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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圣少女之殇

夕阳西下,寒冬牢狱温馨地把修女娜娜抱在怀里。在两人眼中,这美好的时光最好永远都不要流逝。

良久,寒冬牢狱松开了怀中的玉人,双手搭在修女娜娜的肩上,担心地说:“还是别出去比较好吧?库兰贝莉那家伙不正常,说不定还会被袭击的。”

“我想告诉其他人现状,”转过身来又紧紧抱住寒冬牢狱的修女娜娜眼波流转,“我想让尽可能多的魔法少女成为我们的同伴。”

将自己与修女娜娜的手双双十指相扣,寒冬牢狱宠溺地碰了碰她的额头,“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呢。”

在白雪家的屋顶上,圣少女与白雪也‘亲密’地交谈着。

圣少女反省过了。做了个很深刻很深刻的反省。做了个很深刻很深刻很深刻很深刻很深刻的反省。以为魔法终端的版本升级只是为了转移魔法糖果,他深刻地反省了自己这一天真的想法。明明首先要想到的就应该是抢夺与被抢夺才对。那样自己就应该能更加警戒四周的情况了。

还必须要反省和白雪的碰头地点固定在俱边海滨的铁塔这件事。那个在聊天室里也说过,基本算是公开情报。是给那些不端分子创造袭击条件的绝好机会。

还必须要反省对于擅自认为和白雪拥有同样想法这件事。白雪本来就不想战斗。一厢情愿地认定她和自己理想中的魔法少女拥有同样理想的自己实在是太傲慢了。

还必须要反省直到被告知这一切只是在拖延时间位置都没发现对手在拖延时间的自己。过于沉浸在有机会使用力量的愉悦中,令白雪陷入了危机。多达三万七千个魔法糖果被抢走的责任,全都要归咎于圣少女。

不能只这样停留在反省中,必须为了能够更加安全和方便的进行魔法少女活动而加以改进。每天都要改变碰头的场所。为了分散风险,把魔法糖果分开携带。为了不放松警惕,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背对背进行对话。这样就算哪一方受到袭击都能马上应付现状。

在反省的同时也感到惭愧。

明明已经发誓绝对要保护她,但是没想到才过了短短几天就落到如此田地。好惭愧。惭愧到都不敢和白雪见面。但是又不得不见面,因为不能保证今后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到那个时候一定要保护好白雪。虽然从结果来看是得救了,但是自从那件事后,白雪就一直很消沉。我想让她能更加打起精神来。圣少女如此想到。

看到伤心的白雪,似乎连自己也就跟着伤心起来。看到魔法糖果被夺走,看到产生了这种想法的魔法少女,她受到了很大打击。就算和她搭话,大部份也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如果放任她不管的话,她就会站在那里任由夜风吹拂,一言不发地眺望着远方。

回想起来,白雪……姬河小雪从小就是个讨厌争斗的孩子。是一个即使只是看到和自己无关的其他人之间发生争执也会哭出来的女孩子。她是最不适合做相互争夺,相互伤害这种事的魔法少女。

一定要保护她。

一想起和白雪在铁塔上相拥时,心里便雀跃不已。一想起她被袭击的事时,全身的血液便会逆流。

“以后,每天换不同的见面地点,”紧靠着白雪的背,圣少女把剑放在身旁,“说话的时候背对背,避免死角,这样的话可以尽量保证我们的安全。”

“嗯。”白雪深深地低着头,额前的刘海自然垂下,遮挡了她有些阴郁的表情。

两人许久无言。

终于,圣少女打破了僵局。

“小雪,以前就是一个爱哭鬼呢,”圣少女有些感慨地回忆着,“看到有人吵架,和你没关系你都哭,以前就不喜欢争斗…所以我知道小雪现在很痛苦,不过我希望你能加油。”

“为什么要说这些呢?”白雪闻言,低声嘟囔着。

圣少女有些害羞地把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地向白雪的手移动,不知经过了多漫长的旅途,最终握在了一起。感受到圣少女动作的白雪也不由得脸色微红,头向后仰靠在圣少女的肩上,“小飒在身边的话,我好像能坚持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闭着眼睛,沐浴在皎洁月光下,只想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那今天就这样吧,”咬了咬牙将白雪拉起,圣少女有些不情不愿,“我也该回去了。”

“嗯,谢谢你特意送我回来。”白雪回头感谢道。

“我可是你的骑士呢,晚安,白雪。”目光柔和地看了白雪一眼,圣少女转身离开,没有理会身后向她招着手的白雪。今天一直感觉到视线。有人似乎一直在监视白雪和圣少女的一举一动。尽管圣少女早已发现第三者的存在,但白雪似乎没有察觉到。

盯上了白雪的魔法少女又出现了吗?出于这个想法,自己一直挡在白雪和那股为止的气息之间,让她先一步回家了。

跑出大概有几百米,圣少女严肃地看向身后,冷声道:“出来吧。”

“被发现了啊,”库兰贝莉从阴影中走出,好奇地捋了捋下巴,“那你为什么让白雪回去了,二对一的话胜算不是更大些吗?”

“姑且不论她的战力,这种事还是别让纯洁的公主接触到,”圣少女双手握剑,全身紧绷,“我一个人就够了。”

“还真是,真不愧是3对1还胜利了的圣少女呢。”用手打理着自己垂在额前的几缕碎发,库兰贝莉眼神灼灼地盯着圣少女。

皱了皱眉头,圣少女并没有放松警惕,“那根本谈不上是胜利。”

“对我来说是事实就行了,”库兰贝莉缓步向圣少女走来,“你是强大的魔法少女,我才有挑战的意义。”

意识到不对的圣少女急忙反问:“你的目的不是抢夺魔法糖吗?”

“我是森林音乐家,”库兰贝莉妖异地舔舐着自己的手指,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我不需要糖,我想要的是,强敌。”

“我的名字是圣少女,森林音乐家库兰贝莉,”不是以夺取魔法糖果为目的的魔法少女吗?虽然因为前几天才刚刚被强盗袭击,圣少女会这么想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她还是为自己武断的判断感到了一丝羞愧。为了掩饰自己的难为情,她狠狠地把尾巴砸向屋顶。横生一股凛冽的气势将剑锋指向前方,“我来当你的对手!”

不过话说回来,为了追求和强敌战斗而跟来这一点真是令人振奋不已,这种情况正合圣少女的意愿。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情形。以强者为目标,渴求着强敌的二人相遇,用尽全力光明正大地战斗,互相承认对方。圣少女一直很憧憬那种多次在漫画和动画中见到的关系。

“谢谢。”轻轻地说完这句话的库兰贝莉身体微斜,疾步向圣少女冲来。圣少女拔出利剑,库兰贝莉握紧拳头。海风吹拂着对峙于仓库顶上的两位魔法少女,吹动着装饰在库兰贝莉身上的鲜花。装饰在全身的鲜花不禁让人联想到白雪,但是整体色调比她的花饰要浓郁,鲜艳,活泼。

脚起剑至,激起火花四溅。碍于居民区的安危,圣少女并没有拿出全部实力,因而也一直被库兰贝莉压制着。

几个回合后,两人结束缠斗分立两侧。

凝重地看着周围因打斗声而亮起的灯光,圣少女收起了剑,迅速离开了这里,朝着人烟稀少的码头行进,库兰贝莉见此随即跟上。

“我还以为是陷阱,”与圣少女在前来的路上又几次交手的库兰贝莉和圣少女分立一个大型集装箱两头,有些意外地说,“看来是我想多了。”

“人多的地方不好发挥,在这里可以尽情一战,”圣少女双目灼灼,神光电射般地盯着对手,“况且我可不是那种卑鄙小人,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吧!”

“真是失礼了,”库兰贝莉面怀歉疚之色鞠了一躬,“两个以强者为目标,在强者之路上追寻的人全力的一战,我不应该有所怀疑,这可是王道。”

“我只想以我心中的魔法少女为目标!”说完,圣少女悍然发动了进攻。

只听“锵”的一声,圣少女的剑离身而出,遥指对手,一抹缓缓覆盖全剑的剑气从剑尖至剑柄以螺旋的奇异方式与圣少女的臂甲紧密相连。

注视着正在冲来的与之前有所不同的圣少女,库兰贝莉只觉得一股神秘莫测的压力向她迫涌而来。

然而嗜血好斗的库兰贝莉又怎么会因压力而后退?同样全速冲向圣少女,库兰贝莉自信地一脚踢出,却被剑上的反击力震得上身往后微晃,有些失去了平衡。

见到对手竟露出如此破绽,圣少女果断松开手中的剑,腾出右手后,双手交环,双拳出击,重重地打在面前库兰贝莉的胸口处,一下将她砸入下方的地面里,激起大片灰尘。知道这样程度的攻击应该不会致命,圣少女立刻跟了下去以备不时之需。

视野受阻之下,圣少女一时不察,被一只虽沾满鲜血但仍有力的手紧紧地扼住了咽喉。

“我和你一样都在追求强者,”浑身魔力环绕的库兰贝莉面色潮红地看着不断挣扎却又被此时浑身缠绕着的杀气震慑得动弹不得的圣少女,“追求吗?才不是那么简单。”

“我很饥渴,”迎着圣少女惊恐万分的眼神给予了她重重一击,圣少女不由得呕出大口鲜血,滚落集装箱旁。

“不过,我不像你,是为了让自己强大而渴望战斗,我只是想用这双手杀死强者而已。”库兰贝莉毫不留情地数次重击圣少女,最后一次被击飞的圣少女甚至把集装箱都穿透了。

“不…不要。”视野开始有些模糊,但还是能清楚看到满身鲜血的自己的圣少女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看着慢慢走来的库兰贝莉,害怕地向后挪动着。

“啊啦,这就要投降了吗?”走到满脸是血的圣少女身前,库兰贝莉不屑道,“亏我之前还多么看重你。”

“我…我不是为了做这种事才成为魔法少女的,”退到墙角退无可退的圣少女无助地看着眼前状似恶魔的库兰贝莉,颤声道,“互相残杀这种…”

“从开始你就搞错了吧,”冷漠地打断圣少女求情的话,一脸失望地看着面前求饶着的少女,“这可是拥有超越人类认知力量的人在战斗,除了生当然就只有死了…算了,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死吧。”

厌恶地瞥了圣少女一眼,库兰贝莉全力一击,可令她错愕的是圣少女居然躲开了这一下。

“我一直都喜欢魔法少女,想都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当上魔法少女…既然当上了魔法少女,我就当自己理想的魔法少女好了。”如此想着的圣少女回光返照般高速冲向因惊愕而站在原地的库兰贝莉,将剑抛向空中,用头重重地顶在库兰贝莉腹部几道深深的伤口之上,趁她吃痛之际跃向空中,长啸一声将剑以万钧之势劈下,穿透了面前的人的胸膛。

“所以…库兰贝莉,我不承认你这种家伙是魔法少女!”用光了气力伏卧在地的圣少女低声呢喃着,可是她并没有看到身后已经被她认为‘死亡’的库兰贝莉嘴角绽放出的嗜血笑容。

正当圣少女准备休息下时,她惊恐地发现脖颈再次被人高高抓起。

“王道还有后续呢,战斗之后,强者和强者互相承认,”有些癫狂地盯着手中的圣少女,库兰贝莉舔了舔她脸颊上遍布的鲜血,“不能得到你的承认真是遗憾呢。”

随即,双手用力,扼止了圣少女的最后气息。

同一时刻,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一个满身是伤的男孩意识模糊地走在马路中央。看着近在咫尺的车打来的车灯,他仿佛看到了白雪在开心地对他笑着,“小雪吗…”

车声涌过,一切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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