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日,没见尚寝局的司设、司苑来锦月轩布置新宫,就连皇上也没了旨意,好似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幻。
福叆凝手持书卷,窗外的晓风吹了进来,使之书页索索得响了几下,她抚平书卷,心思连绵不绝。到底是她做错了什么还是她多虑了呢?
正当时,毕桃匆忙,面色紧张的从门外跑来,还差点在门槛上跌了一跤,做事稳重的毕桃可从未如此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桃缓和一下情绪,欲言又止。
福叆凝扔下书,抬起眼眸道:“如此神色不振,发生什么事了吗?”
“禀告娘娘,宫里出大事了。”毕桃轻语道。
她心里一落,窗外的风也越大,还夹杂着一丝花草香,柳絮也飘飞而进,一片片的打在她脸上,竟不觉得痛,只是有些粉末进了眼,使得眼眶一阵湿润。
毕桃见状,有些惊慌,便安道:“娘娘,些许只是讹传。”
“讹传也有根据的,说罢,毕桃。”
毕桃挨了个近,道:“说太和门外有着几千几万个军马,有人要造反了。”
昙花正好进了来,听得,手里所捧得盘子碎了一地,显然是慌了。
福叆凝也惊了一下,但回想起她刚进宫那会儿,就在太和门外见得上千人马,只是一眨眼又不见了,难道那天本想着造反,突然又变了军令?
怪不得,此次选秀规模也并不大,只是随便一个过场,想然造反事宜老早有了端倪,只是宫嫔不能干政,大臣们更不会多讲,皇上为了安定人心,绝口不提。
只是现在事情越来越显眼,要不说也难,定了定心神,道:“别宫的娘娘小主门怎么样?去打听下。”
毕桃点了点头,行礼告退,急忙的出了门。
昙花捡拾完地上的碎片,跑到福叆凝身旁,哭着脸,道:“小姐,这如果造反成功了,原本宫里的女人会如何处置?”
福叆凝看到昙花由于捡拾碎片手指划了一道伤口,便用手绢轻轻擦拭包了一圈,但血还是从丝绸里透出来,溅湿了手绢,原本不严重的伤口,这样看来却有点触目惊心。
微微一皱眉道:“昙花,不要慌,你看你的手多不小心……”安抚了一下昙花,又道:“你是宫女,出行方便,你现在想法设法要找到老爷,去吧。”
昙花用手绢系紧伤口,抹了抹眼角,道:“是,小姐,此时确实要与老爷商榷下。”
福叆凝点了点头,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总得要想些对策。按照惯例,如果造反成功,宫里的女人都会被杀头,特别是皇上的女人,有些好命的会留下成为奴仆,但这些日子甚难过,谁都不想一向华贵的自个成了阶下囚。
小斌子也随即进了来,一脸焦躁,道:“娘娘,奴才应该做些什么?”
她抬头看了几眼,思虑一会儿后道:“你去探探皇上那边的消息,小心不要让人发觉了。”
小斌子听命行礼告退。整个锦月轩就变得静悄悄,风声撩动着窗户纸,使得颤颤而动。
从屋里走出不下十几步,风停止了扇动,恍如一切都停滞了,天色也变了,春天的妖娆艳魅忽而变得暗淡无光,果真要变天了吗?
宫门外她等的很焦急,忽而瞥见一个小太监在一大树后偷瞧她,她探出头再看个仔细,拔步想赶过去,却不知前脚还未抬,就见小太监一个脚步轻移,就隔开几里远。她怎么能追赶得上?
满脸不解的回了屋里,关上窗户,觉得黄昏有些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