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刚才的一幕,这些人真是失望之极。看着站在牌匾旁边的县太爷,还有导演这一出戏的范家大少爷,好像他一点都不为之所动,众人顿感失望!
顿时台下的众人慢慢失去了在向下看下去的耐心,纷纷迈开自己的脚步,慢慢散去了。
那些个跟范剑一样的公子哥,一看差不多了,今天吹牛打屁的话题也有了,就迈着八字步,手提折扇,边走边笑的慢慢走开了,开始自己寻欢作乐时间。
这人都有一种看热闹的心态,一看有些人走了。他们也跟着别人的步伐,开始慢慢走了,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这时候陈大人脸上露出一阵得意的微笑,看了一下眼前没有任何表情的范剑,然后笑眯眯的说。
“贤侄今日所做之事,我是很满意,你尽管放心,以后青州这地面上谁要找你麻烦,言语一声。人都散了,李师爷叫人带上牌匾,咱们也回府!告辞了贤侄。”陈大人说完自顾着上了自己的轿子。
看着自家老爷上了轿子,李师爷立刻给那两个抬牌匾的汉子,让他们送到知县的大堂,另有赏钱。安排完以后,向范剑抱拳告辞,然后跟着轿子后面走了。
刚刚聚集了几百号人,突然之间一下子散的是无影无踪。
站在那里的朱寿,慢慢走到范剑面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兄弟,满脸都是埋怨之色,看样子好像对范剑的做法是很不满意。
“范兄,你让我忙里忙外弄出这么大的阵仗,竟然是这么收场,我真是什么都不想说了。以前谁不知道我们青州双雄啊!让人听着就是害怕,城里谁见了我们不避着走。那股热血的劲,哥哥您现在都丢到哪里去了,你这么干,让我以后出去还怎么见人啊!”朱寿说。
“朱兄是我不好,让兄弟您受委屈了,一会咱们回家我慢慢给你解释如何?”
范剑说完,看了一眼说话身上的肉就动一下的朱寿,想想这哥们真是不容易,范剑想笑有强忍着,总算把刚才的那股劲给憋回去了,这才看了淡淡的开口说。
热闹的范家门前随着县太爷的离去,已经告一段落。刚才人山人海,瞬间就是空无一人,范剑感慨一下,然后带着朱寿回到了范家,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范老夫人今天虽说没有出来看,惠茹和怜儿两个小丫头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统统讲了一遍给老夫人,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
听得是范老夫人眉头紧锁,待二人讲完了以后。惠茹才发现老夫人渐渐眉头舒展开来。
“老夫人,外面的人都说少爷没有骨头,竟然这么巴结那个什么县太爷!”怜儿说。
“人家的嘴长在自己身上,我们管不住,也懒的去管,让他们去说去吧!还有惠茹你和怜儿帮我看着剑儿,一旦他有什么举动立即告诉我,但是不要阻拦少爷,知道吗!”范老夫人说。
“惠茹、怜儿知道了!”两人齐声说。
老夫人突起如来的话,着实让怜儿摸不着头脑,然后不解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惠茹,好像急切的知道老夫人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惠茹故作平静的给老夫人说没有问题,然后两人告退。
看着惠茹和怜儿两人离开以后,范老夫人嘴角路出微微的笑意,然后感叹道。
“剑儿这次真是长大了,真是没想到、没有想到啊!“
两人出来以后,怜儿看了一眼旁边久久不语的惠茹姐姐,这时候怜儿小嘴一张说。
“刚才老夫人说的话,姐姐有没有感觉到好奇怪。平常老夫人都是让我们看着少爷,不让他出门,但是老夫人这次为什么让我们就看着少爷,不用拦他啊!“
“想知道吗?“惠茹说完看了一眼天真的怜儿,只见怜儿点点头,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惠茹说完笑呵呵的直接走了。
看着惠茹远去的背影,怜儿突然意识到被这个惠茹姐姐给耍了,立即娇嗔道。
“你不告诉我,我去找少爷去!“
看着惠茹还是没有反应,这时候的怜儿真是没有办法了,然后迈开步子,直奔范剑所在的院子去了,一路边走边想着惠茹的不是。
朱寿来到范剑的屋里,一屁股坐在梨花木的板凳上,然后气喘吁吁的说。
“这两天真是累死我了,不过范兄你的举动真是让我不明白,算了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朱兄受累了!“范剑拿起茶壶,给坐在那里的朱寿到了一杯茶,然后继续说:”这几天,真是多亏了朱兄的帮忙,其实做这么多,就是想以后县太爷不在惦记兄弟我,就算以后他在想找我麻烦,他也考虑一下青州百姓怎么看他,我做这么多,就是想落个清净,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范兄,不过这个狗屁县太爷心这么黑,给明抢简直没有什么区别,以后一定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然他以为咱们兄弟都是好欺负的。“朱寿说。
“多谢兄弟好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人家是官,听说还给土匪有点关系,惹不起啊!朱兄的好意心领了,不管怎么说,这次真是多谢了!”范剑抱拳说。
“范兄几天不见,客气很多,反而让我感觉到有点不适应,嘴皮子功夫见长啊!对了,那个天高三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见过人家送牌匾用这个词的!”朱寿说。
“呵呵!”范剑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看了一眼朱寿,然后反问道:“朱兄可知道,天在什么情况下,突然高了三尺?”
“我的大少爷您这是存心让我难堪啊!我肚子里墨水有多少,您是一清二楚的,你要说骰子、牌九、芙蓉园的头牌姑娘那我都知道,但是这个我确实不知道啊!”朱寿说。
“天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高了三尺,除非是地突然矮了三尺,说白了就是地被人刮了三尺,你不感觉这牌匾送给县太爷是在合适不过了么!“范剑说。
“原来如此,范兄果真是文采沛然,小弟佩服、佩服啊!朱寿抱拳拱手说。
“朱兄,客气,客气!”范剑说。
听完刚才朱寿的话,范剑现在才对这个朱寿有了彻底的认识,这小子典型的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地痞小无赖么!但是仔细一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想想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总算明白了,自己以前多么不受人待见,不学无术,吃喝嫖赌俱全的四好青年啊!心中不禁一阵汗。
朱寿的性格,范剑现在已经是有了全面的认识,这人虽说吃喝嫖赌样样全,但是还算是一个很讲义气的热血青年,好兄弟,好哥们。
然后一会话,实在回答不了,就直接推脱自己忘了,所以两人也是详谈甚欢,到晚饭的时候,突然朱家的家丁过来找自家少爷,朱寿只能无可奈何的向范剑告辞,自顾回家去了。
时间匆匆而过,又是崭新的一天,范剑起床以后依然是一套太极拳完毕收手去吃早饭。
吃完早饭以后,范剑回到房间以后,看了一会书,发现竟然全部都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还有就是四书五经,想找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看看,竟然都找不到。
无聊之极的范剑,看着屋外景色。静极思动,猛然想到外面走走,虽说他心态平和,无争强好斗之意,但是发生自己面前的这么多事情。
范剑心中生出一种对周围的事情有种无力感,发现自己的命运完全是一成不变,根本不允许去追求自己想要的风轻云淡,放在面前的只有逆来顺受。
心有如此感觉的范剑,慢慢踏着缓慢的步伐,渐渐走出范家大门,来到街上,一个人自顾的走着。
范剑缓慢的步伐,看着和周围忙碌的众人显的是格格不入,让路过的人不由的多看上两眼。但是他还不在意别人看着自己的眼光,反而回过一个微微笑容。
缓步而走的范剑,一路走来发现有旁边有一种异样感,顿时感觉有点不对。
回头的一瞬间,竟然发现一个獐头鼠目面容出现了自己的面前,在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三十左右黄袍僧人,手持一串佛珠,瘦骨嶙峋的身上穿着一身旧僧袍,慈眉善目,面露笑意的看着自己。
和尚微微的对范剑点头,然后和尚迈步子,走到了范剑面前,然后开口说。
“我看施主走路缓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定有什么忧心之事,不知能否听小僧言语两句?”
看着眼前的这个僧人,完全没有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肥头大耳朵的假和尚,一看就知道酒肉吃多了的感觉,反而让让范剑生出一种亲切感,让人不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