动作,笑着打趣道:“疏晏小姐,你何必盯着那看呢,同时女人,你虽然年纪比流丹小不少,那里却不见得比她小哦,只是穿的衣服也遮得太多了。”
琬卿被他这么一说,不禁脸红成一片,心中又羞又恼:“我穿什么,用不着彦公子你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