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鸟一般的男孩在我怀中,柔软而生涩的感觉传导我的全身。酒的香醇溢满大殿,男孩顺着我的手,将酒倒入自己的口中,带着酒味的唇覆盖在我的唇上。如此的暧MEI,让我不禁一笑。我将手按在他的后脑上,将他的唇紧紧的贴在我的唇上,状似亲昵的固定着他的位置,因我知他要的绝非我能给,他给的也不是我想要。
满口的酒绵纯而清冽,男孩的唇舌与我交缠,似不容对他毫无反应的我,不喝下这本就该属于我的酒。
但这酒中微微的媚药的味道,又是怎么回事呢?我以柔情的唇舌回应着男孩,似乎这出乎他的意料,身子一震瞪大明眸疑惑的看着我。我邪魅的一笑,感到了他瞬间的窒息。
这就不成了吗?果然我很能迷惑人。
顺势一按他的喉咙,酒液带着他为我准备的媚药全部滑入他的喉咙。我讪然一笑。
“为什么?”男孩这样问我。这世上最好的媚药名为‘倾侧’,无色无味并且快速发作。而我却还是发现了他口中为我而准备的‘倾侧’,男孩不禁大为吃惊。
我慵懒的将男孩揽在怀中,抚摸着他渐渐发热难耐的身体,胸口的起伏因药力的作用而更加的频繁。男孩情不自禁的向我的身体磨蹭着。
我抬起他的下颌,看着这般清秀的男孩,我冷冷的眼神即便此刻媚骨柔肠的他,都不自觉的打起一个寒颤。
我将他的脸凑近我,浅笑淡淡的说:“你可知本王喝过多少毒药?又用过多少媚药?我的小雏鸟。”另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滑过他的脸颊,在他的咽喉处磨蹭。
男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王上给您喝的?怎么会?您不是王上的…….?”
为何会想到哥哥?为何会觉得是哥哥如此对我?
原来,你们都觉得我只不过是个如女子般以色事人的男人。
我眼中的讥讽一定被眼前的男孩深入眼底,聪明如他,顿悟了然的说:“原来,你早知道我们会政变,所以故意不与王上一同离开。我也是你的障眼法而已,让我们对你掉以轻心,原来王爷竟是如此的心思缜密。”
看着这个已经被****折磨的痛苦不堪的小东西,嘴中却仍旧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废话的。一抹戏谑之心袭上心头,凑近他的耳朵,含住他的耳垂,声音低哑的说:“聪明如你,衷心如你,你的主子还真是狠心呢。”
“你……你可知以你一人之力,绝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护卫军的水见大人也绝不会来帮忙,你将孤军奋战。你,还是投降吧。”
“你怎知水见不会来?小雏鸟你心太急了,想要我早一步投降却不小心出卖了自己的主人,水见看来错看了你。”
怀中的男孩烦躁不安,搂住我的脖子便迫不及待的将唇覆盖。我冰冷的闭着嘴,感受着这男孩神志不清时的激情。
男孩的泪水却润湿了我的脸颊,嘤咛着:“水见大人,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瞬镜。他只不过是王上专属的玩具而已,同我一样下贱的东西而已。不如水见大人来做王,我来做瞬镜如何?”
内心升腾的杀意不是因为男孩的欲望,只因他有可能对哥哥造成威胁。但他口中这是何其荒谬的理论,而我深知只要我存在,这种理论便一天不会消散。
我冷笑着看着这个最恨我,却又因为药物的作用而祈求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男孩。
稍一用力扣住他下颌的手,为他的脸颊带来两块紫青:“小雏鸟,看清我是谁。如果你还能活着,千万不要继续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了。你可知你毁了水见一世的忠诚?你可知这会枉送了水见的命?你可知利用你的人,早已把你当成弃子。成年人的游戏,你当真不适合。”
被欲望冲昏头脑的男孩,连他的名字我都没有记住。随着咔吧一声我摘掉他下颌的关节,随手将他仍在地上。
留他一命,也好为水见做个证明。
想必派他来的人,此刻也应该在毫无阻挡的情况下杀进哥哥的这座王城了。
徐徐踱到大殿的门口,山雨欲来风满袖,我负手而立,看着天边的阴云越来越浓重,透不过气的感觉却让我觉得一阵的释然,等待着那必须面对的一刻。
母亲送给我的薄刃在静默了百年后再次闪着乌光,我将他含在口中,用舌头感受着他的焦躁。
魔剑上长长的穗子是哥哥送我的礼物,银色的丝线在风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手中的魔剑发出嗡嗡的低鸣,颤抖着犹如隐忍很久的魔兽,正在等待着鲜血制成的饕餮。
抬眸凝望着东方的幻月池,向哥哥的方向嫣然一笑。也许这将是我们的诀别吧。
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王城失落,我会拼到水见带兵来保护王城为止。
哥哥的魔界,我一定守护到底。
当一切开始之后,我为我的誓言付出了应有的代价,银色的穗子已经殷红,身上的青衣已变成绛紫色,周围散落的都是死人,而我的包围圈却仍旧越来越小。
血液在我的周围飞溅发出如天籁一般的韵律,让我在他们之中翩翩起舞,每一次剑光闪过,都会有几个生命喷洒出腥红,永远消失于这个世上。
而我身上的血也绝非只是敌人的,肢体越来越冰冷,动作也越来越迟钝。
我不进也不退,死守这里,却不愿多费体力。我在等待,用生命作为代价等待水见的救兵。
却不曾见他前来援救,内心中不禁哂然一笑。原来,我还是高看了我自己。
眸光所聚是敌军中那俊美又阴冷的男人,我与这男人的孽缘何曾不让我心痛,现在看他冷冷的看着斑驳的我,我反而舒心。该结束的就结束吧,因为我早已无法回应你。
黑发散乱,空气中的血腥自身边已然死绝的人身上荡漾开来。看着远处的士兵,我已无力再战,堪堪举剑向颈项中抹去。
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而另一只手护住了我的颈项。未回眸,便知那人是谁。
只听他说:“为何不再等等我。”
我淡淡一笑,你这是何苦。既然想收渔翁之利,又为何不再暗处看到最后?
而他痛苦的声音却在我的耳边响起:“镜,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大兵已到,镜安全了。”
该结束的都应结束,而你也不能再对我有任何幻想。你因对我的情愫,看着王城差点失守,我又怎能回应你的感情。我推开他,淡淡然到:“水见,叫我镜王爷。”
我知我的眼眸一定比这黑夜更加的黝黑,却又没有一点点的星芒。冰冷的我,让水见的眼中闪着痛苦的神情。如此深深的看着我,却又有何用呢?
我拍拍他的肩,与他拉开距离。看着如潮水般涌入的护卫军,我微笑地说:“水见,作为你的奖励。大殿中的男孩,你带走吧。”
水见疑惑的看着我,我但笑不语。当他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也配合的向大殿走去。那反叛军中的冰冷男人,却绝没想过就此罢手。水见看到大殿中的男孩,又看看我。急忙向我解释,却忘记了他护卫的本分。我心中暗暗神伤,这样的水见,我如何将哥哥的安全托付给他。
还好,哥哥强大到谁也不需要。也包括我。
当水见反应过来时,叛军首领已飞身而来,将我抱在怀中,手指扣住我的喉咙。
“水见,我要带他走。你放过我的手下,我自会将他送回。”威胁的话语自我身后传来,还是那么的冷静与疏离。但那捏着我喉咙的手为什么在微微的颤抖。
“若木,你当真杀得了我就动手吧。水见,没有本王的命令,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我能感到若木的身子微微的一震,他将脸颊帖在我的脸上说:“镜,你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如若做了王,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我身旁。跟我走吧,镜。”
我突然很想笑,看着这满目的腥红我想放声大笑。原来这一切的杀戮,竟然是为了我。
原来你逼我入绝境是为了我,原来水见看着我与你的人拼杀也是为了我。
我朗声的问道:“水见,若木,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告诉我,如若我不答应,你们会安心的等到王上的归来吗?”
水见默然,我知道他也许也会为了欲望为了将我得到,而成为哥哥的背叛者。我向他笑笑,水见啊,你可知你已将我逼入绝境,你与若木毫无区别,我已无法信任你。
若木在我耳边的声音有些颤抖:“镜,我爱你。”
若木你好可笑,而我也确实笑了。我笑得身体发颤,笑得腮中的薄刃将口腔割破,一股腥甜弥漫在我的口腔,自嘴角流淌。
若木闻到了血液的味道,将我与他面对面:“镜,你怎么了?我没让他给你喂毒药,你怎会吐血!”
“果然那男孩是被你蛊惑的”边说边咳嗽的我,用手捂住了嘴巴。
薄刃流转于我的指缝之间,随手摸了一下自己柔滑的颈项,跳跃的颈动脉犹如跃跃欲试的音律等待着被奏响的一刹那。可能是我早已没有力气,动作的手法已不如从前,切口被我弄得有些大。瞬间绽放的腥红,自咽喉处弥漫开来。
“不要”
“瞬镜”
身体一软,便要倒下。这是水见与若木的声音。你们说爱我?不,你们绝不是爱我,你们只不过是要我而已。
想要的东西不在了,也就不会再有纷争。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的时刻,我不再听那两人的喊叫,不在理会他们拉扯我的身体任性的让我活过来的话语。
一瞬间,我觉得忽然宁静了。我以为我消失了。却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镜,你为什么不喊叫,为什么不叫我。”
这么悲伤的声音,这么温柔的声音,一定是他。
“哥哥”我想要叫他,去刚一开口声音就被血液淹没。我只能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哥哥,你可知我绝没有辱没你。
哥哥,我绝没有让他们碰我。
哥哥,我护卫了你的王城。
哥哥,如果还有来世,你再将我带回,如何?
哥哥,哥哥,你看,真的有那么多的人喜欢我。而我,只要哥哥。
迷蒙的眼再也看不清楚什么,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见到了哥哥。
但我仍要伸出手,对哥哥说:“哥哥,抱抱”
黑,什么也看不见~瞬镜如同黑夜一样消失,又如同黑夜一样从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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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镜,一世又一世,又一世再一世,转世为华姓男子,等待着他的哥哥将他带回身边。
而随着转世,潜藏在灵魂深处的瞬镜的记忆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也许…….这个世界再没有瞬镜
也许……..这一次是瞬镜可以回到哥哥身边的最后一次。
这一世的瞬镜——华约,你可否愿意为了这千年的爱意,拼搏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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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了3700字,月终于写完了这部分。明天我们开始继续更新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