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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第一三五回 郭璞尸解成仙去

再说晋武昌郡公王敦恃强震主,兼并襄阳、长沙,害谯王、甘卓,全据荆楚,上流无碍,乃从沈充、钱凤之谋,决意谋反。自移兵镇姑熟,奏请兄王含为武昌刺史,总江以西诸军事,周虑为襄阳守,王廙为长沙守。不知王舒首已尽忠于晋,保为荆州刺史。又以王彬素拂于己,乃奉为江州刺史,欲勒其从己。二人本不欲去,奈朝廷不敢拂王敦,从其所请。凭敕已下,彬、舒只得赴任。经过姑熟,王敦乃拨付兵马与二人,临行,私谓彬曰:“上流重镇,皆吾族人掌握,异日不劳力而入大位矣。”王彬曰:“此岂人臣之言耶?兄何不图流芳而甘遗臭以自污乎?”敦大怒曰:“汝欲辱兄,若还不念祖宗,只好去汝!”彬曰:“兄今得势,君主且不能奈何,何况弟乎?但难免议论耳。”王舒密劝曰:“兄往岁杀兄王澄、王棱,人口未息。今复又欲杀弟,是自枯其本也。”敦乃止,二人别去。沈充又谓王敦曰:“郭璞乃先知异士,今以母丧辞职在家,可召用之。”敦乃使人去见郭璞。璞以母丧未葬为辞,未复。使奉资相助,璞受之,将母、舅柩卜葬于暨汤河边,与水止隔五十馀步。其友人王用曰:“君素自明神术,胡乃葬母近水滨乎?他日洪波漂荡,则母圹将为鱼鳖之巢,而亲灵无所归附矣。人子何安?”璞曰:“公何若此言也?吾已筹之,此处不久当为干崖陆地。公试观之。”用以为璞言迂荡,哂而不然。后过数载,果然沙涨河走,坟前十馀里皆为桑田。于是人皆服其术,始知其不独神于卜筮,而堪舆之名尤播,远近求其扦葬者门无虚日矣。王用乃令其子侄皆从郭璞习学其艺术。王用见璞葬验,丧父之日,即诣璞,恳为葬父。璞乃为其择一地,扦于边上立穴。用数从璞闲谈地理,聊亦颇晓。及见所点,不识其义,问于璞。璞曰:“此为龙耳,穴葬三年,当致有天子亲临,日后出贵,主为朝廷传奏之官,居专听之任。”遂立石以记之曰:“立龙头,葬龙耳。不过三年,见天子。”时人慕璞之术,咸往观之。见题碑记,皆惊叹其徼显。四处传遍,攘闻至京。近臣以其言奏于晋帝,帝曰:“郭璞亦吾之臣,何敢与常人作天子地耶?”明帝又恐有错,乃召阴阳生与近侍一二人,微服扮作民家行径,自往察之,然后治其擅葬天子地之罪。历观数处,郭璞所扦穴法,阴阳生皆莫能识。至王用父冢之侧,见有茅房,坟前立一碑,读其辞毕,与随从疑不能解。正在徘徊,用看有人观墓,慌出相见。帝曰:“你是何人,坟是谁家的?”对曰:“此内是吾老父。因郭著作代扦此穴,立石征记。恐人妒坏,命吾闾此。过三年,事应则无妨矣,以此吾自常于此间看守。先生等问他何为?”帝曰:“人言郭著作妙于堪舆,吾观此穴过于高,故问耳。”用曰:“彼言是龙耳,大宜在其处。”阴阳生曰:“此高像是龙角,当主无人,君何信焉?”用曰:“郭著作曾言教吾勿为人破,三年后当致天子,是其验也。”帝曰:“然则出天子地?”用曰:“非也。但能使天子亲临至此坟上耳,乃见天子耶。”帝心大骇,再乃细看而回。谓其近侍曰:“天子至此地,璞亦能知,岂非术能通神而然?”乃召璞命卜王敦之事。璞曰:“臣知国家旺气正盛,但不能一统耳。王敦无能为也,若再起兵,必主败而气死。昨敦欲召臣至其麾下,臣已卜之审矣。陛下不足为虑。”明帝心安。璞辞朝归家终制,只见王敦又使人来召,自乃占其去就吉凶,应次年春中身有大难,惊叹久之,同往姑熟相见。敦授以官,璞曰:“待冬底服阕,方敢领职,望明公勿以故月之期而使璞不得全其孝也。”敦乃赠而送之。璞归里,敦唯不久必及。其月次行禳厌之法以掩之,不说出口,乃聚诸家人妻妾等嘱付曰:“汝等诸人谨记吾言,七日不得妄行窥觑吾之行动,不可到后厢坑厕上去,吾已打扫洁净,另有紧关之用。凡诸外人来问吾时,可一一回言被远处请去,十日才回,休教入门搔扰。家下不可夺争吵闹,不得妄言祸福,不得道吾名字,俱忌百忌之外为则。只有桓彝与吾通家,不分内外,常时到卧房厨下来行来坐的,哄他出外不得,你等可以候他,休令妄入,明言七日后方可相见。得他来,当面嘱付便好。”言未已,桓彝直入,曰:“汝等在此齐集,所议何事?”璞曰:“正欲见你,有事相告。”乃执彝手,将前情备细说了一遍,即叮咛嘱曰:“公今后不得频来。若有急事,只可于外门唤僮仆名字,不可言吾之名。卧房厨厕之处,切不可妄到。七日后任汝行矣。切记!切记!”桓彝应诺而回,璞乃安心作法。至第五日,桓彝听得人言,沈充使王敦急拘郭璞至郡,莫得起服入朝。适值酒醉,乘兴径至璞家,辂不顾忌前诫,不呼家僮,见书房门锁,即入卧房,诸妻妾并无一人在,内者是厨中,信足就往。忽见厕前明灯焚香,摆至肴酒禳,彝即去看。见无钟箸椅凳,探头望厕内窥之,见璞口中衔刀,披发裸身,斜坐厕上。彝惊怖,抽身急走,璞乃叫曰:“事已至此,焉用去为?”遂出正衣相叙曰:“吾昨嘱公千万莫至此内,今竟忘之,是乃天数不可逭也。此难非但祸吾,卿亦在所不免,一亡俱亡,一存俱存,二人身首不能完全,是亦前生分定耳!”彝乃流泪曰:“吾被酒误,致忘君诫,岂非数之难逃乎?”乃相对而哭,举家悲惨失色。璞曰:“法被冲破,禳则枉然。吾友许逊、吴猛二公道术甚高,遣人请来一问,以求脱身之术,看他以何可救你我二人否?”伻行,值王敦使人催请甚急,璞知难以再拒,收拾同去。敦喜,署为参军。许、吴二人知其事,亦至姑熟谒璞。璞以其情告之,问求脱身之术。许逊曰:“既已禳之被破,此天之数,不容人算耳。再行他术,亦无所用。”璞曰:“然则遁而去之?”逊曰:“遁亦难免,弗若明白,毋以暗昧,岂不闻诸葛孔明之事乎?设如孙庞暗算之术,出于人为,则可镇压禳解而免。”璞乃点首然之。三人正在谈道,有王敦使命来请,见客在坐,问而辞去,以告于敦。敦素闻二士乃有道德者,即一并邀之。三人往见,敦命设宴宴款二士,大会将佐,宗族等陪之。酒酣,敦问曰:“长生之诀,可得闻乎?”逊曰:“公乃朝廷大臣贵胄,此乃山野修炼之事,岂得以是挂齿乎?”敦不为意。顷而敦又曰:“吾昨梦一木上冲于天,此主何兆?”许逊曰:“一木上冲透天,是个未字,凡事不可妄谋之兆,谋亦无成。梦兆宜信,守旧方美。”敦心恼其讥己,且以惑众,将欲执之。吴猛看色会意,慌以杯中之酒泼于梁上,化成白鸠一对,飞舞于丹墀之内。众官举目观看,二人乃从廊下出去。须臾,白鸠绕屋直起,众官转眼,已失许、吴所在。王敦不乐而散。自是心中甚忌郭璞,有谋害心矣。后人有诗赞许、吴二真人曰:

吴许仙凡隔世尘,化鸠悟逆试无心。一木冲天知事未,令人到此羡真君。王敦逆谋虽著,因许逊之言亦不敢发。刘隗奔于后赵,石勒见其所言王敦为乱,亦欲乘机侵夺晋地。使孔苌、桃豹将兵五万,与隗虚言助晋讨逆,出屯南境。探得郄鉴在广陵地内靠山屯扎,有兵二万馀,苌等乃即侵郄鉴。鉴不能敌,敛兵退回合肥。孔苌得势,乘胜寇彭城。刺史卞惇战败,退守盱眙。自此徐兖郡县,多降于石赵。仆射纪瞻以郄鉴望清德雅,不堪军旅,宜居台阁,上疏请帝征之入朝。帝乃召鉴为尚书右丞。鉴荐周筵老练,可以同参政事。诏下,王敦闻之,召沈充、钱凤共议曰:“今晋朝大臣,惟周、王二氏最盛。吾为此事,有司徒尚不相从,而周光、周抚兄弟虽在此间,其他在宦者多,吾之所为,周氏之所不服也。前因还军,放周扎与百官回朝,今彼又在会稽集兵,若以周筵入参大政,使周氏得权,是又添吾一忧矣,况彼一门五侯,岂不仗义报国乎?”沈充曰:“今当先谋劾彼,方杜其患。今有道士周脱以妖术惑民,被收在狱,未招乡贯。何不假做供词,言是周筵之族,诬其惑民心,思谋不轨,与周馥、周密、周默等死王事者报恨伸冤,就将周劭、周勰兄弟同徐馥作乱、杀袁琇之事证之,一边上表请除祸乱,一边先至宜兴捉周筵杀之,再除其拔尤者数人无妨矣。”王敦听充之计,就点舟船,令杜弘、魏义将兵围住宜兴,称言有贼藏于城内。领兵三千,分四门而入。至周衙前,方才宣言周脱招称周筵、周扎使其集民为兵,思谋作乱,奉诏捕上朝中问罪。官司不知其详,不好阻当,任弘等所为。捉筵下船,周氏宗族七百馀口男女皆被所害,在朝中者获免。有周扎父子在会稽镇守,王敦恐其为后之患,乃使沈充将兵一万,去袭会稽除扎。路上之人虽知兵来,不知其为何往。至半夜,沈充率众登岸,径到会稽城下。周扎觉悟,急忙点兵,已被沈充抢门突入。周续杀出,被诸葛瑶刺死。沈充大叫曰:“周氏谋反,周筵等已皆籍没。汝等欲助周扎,以甘抄家夷族也?”于是兵皆放走,周扎被沈充所斩,老幼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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