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不会魔法,我怕她受到伤害,让她躲在我的后面,我召唤出了一个庞大的结界,将她和云生、云山罩在一起。此时那些死尸攻了过来,奇怪的是,他们还拿着兵刃。大壮和二狗凑近我身旁,对我说:“公子,我们该如何办呢?”
我说:“杀呀,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死尸有何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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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鼓励了他们,他们瞧见我如此镇静,他们也都不害怕了,二狗说:“不就死尸吗?有何可怕的?让我杀死他们。”正说着,一个死尸朝我扑过来,它张牙舞爪地,要把我掐死。
二狗一剑刺过去,刺中了死尸。但死尸没有倒下去,它还是扑过来了。
“妈呀!好可怕呀!”二狗吓得撒腿就跑,他边跑边喊,“妈呀!死尸它砍不死呀!”
我也吓了一跳,长剑刺过去,死尸没有倒地,还在张牙舞爪的,瞧上去是那么可怕。
我冲着他们大喊:“快用魔法,用三味真火呀,烧死它们呀。”
我的右手连连挥动,一个个极强的火焰球朝死尸扑了过去,我听见尸骨的断裂声,听见死尸发出的呜呜声。
正在此时,我听见远处传来飘渺的音乐声,是奇怪的箫音,我从来也没听过如此怪异的箫音。但那声音却飘渺地传过来,它在我耳边不住地回响。那些死尸听了这声音,更加朝我们疯狂地扑过来。我们的火焰球一个一个地冲出去,撞在死尸的身上,那些可怕的死尸见火就燃,烧得连骨头也没留下。
那箫音还在继续,那些死尸一个个地倒地,但他们一点也不后退,接二连三地冲过来。
云彻冲我大喊:“公子,找到那个吹箫的人,杀死他,他是死尸的指挥者。”
我一愣,醒了过来,我朝那声音的来处扑过去,我使出魔法神之幻影,在瞬间远去。我瞧见高高的雪峰上,一个穿黑衣的男子在吹箫。
我连用魔法神之幻影,我欺近了他身旁,我冷冷地说:“是你在弄鬼吗,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你是片风吗?星落王国的王子。”
我说:“是的,你是烈日王国的人吗?”
“你猜对了,王子破翼他想要你的命。”
“他杀不死我的。”
“是我低估了你,你是高手,不是好对付的人。”
“你用暗黑魔法想杀死我,怕没那么容易。”
“但我会找到机会的,下次一定要你的命。”
“但今天我要留下你。”
“你抓不到我的。”
那黑衣人左手连连挥动,魔法在瞬间被释放出来,接着一圈黑色的光茫升起,那黑衣人转眼不见了,“好厉害的移形换影啊!”远处传来云彻的喊声。
接着从四面八方传来花无语等人的叫声,“公子,你没事吧,敌人跑了吗?”
最先到达的是云彻,他问:“公子,让他跑了呀。”
我点了点头,说:“他有很强的魔法,我留不住他,是烈日王国的人。”
“他们终于找上门来了。他们的消息挺快的呀。”
“是呀,让人很奇怪。”
“他就算再次找来,我也不怕,他们想杀死我,怕没那么容易。”
云生和医圣彻底被吓坏了,我瞧见医圣还好,而云生却一个劲地打哆嗦,我收回魔法结界,云生朝我冲过来,她喊着:“公子,可吓坏我了,是死尸呀。多可怕呀。”
我说:“他们是想对付我的,却连累了你们,真是抱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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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是啥样的人呀?这么可怕。你得罪人了吗?别人要想杀你?那我们可不能跟你们一块做伴了,省得你们连累我。”
我说:“那你们自己走吧,别跟我们混在一起了。”
云生去招呼云山,去喊二狗和大壮,他们在比比划划,在谈论着啥?我说:“他们要走了。”
花无语说:“他们走了好,省得连累我们。”
我说:“我怕他们走不出大雪山。”
花无语说:“你真的太好心了,王子,他们走开对他们好,我们不用挂念他们的。”
云山果然过来辞行,我瞧见大壮和二狗的神情不好,他们气呼呼的,好像在跟云生生气。
我们跟他们道了别,瞧见他们翻过了前面的山坡,瞧见他们消失不见。医圣轻轻地说:“公子,云生她抛弃了我,她不和我做伴了。”
我说:“她走她的,我只是担心他们碰上黑衣人,他们若碰上死尸,有他们罪受的。”
医圣说:“那我们快走吧,赶上他们,别让他们有危险。”
我说:“你真的好心,是个菩萨化身。”
说归说,笑归笑,我真的担心他们会出事,我催着他们快点往前赶,但我们赶了很久的路,竟然没赶上云生他们一行人。
“他们去哪了?怎么没赶上他们?”
花无语说:“也许,他们和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错过了路。”
我说:“但愿他们不会出事。”
那天我们在山顶宿了营,准备明天一早就下山,因为怕黑衣人来袭,我们都不敢睡熟,睡觉都是半睁着眼。我还是唤出了一个很大的结界,将我们都包在其中。我让月光明值夜,我睡了一个好觉,这是自我走上云荒大陆睡得最好的一觉。
一早醒来,瞧见月光明在山石旁吹箫,而医圣却在唱歌,医圣的歌声唱得很奇怪,好像是首古老的歌谣。歌声凄凉,感人至深。
我问医圣:“唱的啥歌呀?”
医圣说:“这歌叫云水谣,是我族最最古老的歌谣,我很小就会唱的。”
“这歌真不错,好听着呢。”
“是呀。它是最好听的歌谣了。”
医圣的歌声真是绝妙,它将我所有的烦恼都吹跑了,我的心从未有过的欢乐。医圣正唱着歌,我听见远处也传来动听的歌声,那歌声像是男人所唱,唱的是男女情歌。医圣唱了几句,她红了脸,她停止了唱歌。
但那个人还在不停地唱歌,他的歌声越来越近,很快的,我瞧见对面走过来一个男的,是个青年壮汉,很高的个头,宽肩膀。他走近来,问我:“公子,刚才谁在唱歌呀。我还是头一次听见如此好听的歌谣。”
我指了指医圣,对他说:“是她唱的。”
那青年说:“能听见如此美妙的歌声,真是不虚此行呀。姑娘唱的啥歌呀?”
“是叫云水谣的。”
我瞧见那青年满脸欢喜,连眼睛都荡漾出了笑容,我问他:“阁下是从何处来?”
那青年说:“我就住在雪山的脚下,我是来采药和打猎的。”
“你采啥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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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雪山产一种草,叫云草,能解百毒,很名贵的草,值很多钱的,但不易采摘,常生长在最寒冷的地方,多在悬崖峭壁上。因为最近寒冷,就上山来碰碰运气,若是运气好,能采得一株,那我全年的生计就不用愁了。”
“那你采到了吗?”
“没有,连丁点也没瞧到。瞧这雪山冷的,你们好像不怕冷似的。”
我笑了,我说:“我们是跑江湖的,不怕冷的。”
“原来你们是跑江湖的,我听人说过,跑江湖的有功夫在身嘛。不怕寒冷呀?你们去云荒呀?”
我说:“是呀。”
“云荒可乱着呢。你们去干啥呀?”
“我们去办一点事情的。”
“下山的路好走吗?”
“不好走呀!”
“那你碰见过别人吗?”
“没有呀。我谁也没碰见。”
“那下山有好几条路吗?”
“没有,下山只有一条路好走,其他的路都走不通的。”
我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医圣说:“他们怕是出事了,或者是迷路了。”
“他们经常跑这条路,怎么会迷路呀?一定是出事了。”
“你们说谁呀?走丢了人了吗?”
那个青年好奇地望着我们,我说:“有几个朋友怕是出事了,他们走得早,没碰见你,怕是出事了。”
那个青年笑道:“我帮你们找找吧,这里我最熟的,你们不用担心的,人一定会找到的。”
虽说跟云生他们相处了才几天,但跟他们的感情却一点也不淡漠,我觉得他们是最亲近的人,是我的朋友,是哥们,是亲密的好友。
我们跟着青年走,我问过他的名字,他叫铁蛋,他是个爱说话的人,他爱吹牛,我听得出来,他领着我们朝山峰上走,我们边走边喊,希望能找到他们。但我们走了一路,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寻到。
铁蛋问过我们,在哪里分的手,我告诉了他,他想了想,说:“他们也许掉进了陷阱里,爬不出来。”
我问:“啥陷阱呀?”
他说:“是捕捉野兽的。”
我们随着铁蛋越走越远,在山里穿行着,在跨过一座小山坡后,铁蛋指着前面说:“那里便有陷坑的。”
我们走近,听见前面有呻吟声,医圣大喜,说:“是他们,我听见了,是云生在喊叫。”
我们都听见了,铁蛋说:“他们果然在这里。”
我们走近了,瞧见前面一个大坑,云生他们都待在坑里,瞧他们的样子,那么糟糕,想来受了很多苦。
花无语忍不住笑了,他乐呵呵地说:“云生呀,你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呀?你不是怕我们拖累你们吗?怎么的?遇到陷坑了?你若跟着我们走,能掉进陷坑吗?
“你,你在瞧我的笑话吗?”
“我可不敢,不过,为了逃命,不讲义气可不是很光彩的事情。”
“你说谁不讲义气呢?”
“那是谁呀?若不是我们,你们早被沙漠之狐逮去了,救命之恩都不报,事到临头,却光顾着自己逃命。这样的人,他讲义气吗?”
“你……”
“云生别吵了,是我们不对,你该向公子道歉的。是他们救了我们。”
“我不早说过吗?让你们别跑,公子的剑术魔法高明之极,我们跟着他走,还怕啥?谁让你们非要走的,害得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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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嘟嘟囔囔地发脾气,而云生却一声不吭,云山说:“又让公子给救了。”
我说:“你误会了,是他救了你们,可不是我们。”
我说着指了指铁蛋,云山忙着说好话,向铁蛋答谢。
将他们拉出深坑后,大壮说:“好歹被你们找到,要不是你们,我们非得饿死渴死不可。”我本想再嘲笑云生几句,但瞧见她难受的样子,我这话又说不出口,我们随着铁蛋朝山下走,刚拐过一片树林,那里有厚厚的积雪,有雪冰挂在树枝上,晶莹好看。走不多远,出了树林,前面有一高崖,如孤峰突起,甚是险峻。刚走出不远,突然听见医圣大喊,“瞧,山崖上那是什么?”
我们抬头去瞧,瞧见前面断崖上长着几株野草,色呈碧绿,花开二朵,铁蛋大喊,“是云草,真的是云草呀。我发财了呀!我发了呀!”
云生说:“那么高,能采下来吗?”
我笑着说:“那好办,我去给你采下来。”
说着,我轻轻地默念魔法口诀,施展御风术飘然而起,如一片树叶般朝云草扑过去,轻轻一采,云草握在手里,又飘飘落地。我将云草递给铁蛋,铁蛋高兴得他像要晕倒。他不住地喊:“是云草呀。我发财了呀。谢谢公子。你们带给了我好运气呀。”
医圣说:“我在中州听说过云草,但没见到过,想不到是如此样子,能解百毒呀。想必值百两黄金吧。”
云生叹息一声,说:“值那么多黄金呀。”花无语冷冷地说:“你羡慕了吗?你找不到的。”
铁蛋转身瞧了瞧云生,他突然说:“原来你想要这云草呀,那送给你好了。”他说着,将云草递给云生。
我们都愣住了,瞧见刚才铁蛋的欢乐心情,可见他是多么的喜爱云草,但他在转眼间又要送给别人,这种高尚的心灵让任何人感动,他真是个义薄云天的人。
云生愣了愣,她显然想不到铁蛋会如此热情待人,她刚要伸出手去,花无语冷冷地嘿了一声,她又缩回了手去。她笑着说:“你救了我的命,我可不敢拿你的东西,让别人说我贪图钱财,为人不仗义。”
云生说:“没关系的,我再去采。”
“我不能要的。”
铁蛋转身望我,我笑着说:“这云草是你的,谁也不会要的,你留下吧,我们还指望你领路下山呢。”
“那好,那好呀,我带路,我们下山,这下山不好走呀,常遇见深沟。若是不熟的人下山,掉进沟里,准没命的。”
下山的路果然不好走,但铁蛋路熟,领着我们在山间转来转去,在天要黑的时候,我们下了山。铁蛋说:“前面就是我的家,还有几里地,我们快点走,到我家再休息吃饭吧。”
我说:“那就打扰你了。”
铁蛋说:“山居难得碰见朋友,你们都是好人,和你们认识是我的福气。何况你们帮我采到了云草,应该招待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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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着铁蛋一步步地朝前走,走出几里地,瞧见前面出现一片房屋,铁蛋指给我们瞧,说那是他的家。我们瞧见前面几间草屋,周围是篱笆圈成的院子。
铁蛋打开院门,朝屋里喊:“浑家,家里来客人了!快出来招待!”
接着我听见“哎呀”的答应声,一个妇人从屋里走出来,是典型的乡下农妇,矮矮胖胖的个头,瞧上去是个本分人。
她显然想不到有这么多客人,她愣了愣,却慌乱得没有说话。铁蛋嘟囔着说:“你还傻站着干啥?快去做饭,招待客人。”接着他尴尬地对我说:“乡下人,她没见过世面,惹你们笑了。”
我没说话,花无语却一个劲地道谢,说是打扰了,接着他拿出几两银子,塞给那妇人说:“麻烦大嫂去搞些吃的来,我们都饿坏了。”云生和医圣说:“我们去帮你的忙吧。”
她们说着,走出屋去,去了隔壁那间屋弄吃的去了。我们闲下来跟铁蛋聊天,问他一些云荒的事。铁蛋说:“难呀,云荒乱得紧呀。兵荒马乱的,我们都过着苦日子呀!你们来云荒干啥呀!”
我说:“我们来办点事情,想找人。”
“找谁呀?”
“你听说过云荒有个神族吗?”
铁蛋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他没听说过,在我的想法里,也觉得问他也是白问,他不会知道的。我们闲谈些别的话,问他一些云荒的风俗人情,问他一些奇闻怪事。
谈着说着,铁蛋的婆娘将饭菜端了上来,我们都饿坏了,吃得很凶,惹得铁蛋他不住地笑,他不住地说:“慢慢吃,别噎着了。”
在铁蛋家住了一个晚上,次日早起,云山过来和我说话。他说他忙着去做生意,要和我们分手了,说一路上多亏我们帮忙,说他很感谢我们。
我和他一同去跟铁蛋道别,说我们要走了,铁蛋很是伤感,说了一些客气话,说我们如果办完事,一定到他家做客。我们答应着,跟他依依分别,铁蛋一直将我们送出去很远,我很高兴认识了铁蛋这个朋友,他真是个不错的人,为人豪爽重义,是个好样的,他若在江湖上混,一定是个大侠客。
我们离开铁蛋家,走在路上,茫茫云荒,却不知该往哪里走?哪里是神族的所在呀?到哪里去找破云弓呢?
我们停下来讨论,商量往哪里走?
南台对我说:“公子,我一直很奇怪,很想问问你的真实身份。你们想在云荒找啥呀?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说:“我一直想告诉你,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我是星落王国的王子,我们来云荒想找破云弓的。”
“你是王子!”
“是的。”
南台目瞪口呆地瞧着我,他的样子很滑稽,他张大着嘴,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样子,“你来找破云弓吗?那是啥东西?”
“说了你也不懂的,破云弓本是王室之物,我们要找回来的。”
“那我们该去哪里找呀?神族它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