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玄凌的盛情、贴心的款待下,顾梦瑶舒舒服服的在秦昭的驿馆住了一晚。
第二天,天色尚早,顾梦瑶就轻手轻脚的起床,因着天色还不是很明朗,她只有借着微弱的晨曦找到房间内案几上的纸笔,接着一阵龙飞凤舞,然后拍了拍手,翻窗,如她进来驿馆时候一般,闪身而去了。
虽然她知道这样不辞而别是不对的,况且那人还先后帮了自己两次,好歹也算是个朋友了,可是她不想日后再与这人有更多的交集,直觉告诉自己,这样的人,绝对不简单,昨夜她在房梁上也隐隐约约听到一两句对话了,虽然具体是什么样的事情还推测不出,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事关南燕风云,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廷也无处不透露着波谲云诡,危机重重。
她不关心上位者是谁,这天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若有人能一统了这天下倒还好,再无战乱。
除此,在没有找到娘亲之前,她不想有任何变数。
她现在要赶回童府一趟,她曾经的房间里,藏有她以前经常偷偷溜出去穿的男子衣衫,最紧要的,那些易容的道具都还在房里,必须要拿回。她现在庆幸当年由于好奇硬是死缠着师傅多学了一门易容术,如此,行走江湖咱怕谁啊?
秦昭驿馆内,慕容玄凌拿着属下从顾梦瑶房间里找到的纸条:多谢款待,因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刚劲有力略显潦草的行楷留露出写字之人了无留意。慕容玄凌胸口突然有些堵得慌,还真让自己碰上一个这样没心没肺的女子。
而那没心没肺的女子,此刻正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走进了离南燕国皇宫不远的玄真武场——每届选贤大会的举办地。
虽然发生了童府公子遇刺一事,童府的守卫明显增多了许多,但是对顾梦瑶这样的高手而言,随意出入并不在话下,如顾梦瑶所愿,她的东西果真都还在,不过在童府里停留的时候偶然听到了童慕凡已无性命之忧的消息,她也没有多大的吃惊,本来那流氓虽然顽虐,身体底子和武功却不差,那晚自己已经散去了全部功力,又中了迷香,力道有限,没有刺死他也是正常,算他命大,不过下次如果再栽到自己手上,不知道他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换了装扮,易了容以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在秦昭驿馆慕容玄凌的东西不好动,区区一个玄真武场的入场令牌还不好偷吗?
玄真武场,顾名思义,是南燕皇家的练武场,场地十分空旷宽敞,呈圆弧形,前方,有高达数丈的观礼台,以供南燕皇帝和亲眷们览尽台下风光,观礼台左右各有一长片略低石台,右方是南燕文武百官的席位,左方是此番请到的天下名士和其他国观礼的贵客的席位,剩下的半个圆弧是学子们的席位,中间留有一大片空地。
顾梦瑶进去后才发现,自己还是来的有点晚,整个武场都已经人声鼎沸了,她只得在最后一排寻了个位子坐下。
刚刚坐下,四周一片哗然。
“看到没有,三皇子上台来了。”
“是啊,还真是玉树临风,天生的王者风范。”
“传闻说三皇子和太子殿下正闹的火热,看来不假,他竟然比太子架子还大。”
“不要瞎说,朝堂之上岂是我们可以龃龉的,当心掉脑袋。”
……
周围的议论杂七杂八的都传入了顾梦瑶的耳朵里,她也好奇的向看台上望去,目光还未触及台上,一声母鸭子似地嗓子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周遭刚刚还喧嚷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跪倒在地,顾梦瑶也只有跟着一起跪。
良久,直到听到一声略显慵懒的“平身,就坐吧。”
众人才如蒙大赦起身,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坐下。随即就有太监开始宣读选贤大会的规则,趁这空挡,顾梦瑶瞟了瞟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