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他脸色微变,复而冷笑﹐“记住以后不可以在我面前提冰梅。她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听明白了﹐镇北王爷府正妃当权嘛。明若雪悄悄地收回了眸子。她照做不误﹐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撒得满床都上﹐真的将两人头发打了个结﹐然后还特意翦下一小撮下来放在床柜中。
他想怎样,她就怎样。也许她有朝一日被他和他的正妃踢开的时候﹐她还可以带走作个留恋。
“宽衣!”震北王道。
明若雪顿时嫣红了小脸。静静地上前,踮起脚尖卸下他的发。然后去掉腰带,衣带渐宽。微微地咬着唇,让心情极可能的平静,让手指不颤动,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俏脸的红热。轻轻抬眸,正触着他那灼热异常的眼神,赶紧收回心神,在他的注视下将他的衣裳轻轻脱落,只留小衣,一件一件整整齐齐地搭在床头柜上。然后,就站在那儿不动了,只双手暗暗地互绞着。
“还有你自己的。”他似有笑意。
心一跳,明若雪迅速地抬起明眸,又迅速地收了回去。双手颤抖着宽衣,卸到只剩艳红肚兜时,却飞快地又拾起一件外裳遮掩着。谁知太过慌乱,用力挡在身前的衣裳却是他那宽大的外袍。于是她低垂了眼眸,更加脸似红霞。
凤展鸿静静地看着她做完﹐直到此时也只是淡淡一笑。只将床上的被子一甩﹐那些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全抖落地面﹐然后就自个儿躺了上去。
“王爷你……”明若雪心里有些慌。这男人还真不走了﹐快点回你生死相契的正妃那儿去呀﹗花好月圆﹐正适合两人共赴云雨﹐共度洞房花烛夜。
“过来。”凤展鸿见她磨蹭﹐似有不悦﹐“当人侍妾﹐第一要学会主动服侍夫君。”
明若雪心一颤﹐极力镇定﹐笑道﹕“王爷﹐成婚第一天﹐应该陪王妃才好。若王爷弃王妃不顾﹐明儿大家都说王爷疼王妃是假的呢。”
“身为侍妾﹐要安排本王的行程么﹖”凤展鸿隐隐有丝笑意。这小女人想逃。没门﹗侍妾侍妾﹐不就是服侍得他身心愉悦。她以为他能看中她什么﹖
明若雪突地捂住了胸口﹐有些干呕。现在只有两个女人﹐可以上半夜下半夜地分。要是他以后再来几个枕边人﹐他要怎么分为好﹖
“怎么﹖呕什么?”他问,居高临下,神情冷然,“难不成你早是风起云的女人,连孩子都有了?”
明若雪捂着胸口猛摇头。凤展鸿与苏冰梅如何颠鸾倒凤她管不着﹐可是真的很厌恶他才从她那儿过来﹐又急着要她。苏冰梅那身体今天本不合适洞房,可他在那天大半夜,又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
凤展鸿看着明若雪脸色变幻不停,忽然明白了﹐淡淡一笑﹕“累的是我震北王﹐你嫌什么﹖”
怎么反是他亏了?明若雪明眸里不由窜起了隐约的火花,咬牙低语:“狐狸﹖”
可是这声低语被凤展鸿不漏一字地听到了。
“狐狸投的胎﹐狼虎是兄弟。有人这样评价过。”看着那隐隐的火花,凤展鸿有了聊天的心情。
“我身上那个……”明若雪慢吞吞地道﹐“葵水……”没法再说下去了。天哪﹐她可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有些话哪里能当着个睡在她床上的大男人说出口。
不过,说她不方便,他应该会放过她了吧?
“没有。”凤展鸿笑。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明若雪忘了害羞,愕然相问。
“我把过脉。”凤展鸿背倚着锦被道。
去你的把脉﹐心底低低地咒了他一声。明若雪心慌意乱得心里一片空白﹐无计可施。心下一横﹕“王爷﹐你今儿若想那事儿﹐若雪我去找个大丫头来服侍王爷如何﹖”
“看来﹐你还是不懂大玉皇朝的律法。侍妾拒绝恩爱﹐可弃之于奴仆。”凤展鸿淡淡地笑了﹐懒懒地瞅着她,邪魅得让人心动﹐“还是﹐你仍然想承担那伤害王侯之罪。若要﹐本王可以成全你。”
明若雪垂下了长长弯弯的美睫。凤展鸿早说明白了﹐他要她赔他的洞房花烛夜﹐只有她还看不清他的掠夺﹐还在这儿无力地讨价还价。
她只是心里实在慌乱啊!许多事,想得周到得滴水不漏,真正面临的时候,可就进退两难。
“你……”咬牙﹐明若雪明眸里又窜起了隐约的火花。
“过来。”凤展鸿淡淡笑了﹐凝着那团火花,这火花如热烈的芍药一般娇艳。
明若雪咬唇。遇上这样的男人﹐谁能不认栽。五年的征战早练就了他诸项本事﹐也练就了那张厚脸皮。可是看着看着﹐她却微微地唉气。凤展鸿真的很有吸引力﹐那似笑非笑的黑瞳能吞噬女人的心。
凤展鸿为苏冰梅宣誓的神情又轻轻地掠过了明若雪的心湖,她幽幽沉默。
千百种表情飘过明若雪地脸﹐最后乖乖地在他身边躺下﹐低低浅浅而又好听的声音飘入他的耳﹕“王爷﹐你轻点……我……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