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着长长的血线,张君向后倒下的同时,伸开的两臂将警卫室门边的桌凳给撞了个七扭八歪,面门脆弱的鼻骨与嘴唇受到重力的肘击,栽倒在地的张君用双手捂着鼻血横流的脸部,剧烈的疼痛让他在地上翻滚着、干嚎着。
张军的惨嚎声惊动了还围在炉边的吴家洛等人,不明所以的吴家洛站起身来想要走上前扶起张君,就在这时几道黑影闪进了屋中,同时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屋中的吴家洛等人,随后南哥一脸阴沉的踱进屋来,一咧大嘴露出满嘴的黄牙,开口说道:“都他叉的别动,敢动一下要了你们的狗命!”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吴家洛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将瘫倒在地的张君挡在了身后,梗着脖子倔强的说道。而对面的南哥见到屋中只有这几个老弱残兵,回手将81杠别到了身后,一脸不屑的戳着牙花子向炉边走去,不理会眼前那像母鸡护崽儿般模样的老头,看到饭桌上的剩菜时,张口说道:“他奶奶的,就你们这帮废物还能吃上炒菜,真他叉的浪费了!”
“你们要怎么样?要吃的我们有的是,为什么进来就打人,都是活人就不能坐下来谈吗!还讲不讲理了。”一把推开护在自己身前的吴琼,吴月小脸涨红的对着南哥说道。听到吴月的声音,南哥转过身来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刚才离得远没有看清楚吴月的模样,这回面对面的可算瞅了个明白,见到吴月那俏生生的俊脸,宽大的劳动服都掩盖不了的曼妙身形,南哥那深挖的眼眶中冒出一股淫邪的光芒。
“叉的,还有个辣妞,小娘们,这世道有枪就是大爷,讲理?哥哥我以前就没讲过理,哥几个今天能开开洋荤了,哈哈!小弟、六子上来把这小娘们给我扒了,咱们好好的舒服舒服!”南哥拍着身后的81杠,对着娇小的吴月狂妄的淫笑着,那火辣辣的目光却让吴月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寒。
“好嘞!大哥,这小娘们可真嫩啊,整不好还是个雏呢,哈哈,以前都没遇到过,今天可便宜咱哥几个啦!”站在门口的小弟听到自己大哥说的话之后,顶着下身的“小帐篷”化身为狼的向着吴月猛扑过来,过了两个多星期狼狈不堪的日子,别说找女人,就是小命都差点没了,深尝温香软玉个中滋味的他,早就憋得是欲火难耐。
“小月?你还活着!这…这太好了…太好了,南哥,等等啊!她是我朋友,都是一家人,咱好说话!好说话啊!”曲阳一直都在门外呆着,等到南哥4人提枪进屋的时候,才探着头摄手摄脚的跟了进来,见到吴家洛的时候,他还犹犹豫豫的没敢张嘴说话,直到见到吴月之后,看着南哥那猴急的模样,这才焦急的喊出声来。
“呦喝,还是熟人啊!熟人那不更好办事,哥们干的就是熟人,曲胖子你他叉的给我滚一边去,一会儿哥几个爽完了,分一口汤喝,别在那唧唧歪歪的!”狼光闪闪的南哥看着吴月那是三魂儿丢了两魂儿半,哪还听得进去曲阳的话,本来就没把这个胖子放在眼里,他要再敢磨磨唧唧,直接连他也一枪崩了,还省了一张嘴吃饭,反正已经看到了停在外面的那两辆改装好的重卡,这胖子也就再没什么利用价值,识相的就扔这自生自灭,不识相的那就别怪哥哥不讲情面了。
“你们这帮畜生,离我外孙女远点儿……你们这么干得遭报应!天打五雷轰啊!”一旁的吴家洛瞠目欲裂的看着向吴月扑过去的两头禽兽,连滚带爬的想要上前阻拦,却被闪到身前的南哥一脚踹在了心窝上,栽倒在地的他双手抠着砖缝,嘴中诅咒着屋中的这几头比丧尸还灭绝人性的禽兽。
“不行啊南哥,不行啊…这个女孩不能碰,不能碰啊!我…我…”曲阳往日那笨拙的身体好似违背了地心引力一般,快步上前拉住了想要继续殴打吴家洛的南哥,牙关打着寒颤,小嘴中哆哆嗦嗦的说道。
“去你叉的,给老子滚一边儿去!咋地,这是你梦中情人袄!哈哈,就你那猪样的也配,今儿个让你瞅瞅好白菜可不是你能拱的!小弟、六子给我把这小娘们赶紧扒了,当她姥爷和小情人的面往死了给我干!”一脚踹倒了拽着自己的曲阳,南哥狂妄的大笑着,他现在可是无比享受这欺男霸女的快感,看着眼前这几个犹如小白羊般瑟瑟发抖的囊货,被丧尸撵得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他,总算是找到了那么一点儿强者的感觉,一种主宰人生死的权力感涌上心头,弄得他是心肝脾肺爽达不已,比数九寒冬洗个暖桑拿都要来劲。
而被踹倒在地的曲阳,正用他那瘫软不已的双腿,费力的站起身来,从前那双被胖脸挤成一道细缝的小眼中,蓦地冒起一股犹如受伤野兽般的疯狂,布满猩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的向外凸着,眼中早就没有了平日的怯懦与弱小,此时的他嘴中呼号着沙哑的鬼哭狼嚎,像一位远古冲阵的勇士一般,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战意,向蔑视他的敌人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丝毫不懂任何格斗招式的他,只是简单的抡着两条短粗的胳膊,学着民间王八拳的架势,用胖胖的双拳砸在了南哥的身上,骤然暴起发难的曲阳靠着这股不要命的气势,硬是打着南哥掩面后退了好几步,面对着曲阳的疯狂,南哥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个短粗的胖子在他眼里一直都是胆小怕死的典型,谁会想到他还有这么爷们的时候,本来南哥以为像曲阳这种胆小的人,只会流着眼泪、抹着鼻涕,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这场鲜活的**,然后用颤颤巍巍的胖手,捞起吴月被撕碎的衣服,轻轻的盖在她淤青狼藉的身上,坐在旁边顿足捶胸。
谁能想到曲阳为了保护心中的女神,居然在这节骨眼上彻底爆发出来,那拼命的架势、一往无前的决心,整个人身上迸发出一股熊熊的战斗激情,唬得南哥是一愣一愣的。
而冲到吴月眼前的小弟、六子两人,根本没有理会身后的“斗神”曲阳,他们已经看出来南哥只是一时反应不及而已,缓过劲来靠着他那省散打亚军的身手,收拾一个胖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眼下,还是先扒了这头瑟瑟发抖的小白羊为好,要不自己的“小帐篷”非得憋坏不可。
精虫上脑的两人却忘了吴月旁边还站着个男人,这男人虽然刚刚拆完肉线,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怎么说他也是侦察连的文书,身手赶不上一般的战士,但比起眼前的两人那还是足以放手一搏的。
但见他猛得矮下身来,蓄势已久的冲拳狠狠的击在了前面的六子身上,右手迅速拽住了六子脏乱的头发用力一拉,一记凶猛的膝击磕在了对方的鼻梁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给对方来了一个鼻血飙射,六子仰面蹬蹬地向后退去,唬得旁边的小弟也顾不上近在咫尺的绵羊,改道向这扮猪吃老虎的小子杀来。
吴琼!这个被厉铁川从医院救出的好哥们,这两个星期以来,经历了人间太多的大悲大苦,疼爱自己的父母双亲命丧尸口,从小对自己肝胆相照的表哥吴胜,也沦变为一具行尸走肉,世间的至亲全部都踏上了那条单程无返的黄泉路,内心凄苦的他忍住了胸中的悲恸,往日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正一点点的蜕变成敢迎风弄浪的坚毅铁汉,正是用他那还未恢复的身体挡住了这两头禽兽。
吴琼从一开始就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唯唯诺诺的病弱,让穷凶极恶的南哥等人放松了对他的警惕,直到这几头禽兽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才猛地亮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给了六子一凶狠的重击,报销了对方一人,面对近身扑向自己的敌人,吴琼揉身上前,主要是为了防止小弟拔枪伤害到吴月。
两人就这样贴身双手互搏着,吴琼毕竟是没有经过高强度的训练摔打,徒手搏斗的实战经验并不丰富,只能靠着一套基本的格斗技与对面的小弟激烈地对抗着,还好敌人体格并不粗壮,力量与反应也十分一般,两人斗起来倒是旗鼓相当,但搏斗的场面却是火爆异常,拳拳入肉、招招见血,吴琼与小弟这两个半斤对八两的人,像是泼皮混混街头斗殴一般,扭打在一起。
而靠在墙上的吴月此时并没有多少惊惧,只是无神的瞪着一双俏丽的大眼,心中凄苦不已的她,头一次为身为女子而感到一种巨大的悲哀,生逢末世的女人想要体面的活着,那无疑是天方夜谭。在这个只有靠肌肉与雄性荷尔蒙才能生存的世界,弱小、惜弱的女人已经失去了平日高贵的地位,习惯了趾高气昂漂亮活着的她们,面对着满世嚎叫的吃人丧尸,除了用自己这身皮肉来换取男性的欢娱,乞求对方带着自己四处逃命,还能有什么过多的奢望。
“铁川哥!你赶紧出现吧,要不小月就只有一死了!”靠在墙上的吴月又一次感到了那种绝望无助的感觉,慢慢垂下了美丽的睫毛,带着点点晶莹的明眸中充满了对自己坎坷磨难经历的不忿,此时的她,只能在心中呼唤着那个屡次救自己脱难的刚毅男人,也许只有厉铁川那雄烈劲霸的男子气息,才能带给她十足的安全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