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挣扎,隋佳佳的头发有些散乱,面色潮红,眸带水光,嘴里也是娇软的求饶声,让林慕无法再狠心挠她,松开禁锢她的手,翻身躺在她旁边,两人因为刚才闹的太厉害了喘息都有些粗重,林慕就这么静静的转过头看着她。
隋佳佳刚才耗费了太多体力,即使能感受到林慕灼热的目光现在也无力起身。
“你笑的时候真的很美。”林慕似自言自语般轻声低喃道。
呼吸太重,隋佳佳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不由转头看他。可是一对上他痴迷的目光,她又不好意思的把头转了回去,想要站起来,却被林慕抓住了手腕,“陪我待会儿吧。”
隋佳佳没说说话,但也没再动,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心跳,呼吸和脉搏,默默的想着,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正当她这样想着,就听林慕说:“胡兰成和张爱玲结婚时在婚书上写着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是岁月静好?”
隋佳佳忽然掩着嘴大笑了起来,还不等林慕问她笑什么她就笑呛着了,林慕忙起来去给她拿了瓶水,把她拉起来喝。
“你都这么大人了,居然还能笑呛着。”虽然嘴上调侃,他还是温柔的给她拍着背。
隋佳佳喝了两口水才好点儿,“林慕,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能看透我的心思,你知道吗?刚才躺在地上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这样大抵就是岁月静好吧。”
林慕低头问她:“有我这样一个懂你的人,不好吗?”
“我去换衣服了,不是要带我参观吗?”隋佳佳最受不了他这样温柔缠绵的目光,似乎能让人溺毙在那片温柔中。
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开,林慕笑了,这就是隋佳佳的魅力吧,和她相处的越久就越容易爱上她,即使只是一个娇嗔的眼神,一句柔和的话语,一个开心的笑容,都让他无法自拔。
换好衣服,隋佳佳跟他来到他的房间,房间很大,在这个欧式风格的家里算的上简洁,让隋佳佳惊讶的是他有一整面墙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
“有人说看一个男人的内涵要看他读过的书。没想到你有这么多书,都读过吗?”她一排一排的看过去,古典名著,世界名著,人物传记,工商管理,巴菲特,莎士比亚,莫里哀,泰戈尔,鬼谷子,徐志摩,郁达夫,郭沫若,还有日本漫画和侦探小说,角落里居然还有金瓶梅,他看的书倒是种类很全面啊。
林慕难得谦虚的说:“不能说都读透,但确实都看过。”
“咦,你看这本书的。”隋佳佳抽出了一本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我很喜欢这本书,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我给很多人推荐过,但是我只读过一遍就不再读了,我觉得这本书太过沉重。”
“看吧,我们其实有很多共同点。”林慕倚在她身旁的书架上,笑着说。
“哇,《天是红河岸》,这套漫画可以借我吗?”隋佳佳看到这套漫画注意力迅速转移了。
“你还看漫画?”林慕倒是有点好奇,在他的认知里隋佳佳应该比较喜欢看诗词,名著着一些吧,比如刚才那本有些晦涩的书。
“很奇怪吗?你看少女漫画才很奇怪吧。”隋佳佳随手抽出一本翻了两页,“我其实不是很喜欢看漫画,看的也很少,但是这部漫画是我的最爱,尤其是夕梨重新回到男主角身边那段,印象很深刻。”
“你不嫌28本太多的话就带回去看咯。”林慕无所谓的耸耸肩,这部漫画其实也是他很喜欢的,而且基本不外借。
“确实有点多,我先带回去一半好了。”她把漫画放回去,又开始研究其他书。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在书房里被消磨掉,对于有的书两人观感很一致就讨论几句,有的看法不同也会辩论一下,林慕看的出,隋佳佳很喜欢这样的讨论和辩论,高山流水遇知音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吧。
眼看天色渐黑,林慕打开房间里的灯,“晚上就在这儿吃饭吧,我下厨,好吗?”
“你要做什么?”
“一起去看看吧,我在家吃的少,也不记得还剩什么,不过意面还是有的。”同样是吃面,林慕对泡面并不感冒,他更喜欢吃意面,所以家里会常备。
“好啊。”隋佳佳对于做饭还是很有兴趣的,所以答应的毫不迟疑。
看到林慕家堪比美国电影里的大厨房,隋佳佳激动了,“哇,好喜欢你家的大厨房啊,我以前就想要一个这样的厨房了,这才是人生嘛。”
“我妈也很喜欢做饭,我的厨艺就是看着我妈学出来的,没想到你也喜欢下厨啊?”
“我喜欢下厨,但对沦为家庭煮妇没兴趣,高兴的时候就自己做点好吃的。看在你答应借我书的份儿上,晚饭我做了。”隋佳佳的一颗心还在厨房上面。
虽然并不知道她的手艺如何,但是看她这么有兴致,林慕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好啊,那我去烤点饼干,饭后吃点饼干,配上红酒,也不错。”
两个人围上围裙,在厨房里各自忙碌着,有时隋佳佳找不到东西也会转头问林慕,画面看起来温馨美满,让人不忍破坏。
林慕家确实没有什么存货,隋佳佳就简单做了个番茄肉酱意面,撒上厚厚的芝士粉,看起来倒也赏心悦目,就连林慕这个厨艺了得的吃货也不住赞张。
饭后,两人在客厅里吃着饼干,品着红酒,继续就林慕的那些藏书聊天,不时有几句争辩传出,但更多的是志同道合的笑声,隋佳佳似乎很久没有过这样深刻的探讨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两人喝完了一瓶酒,隋佳佳才惊觉似乎太晚了。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那么多书你拎不动。”太熟悉隋佳佳的表情,在她开口拒绝前林慕已经找出了无法推拒的理由。
正如他所料,佳佳没有拒绝。
两人并肩走在夜晚的小路上,即使是在上海这个不夜城,这样的小路上也并没有多少人,眼看着快走到佳佳住的小区了,林慕突然用空着的手抓住了她的手,“佳佳,做我女朋友吧。”
隋佳佳听了忙想把手抽出来,林慕的力气怎么是隋佳佳能比的,他真的不想松手佳佳也只是做无用功而已。
见林慕不肯放手,佳佳才抬头正视他,“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看到隋佳佳可怜的眼神林慕虽然心软,但他知道如果现在不能逼隋佳佳答应他,一旦她回去想想,就会想出无数她们不适合在一起的理由,所以他一定要趁热打铁,让她答应。
“好,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从这里走到你家楼下,我会一直握着你的手,如果在走到你家楼下前你选择拒绝我,就抽回你的手,否则我就当你答应了。”
“这样我要怎么想,你好歹给我一两天的时间啊。”隋佳佳没想到林慕这么霸道,当即有点气鼓鼓的瞪他,殊不知在林慕看来她的表情煞是可爱。
“我太了解你了,一旦给了你时间你一定能列出一张纸不跟我在一起的理由,所以我不能给你想太多的时间,就现在想,其实这个问题没有那么复杂,这段距离足够了。”林慕牵着她的手坚定的往前走去。
此时的林慕表面虽然镇定自若内心也是忐忑的,他怕佳佳拒绝他,更怕她拒绝后自己连陪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默默的走着,林慕是不敢开口,隋佳佳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佳佳问,“如果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你会失望吗?”
“在我看来你有好多缺点,可是你的每一个缺点都不影响我喜欢你,越是把那些缺点展现在我面前才越说明你对我不设防,对吗?”
“可是等你遇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的时候,你不会后悔吗?”
“说句自恋的话,我遇到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很多,可是她们会像你一样可以和我从米兰·昆德拉聊到筱原千绘(《天是红河岸》的作者)吗?”
隋佳佳点点头,不再说话,林慕的话确实让她动摇,可是她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
“未来我不敢保证,生病,车祸,意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或许明天我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也未可知。我可以保证的是,此时此刻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和我在一起,我也可以保证,只要和你在一起一天,我就一天不会喜欢上别人。如果有一天我对你没有感情了,你一定会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这样你可以对我有点信心吗?”
林慕的话虽然难听,却意外的让隋佳佳安心了,未来会发生什么谁知道,与其相信洒狗血般的山盟海誓,她宁愿接受这样并不美丽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