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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结义兄弟,同生共死

“悦来客栈”曹磊轻念一遍,停住脚步,侧着头,对身旁的博尔济泰,道:“兄台,咱们在此喝酒,如何”

博尔济泰向前一步,抬头望着客栈牌匾上悦来二字,不由得点了点头,思量了一会,拱手笑道:“兄弟,你眼光甚好,悦来二字正应我俩此刻之心境”

说完曹磊一行四人就往客栈走去,一进客栈就发现,大厅早已坐满人,几个跑堂的忙得满头是汗,四人一见无座位,便登上了二楼的雅座。

刚上楼,一位跑堂的就出现在曹磊面前,弯着腰恭敬的说道:“四位爷,请这边坐,”说着就带着曹磊四个走到临街窗口边坐下。

曹磊将头伸出窗外,放眼望去,只见整个长街尽收眼底,随即遂笑道:“小二,你们这客栈地理位置甚好呀?站在这二楼雅座,整个京都长街一繁荣景象尽入眼帘呀?”

跑堂听了,连忙弯腰,陪笑道“这位爷您说得对极了,我们这悦来客栈,就因为靠近长街。生意才如此兴隆呀?”说着跑堂就给曹磊四人各自端上一杯上好的龙井。

曹磊坐下,端起茶杯,凑在嘴边抿了一口,随即从怀中拿出一袋银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说道:“小二,你只管拣最好的席面摆上来”

跑堂的瞟了一眼桌上的钱袋,心里甚是欢喜,连忙弯腰点头,陪笑道:“四位爷稍等片刻,菜马上就来”说完跑堂的就匆忙下楼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几个伙计走马灯一般上起菜来。曹磊见桌子上只有菜没有酒,有些不悦的说道:“小二,你们客栈是没有酒呀?还是我这钱不够买你们的酒呀?”说着曹磊又从怀中拿出一张百两银票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跑堂一见,顿时额头冒出冷汗,方才只因太欢喜了,只顾叫厨房炒最好的菜,竟忘了给曹磊拿酒了,于是连忙弯腰,赔笑道:“这位爷莫生气,都是小的疏忽,不知,爷想喝什么酒呀?”说完跑堂的抬头看了眼曹磊,竟发现他还是一脸生气的样子,连忙又道:“爷,本店最好的酒是女儿红,由于方才小的疏忽,这一坛酒就送给您”

曹磊喝了口茶,挥动着右手,道:“酒不需要你送,快,给我拿四个大碗来,”跑堂一听,一溜烟的跑下楼拿来四个大碗,并帮曹磊满上酒。

坐在对面的博尔济泰,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曹磊,心中总有种感觉,这曹磊身份并非普通下人那么简单,于是想试探一下,笑道:“兄弟,不知你在京都那位大老爷家当差呀?”

曹磊一听,就知道方才自己太过显摆了,让博尔济泰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思量了一会,并起身拱手道:“兄台,让你见笑了,小弟在京都索府当差,”说着曹磊又指了指皇后,继续说道:“这位是我家公子”

一听“索府”二字,博尔济泰心里猛得一惊,马上联想到了首辅索尼,停顿了一会,站起身,朝皇后弯着腰拱手说道:“兄弟,不知你跟首辅索中堂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皇后直截了当的否定了博尔济泰的猜想,随即站起身,“哗”地一下甩开手中的折扇,笑道:“兄台,小弟父亲确实姓索,却只是京都一卖布富商而已,绝非首辅索中堂一族也?”说完还朝曹磊白了几眼,心里暗自嘀咕道:“这该死的小磊子,出宫前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不要露出身份。现在他却好,一开口就是一个索府,害得自己还得帮他圆回来”

见皇后盯着他,曹磊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他之所以抛出索府这橄榄枝,是因为他想让博尔济泰为他卖命,如今除鳌已是迫在眉睫,他急需拥有忠于自己的力量,而博尔济泰的身手,正是他所需要的。

见众人喝酒的气氛并不活跃,曹磊站起来,举起酒碗,大声道:“兄台,能相识既是缘,我们何必过多纠结对方的身份,”说着曹磊又拍了拍胸脯,继续道:“不怕兄台见笑,只要合我性情的,就算对方是一奴仆,我也愿与他坦诚相见,做一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生死兄弟”说完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说得好”博尔济泰起身,端起一碗酒也是一饮而尽,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笑道:“兄弟方才之言,着实精辟,合性情者,兄弟也,为此,我提议,我为兄,你为弟,咱们做一对生死兄弟,如何”说着又将面前的大碗满上酒。

曹磊也将大碗满上酒,随即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举起一碗酒,在空中相碰一下,齐声道:“干”,不到一会,俩人又同时将空碗相互展示一下,笑道:“好酒量”,这场面就像梁山兄弟结拜一样,就差香炉和跪拜神明了。

皇后细听着曹磊的说话,顿时有些纳闷了,不是说太监的声音像公鸭子吗?怎么方才曹磊说那番豪言时,声音竟是那么的响亮深厚,而且还充满了一股男人的霸气,这是怎么一回事,苦思了一半响,皇后还是没有想明白,随即低头抿了一小口酒,不愿再深想了。

而曹磊不仅没发现自己露出破绽,而且更是肆无忌惮的用他那充满霸气的声音与博尔济泰交谈,几大碗酒下肚后,有些醉意的曹磊,忽然问道:“大哥,你打算在京都逗留多长时间?”

博尔济泰来京都是为了参加皇宫一年一度的侍卫选拔大赛的,按满清鞑子的规矩,每年上三旗都得选送一批武功高强的人来京都参加比赛,而博尔济泰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所谓上三旗就是索尼所属的正黄旗,鳌拜所属的镶黄旗,苏克萨哈所属的正白旗。

“兄弟,不瞒你说,大哥此次来京都是为了参加侍卫选拔大赛的,如果选上侍卫了,大哥就会在皇宫当差,如果没选了,大哥只能卷铺盖回家继续练武了”博尔济泰笑说道

侍卫选拔大赛曹磊还真没听说过,不过,从字面上解释应该与每年举行的武状元比赛差不多,唯一不同就是侍卫选拔大赛只针对上三旗旗人进行选拔。

“大哥,凭你这身武功,想留在宫中当差,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呀?”曹磊笑着说道

博尔济泰用筷子挟住一块肥肉,放在嘴里嚼了嚼,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笑道:“兄弟,不是大哥酒后吐狂言,对于此次侍卫选拔大赛,我定能取得头名。”说着又挟了一块肥肉放在嘴里。

话说此时,悦来客栈门口来了位官爷,身后还跟着几十名亲兵,只见那官爷滚鞍下马,将手中马鞭子随手扔给亲兵,捋了捋袖子走上前去问:“查清楚了吗?那小子是不是进了这家客栈呀?”

一位亲兵单膝跪地,低着头,双手抱拳,道:“回大人的话,根据府中家丁提供的画像,小的查到了打伤您的人,正在这间客栈的二楼雅间喝酒。”

“好”那官爷大叫了一声,双手向前一挥,对着刚才那个亲兵说道:“你带一半人留在客栈外面,给爷把客栈包围得严严实实,另一半人跟爷冲进客栈,爷今天非得弄死那小子不可。”说完就带着亲兵冲进了悦来客栈。

这位官爷不是别人,正是今日被博尔济泰拉下马的塞本特。在长街上塞本特骑马跑了,回到府中,他将自己被打的事,跟鳌拜简单的说了一下,鳌拜一听,顿时发火,立即命令府中亲兵随塞本特去捉拿博尔济泰回府,临走时还嘱咐塞本特说:“如果那小子反抗的话,你就让亲兵当场杀了他。”

走进客栈大厅的塞本特,对着还在吃饭的客人,大声喝道:“爷在此办事,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滚出去。”

众客人见塞本特身后跟着几十名亲兵,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溜烟地全跑了,客栈跑堂的见此状况,大声的叫道:“客官,别走,你们还没付账呢”说着就伸手去拉想跑的客人。

当客人跑得差不多了,塞本特就准备带人往二楼雅间走去,恰在此时,一个老者抓住了塞本特的衣角,扯着嗓子叫道:“大人,您不能这样呀?那些客官还没结账,您就把他们赶走,我找谁要钱呀?”

塞本特听了,顿时脸色沉了下来,转过身,直接就往老者身上踢了一脚,怒斥道:“你他,妈的找死呀?竟敢阻拦爷办差,信不信爷现在就杀了你”老者听了,立马滚到了一旁。

见老者识趣滚开了,塞本特整理了一下方才被老者扯得有些零乱的衣服,双手向前一挥,对身后亲兵说道:“拨出你们的宝刀,给我冲上去,谁杀了那小子,爷有重赏。”说完亲兵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往二楼雅间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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