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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雨一直在下,淅淅沥沥地。阿清到和庭快半月了,生活上并没有不适应之处。只觉得周围的人对自己多少有下疏远,可是些时候又感觉那种疏远有不存在。仿佛是自己的错觉,可这种错觉又很真切。

无论是在和庭日常工作还是私下时间的相处,或多或少他能觉察出看似和平的环境实际暗流涌动。有一点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住在一个单独的小院中。而非跟他去人住一起,定期还有专门来打扫院落跟房间。就连衣物也有人帮助清洗,而他的老板——森田先生则很久没有出现在和庭里,只知道他外出了。什么时候回来,却没人说的清楚。

“阿清,为牡丹亭的客人准备的花卉。这次的客人不喜欢浓烈的花香味,还有传统的日式茶。客人会在晚饭前到达,快些去准备吧!”

“是,阿妙婆婆!”

阿清口中的阿妙婆婆是东庭的主管婆婆,她非常严格律己。阿清刚到来的那几天挨了她不少的责罚,但为人是和善的一个婆婆。东庭分别为:牡丹亭、青松亭、清风亭。西庭为:凤祥阁、流云阁、山峦阁。主管西庭的是阿香婆婆,她跟阿妙婆婆是上任族长的侍女。也都是有能力管好她们的区域,而且两个区域也是她们贴心心腹人管理着。

她们的性格相差很多,却能是一辈子的好友。阿香婆婆看着一团和气,实际性格恶劣很多。稍微不顺意就招来很多责罚,她能让你在无形之中放松后抓住你的弱点一招致命。不过要是你惹着她了,才会那样对待她的敌人。

阿清不小心顶撞过阿香婆婆,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阿香婆婆却没有为难他。或许是自己的茶让她不在为难自己了,不然早就被折磨的不堪一击了。

他或许不知道,阿香婆婆已经准备好好的“教训”那个敢顶撞她的人了。但阿妙婆婆却劝阻其不要动手,阿香婆婆认为阿妙婆婆故意偏向阿清。

“阿香,你最好别动手。不然,你会为你的行为后悔的!”

“阿妙,你会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和我对着干?这可不是你做事的风格啊!”

“他是那位尊贵大人的人,动他对你没什么好处的。你就权当是小孩子的胡闹,别放在心上。”

“你是说,那位尊贵的大人,他是……”

“他是,阿香。别惹现任族长和那位尊贵的大人,那一方你都惹不起的。”

“知道了,不动他就是了。他的身份确定了?不会有假?”

“确定了,只是本人不知道而已。阿香管好你手下的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透一丝口风。”

“你的手下也要嘴严实点,阿妙!”

“彼此彼此”

就这样无形中让阿清在和庭无人敢欺负,除了指定的工作外。大多时间让阿清在茶道室或者是花道室练习茶道或者插花,以满足不同客人的不同需求。甚至有些客人不喜欢花卉,也有喜欢不放任何花卉或者盆景。客人的食材都是当天运来的,时间不会超过半天。而料理师傅则都是看当天的食材准备食物的,保证客人吃的都是当天的新鲜食材。阿清偶尔也会去厨房帮忙,但只是打打下手。至于做菜还是有大厨亲自准备,不会让其沾手。

“阿清,听说阿香婆婆没有为难你?”

“好像是的”

“那就奇怪了,以阿香婆婆的脾气。你惹了她她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说话的是今年跟阿清一起进来的学徒之一,也是敢跟阿清说话的人。但阿清从来都正眼没看过他一眼,每次都是他主动跟阿清搭话的。就连阿清养的猫都被他收养了,应为阿清住的院落是不许养宠物的。所以他就擅自把猫带走自己养起来了,这样阿清才让他靠近自己身边一定范围。

“回神喽!你又在想什么了?”

“没什么!”

“还没什么,阿清,我问你!”

“什么”

“你为什么不会跟我们住在下院,而是自己有单独的院子可以住?”

“不知道,我或许跟中院那些人一样吧!”

“我叔父生前债台高垒了,森田先生已经帮我还了不少债务。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能明年就会变成中院里那样的人。”

“阿清,没关系的。反正这里的工钱很高的,只要你好好的干活。说不定很快就能把债还清了,这样你就不会成为中院那些人了。”

“我想森田老板也不会难为你的,再说了,你泡的茶很好喝的。相信我,你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那些人是那些人,你不能跟他们相提并论的,那些人只不过是为了钱或者是其他目的才那样的!”

“谢谢你的安慰!”

“客气什么,谁让我们是朋友啊!哦!对了,什么时候有空就去看看猫太吧!它最近可是吃肥咯!”

“你又喂须子吃太多了吧!”

“不是,都是我母亲喂的它。其实我母亲挺喜欢猫太的,所以就……”

“谢谢你能照顾须子,要不是你的话。须子可能会变成流浪猫了,那它太可怜了。”

“都说了不用这么客气,反正我在这里工作。它能代替我陪陪我的母亲也好啊!”

“等有时间,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猫太吧!你肯定很想它了!”

“可以,后天怎么样!”

“好啊!正好我母亲托人捎话说老家那边送来一些新鲜的水果,去尝尝味道如何!”

“嗯,好”

“阿清”

“什么事?”

“你的话比以前多了,人也开朗了。”

“刚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人偶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你是那种很难相处的人。不过看来是我多心了!”

“我只不过不想与人有太多的交际罢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为什么跟我说怎么多啊!”

“因为你是笨蛋啊!又容易被人骗的家伙。你不是被叫去搬木箱去了,为什么还留在我这里啊!”

“嘿嘿嘿……已经搬完了,我厉害吧!不过真的很累啊!阿香婆婆就知道使唤我,还是阿妙婆婆好。说话厉害是厉害,但真的一点都没有使唤人的口味出现。不像阿香婆婆很难达到她的满意啊!”

“嘘!小声点,不怕被阿香婆婆听到啊!到时候你又要被她责罚了!”

“唉!不想这么多了,我什么时候能坐上大总管的位置啊!”

“等你头发花白的时候也未必坐上总管的位置,先把你的活好好的干完就行了。别异想天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纸门被人拉开,一身浅色和服的阿香婆婆笑眯眯的走进来。先看看阿清手中盆景如何了再看看躺在榻榻米上的冢本川介,川介看到身后出现的人是谁后吓得立刻正坐在一旁低下头。

“川介,下工后把整个和庭的走廊都打扫一遍。不光是今天,往后的两个月都是由你打扫干净啊!”

“阿清,为客人准备的盆景准备好吗?别跟他走的太近了,会变成蠢货的。”

“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送过去。我会注意跟川介君的距离!”

“川介,木箱已经搬完了吗?”

“已经搬完了,阿香婆婆!我等会就去把走廊打扫干净!”

“阿清,在为山峦阁的客人准备清茶。记住规矩,该看的看。不该听的就什么都不要听!”

“知道了,阿香婆婆!”

纸门再次被拉上,阿清手中的盆景也已经完工了。以青松为底在装饰绿色苔藓,整个看着绿意盎然。

阿清捧起已经装饰好的盆景就往外走,川介慌忙的从榻榻米上起来拉开纸门让阿清从房间里出去。从这个房间到东庭还有一段路程,而在这段路上川介的嘴一直都没停过满嘴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

“阿清,为什么只罚我一个人啊!不公平!阿香婆婆什么时候也开始偏心了!”

“她没有偏心,山峦阁的茶本来就不是我能负责的。却让我来准备,你说她何来偏心一说?”

“我记得每个阁中都要专门煮茶的茶师,记得叫千代熏是她负责的。可是昨晚我见她从后院的小门出去了,还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谁知道!你好像挺关心她的啊!”

阿清并不负责什么事物,只是人手不够的情况下才去搭把手帮忙而已!每次只在负责下院的活,而中院始终没让自己过去可害怕不知道是哪天才能通知自己才最可怕!有时候感觉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也有帮上忙的时候,但离开和庭自己还能去哪里?最悲惨的下场或许是被那些债主卖到花街替死去的叔父还债,如果真那样还不如早日到中院干活这样比在花街要好的很多。

“阿清,到地方喽!”

阿清一直往前走着,却突然被人大力的拉住。差一点仰面倒下去,手里的盆栽松手跌落在脚边。而阿清则变成的一脸惊恐的不知所措,仿佛快要崩溃的样子不断的哆嗦起来。从小幅度的身体晃动到大幅度的颤抖着,就好像稍微碰触就能让其彻底精神崩溃。

“阿、阿清,你这是怎么了?”

对于阿清过分夸张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川介彻底的慌乱手脚站在一边不知所措。他不清楚就单单打碎了一个盆栽至于反应如此强烈吗?大不了扣些工钱罢了!而恐惧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反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那种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

“阿、阿妙婆婆,阿清他……”

“川介,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千代子,过去扶阿清回去休息。不能在惊着他了!”

“是,婆婆。”

一个穿暗色格子窄袖和服的年轻女子从阿妙婆婆身后出现,走到阿清身旁想伸手扶他起来。可满脸惊恐的阿清死活不让其靠近碰触自己,在一旁的阿妙婆婆也出现焦急之色却无能力为。

“川介,把阿清先打晕了再说。不然他真的会疯的!”

“这不太好吧!”

“快点,你不想看着他疯吧!”

“知道了,阿妙婆婆。”

“那个阿清,别怪我啊!千万别怪我!”

说完一记手刀打下去,阿清顺势依靠在纸门上滑下去。看着渐渐倒下去的阿清,阿妙婆婆暗自松了口气。看来那个混蛋把他折磨的不轻,阿妙婆婆让千代子找床棉被让其扶阿清躺进去。找了四个人各抬一角,送回他住的地方去。而阿清的活让别人接手继续干,走廊上的瓦砾和泥土都快速收拾干净。

昏过去的阿清躺在小屋里,身边坐着阿妙婆婆和阿香婆婆。上衣被打开露出胸膛,白皙的皮肤上紫色的藤萝花开的如此妖艳。不是刺青也不是画上去的,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这就是新娘的身份象征,被临幸过的新娘印记会消失还是有其他变化那就是那位大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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