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做事比以往勤快了,我娘干活也比以往勤快了,她帮着她妈也就是我外婆洗衣煮饭做菜,抢着干,没人知道她是为的就是和我爹在一起。我爹那时间想着了迷一样,中午休息时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下午回家也总要在我娘家拉一泡屎才回去。那一泡屎拉的比吃一段饭还长久,这是我爷爷的比喻。时间长了,我爷爷也觉得奇怪,问我爹说:
“你咋啦?不是一早就拉了吗?拉泡屎也还这么久,拖拖拉拉的,比吃餐饭的时间还长。”
我爹说:“这几天肚子不舒服,老想着拉,像是拉不完似的。”
爷爷说:“肚子不舒服?用不用看医生啊。”
我爹说:“不用了,拉几天就好了。”
爷爷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爹:“有病就去看医生。”
我爹就这样轻轻松松地瞒过了我爷爷。
孙小刀比我爹年级大,也结了婚,男女之事,逃不过他眼睛,一望而知我爹我娘是情窦初开,正是如胶似漆之时。他很早发现我爹和我娘搅在了一起。他开我爹的玩笑说:小心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了,到时候你想抽身也抽不了了。我爹这人机灵,知道他发现了,也不狡辩,只悄悄地对他说:这事不要告诉你师傅。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狠狠地揍我一顿。孙小刀拍拍我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自己小心点,那事儿可不能天天来,不然迟早会出大事。”
只有爷爷还蒙在鼓里。到后来,我爹中午就去会我娘了。午饭后有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我爹我娘精神抖擞,他们俩吃完饭相约去山后。我爹坐在草地上,我娘靠着树,你看着我,我看见你。我爹说;“这里没什么人来吧?”
我娘说,“放心吧,这里没人来。”
我爹站起来,扬起头,望望天,天空幽蓝幽蓝的,有几朵白云,像奔跑在草原上的野马。我爹说;“天空真漂亮,不过,再漂亮也没你漂亮。”
说完瞪着我娘看。我娘大眼睛,水灵灵的溢出水来。圆嘟嘟的脸蛋儿,白里透红。一脑长长的秀发,似乎也能散发淡淡的清香,我爹给我娘迷住了。
我娘说,“你就嘴巴甜,”心里却美滋滋的。
我爹说,“我说的是真话。”
我娘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
我爹说,“我骗你是猪。”说着移过去。
我娘嘻嘻笑,说,“你本来就是猪。”
我爹厚着脸皮,说,“我是猪,那你就是一头母猪。”
我娘说,“你又骂人,讨厌,不理你了。”
转过身去。我爹瞧我娘真不搭理自己了,急了,他跳过去,落在旁边,啪的一声响,我娘吓了一跳,回过头看,我爹说:“你回头干啥?”
我娘不理我爹。我爹趁机抓住我娘的手说,“不怕告诉你,我会看手相。”
我娘十分惊喜:“真的。”
我爹一脸严肃:“真的。”
我娘伸出手,摊开,让我爹看。我爹不老实,摸着我娘的手,我娘格格地笑,我爹胆子越来越大,他的手像一条银环蛇,沿着我娘的手,慢慢地朝我娘身上爬过去。我娘娇滴滴地喘着气。我娘说,那时候也不知为啥,竟然会那样傻乎乎地让我爹摸,摸完胸部又摸屁股,把整个身子都摸透了,然后又傻乎乎地躺下去,让我爹爬上来了,我爹像一条饥饿的狗。
下午我爹也不是去拉屎,他是去会我娘。我娘禁不住我的爹挑逗,情窦初开,义无反顾,照她后来的话说,上了我爹的当,被他轻轻松松地弄上了船,上了贼船。她说我爹那时候像个老手,做起那事儿来轻车熟路,不慌不乱。后来仔细想想,估摸着我爹早不是黄花崽了,是一匹久经沙场的老马。老马识途。我娘说她当时也顾不上细想,那欢快,激动,期望,恐惧,胆怯,好奇,在内心里交集着,哪里容得人细细思考呢。
我娘的肚子,像包不住火的纸,一天一天胀起来。我娘慌了,就问我爹,我爹比我娘还紧张,急得满头大汗,束手无策。冷静下来后,他去问孙小刀。孙小刀斜着眼说道,“那肯定是有喜了,牛汉,恭喜你,你准备等着当爹吧。”
我爹听了,吓了一跳,他还没想过要当爹啊。他只想和我娘玩玩,哪知道玩玩也会出大事。这可咋办了,后悔已来不及了。我哭着脸说,“小刀哥,你说咋办啊?”
陈小刀说:“还能咋办啊,奉子成婚,娶了她呗。”
“娶了她?”我爹可怜兮兮地说,“我还没想过啊。”我爹真没想过娶我娘。
陈小刀说,“生米已成熟饭,你还能咋办?难道你想上了船不买票。”
我爹只好歪着脑袋,叹着气。“她的票,你能逃?”
我大姨还有几个月要出嫁了。她把自己的闺房打理得干干净净,也还时不时地看看自己的嫁妆。她对自己的嫁妆非常满意。不过,她还想多要一个洗澡盆,就像在家里一样,爹和娘一个,她和妹妹也就是我娘各一个,弟弟一个。她觉得不好意思向爹娘开口,就想到了我娘,可是一见我娘,竟然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娘瞧我大姨欲言又止,笑她是不是急着想跟姐夫上床睡觉觉。我大姨红着脸骂道,“老没正经的,你才想----,”本想说姐夫,可妹妹嘴里的姐夫就是自己的男人,这不是**吗,急忙把话锋一转,“你才想跟男人睡觉呢。”
我娘瞧大姨那副急红脸的窘态,放声大笑。
“笑什么,不理你了。”我大姨生气了。我娘瞧大姨真急了,想说好了,跟你开个玩笑,可是觉得想吐,忙捂住嘴巴,哦一声,她以为会呕出什么东西来,忙用手接住,等呕吐完,朝手里一看,出来吐出一把酸水,什么也没有。
“怎么?不舒服了。”大姨转过头,关心地看着我娘。
我娘摇摇头,“没有,就是想吐。”
大姨立刻警觉起来。“有多久了,”
我娘抹了一下嘴巴,故作轻松道。“好些几天了,”
大姨瞧我娘目光躲躲闪闪,越加觉得不对劲,她追问我娘。我娘缠不过她,只得吞吞吐吐地说“我,我肚子,大,大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什么,你肚子大了,”我大姨惊讶地明白过来,“是,是哪个短命的搞大的?”
我娘羞红着脸说:“没,没人搞大的。”
大姨说:“没人?没人你肚子怎么会大呢?难道是它自己大起来的?你骗谁呢,还没人?”我娘抿着嘴,低着头,不说话。我大姨说,“不说是吧,不说我就告诉爹娘去。”
我娘说,“不要告诉爹和娘啊,姐。爹会骂我的。”
大姨说,“你还怕爸爸骂?要是怕,就不会跟人睡觉了,还把肚子睡大了。”
我娘说,“怕啊,爸爸发起火来很凶的。”
大姨说,“那你告诉我是哪个短命的搞大的?”我大姨拿我外公刘光虎吓唬我娘。我娘怕我外公刘光虎,就吞吞吐吐地说是我爹牛汉。我大姨一笑:“就是那个毛小子啊,难怪你会把持不住,那小子油腔滑调,能说会道,人又长得不赖,难怪你上当!。他骗了你,你还会高兴的。嗯,他,他认账不?”
“他认账。”我娘说,“我不怕他不认账。”
大姨说:“认账不认账,我们还得好好计划计划,这是大事,还得告诉爹娘。”她瞧我娘一脸愁容,又安慰我娘,“我跟娘说,不跟爹说,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