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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童年回忆

“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如为什么会和那些歹徒说那么莫名其妙的话?会不会是我当时失血过多,听错了?可是她的‘变脸’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我看错了?”慕白羽就那么径自回忆着当天晚上发生的事,外部世界的任何信号都无法进入他已经自我封闭的世界里来。

“如果说我是这次中国队在《王子杯》上夺魁的首号功臣,那我可不敢当,和我的搭档相比,用句曾经流行的话说,就是我是个打酱油的!呵呵,我建议你们重点采访我的搭档!……”轻轻的女声带着点熟悉的味道攻破了慕白羽设置的防备城堡。

“是小如!”慕白羽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瞪大眼睛一看,果然是鲍馨如,现在正带着甜蜜的笑容,小鸟依人般靠在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身旁;只不过那个男的直接就被慕白羽忽略了,他的视线里只有鲍馨如的存在。

“小如,你还好吗?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想你吗?我想起了好多我们小时候的事儿!原来回忆里只要有你,再苦再累也都变成了甜的。其实你也不希望我去男单的,对吗?你肯定也舍不得我!那天晚上,是我该死,是我没有在酒店第一时间解救你,让你受了好多苦,你现在看上去好多了吧!”慕白羽就这样自言自语,还朝着电视机走了过去,最后干脆双手抱住电视,脸还贴在屏幕上,看得小辣妹、靓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打寒颤。

“那天的话,一定是我听错了;那天你的脸,也一定是我看错了,对吧,小如?我真该死,竟然还有那么一点念头,怀疑过你。我做了那么长的梦,想起了那么多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光,我怎么可以怀疑你呢?!我真该死!”慕白羽对着电视里的鲍馨如不停的拱手表示歉意。

心直口快的小辣妹终于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提醒道:“不管你俩曾经有多甜蜜的过去,但我请你注意,她现在靠在另一个人怀里!”

慕白羽听了,愣了好半天,这才终于在众多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丙……中激活了一个图片。这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庞,剑眉之下,一双虎目,时不时迸射出些许凛冽之意。但和当初的慕白羽相比,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微笑着,要比慕白羽战意盎然的气场要内敛许多。尤其是他在笑的时候,鼻梁显得更加挺拔,嘴唇略微张开,露出白皙整齐的牙齿,更显迷人(这是小辣妹的心声)。

让我们来听听慕白羽的心声:什么玩意儿!哪有牙齿长这么齐的,要么是训练不积极,要么就是一排假牙!而且,你算什么东西,竟敢靠在小如身边?

如果小辣妹又或是靓仔能听出慕白羽的心声,一定要为他倒打一耙的功力而叫好:明明是鲍馨如在靠着人家好不好。

好了,先不管慕白羽“阿Q”的心理了。我们来看看这个“假牙”男接受采访的转播:

“……你好,经过了这次《王子杯》大赛,您已经算是确立了您混双主力的地位。而且很多人都评价您,说您的风格和当初慕白羽很相似,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一个女记者又是靠央视的牌子“抢”到了优先采访权。

“啊?有人和我打球的风格相似吗?哈哈,我以前还在为我自己全面的技术风格而骄傲呢,看来我是有些坐井观天了。不好意思,我以前只关注自己技战术水平的提高,其他的东西一概不关注,着实不知道我家小如的前搭档是个什么样的选手。而且,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还是不要再提的好呀!希望你们能考虑到我家小如的心情,好吗!”虽然是个问话,但完全是肯定的语气,带动的女记者不自主的就点头表示不会再那么说了。

可是这连续几个“我家小如”可是刺激到慕白羽了:“什么东西?都不是个东西!还你家小如呢?!这话连我都只敢在队伍内部,偶尔说说,就那还要被鲍冬归老爹一阵猛训呢!你现在当着新闻媒体的面说,不消我家小如如动手收拾你,鲍冬归老爹就先把你给吃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慕白羽总有点熟悉的感觉。

果不其然,有人对“假牙男”发难了,不过不是慕白羽的鲍冬归老爹,而是另一个记者问道:“我注意到,你多次不经意间就说成‘我家小如’,你能告诉我,你俩之间的关系吗?呵呵,没什么别的意思,毕竟大家以前都‘那么’认为的,你懂的!”

“以前你们的‘那么认为’是错的,鲍馨如和慕白羽只是简单的搭档关系,可能只是搭档的时间比较久了,有些好朋友一般的行为举止让大家误会了。但是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通过这次事件,我们终于彻底了解了慕白羽,听说他还去了澳门,养伤?!那我就当他是去养伤吧,毕竟曾经一起那么多年,我把他当我的亲生孩子一样,他怎么可以……”接过“假牙男”话茬的鲍冬归总教练说着说着,有些情绪失控,哽咽起来。

一旁的鲍馨如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也在那里抽泣,没有过来安慰镜头前的老爸,反倒是“假牙男”很有成熟男人味道的扶住鲍冬归,还给他递了条纸巾擦泪:“伯父,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这次事件现在爆发还好,如果越往后拖,对小如对你老的伤害也就越大。切除烂肉虽然很痛,但是为健康记,还是要切除呀!”

接过纸巾正在抹眼睛的鲍冬归听了,大有同感:“是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罢!我们以后不谈这些!”完了又把“假牙男”拉到镜头前,指着他说:“还没有给大家介绍,他是小如的哥哥;其实他才是小如最早的搭档,只是这个孩子很有心劲儿,凡事爱叫真儿,都要追求最好。所以他一直在对自己进行对一般运动员来说无法接受,惨无人道的秘密特训,本来还要有一年才会训练结束,可是现在大家也都知道情况特殊,所以就提前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不过我相信,就通过这次《王子杯》的几场比赛,大家对他的实力应该有个大概的了解了吧!”

“天要嫁雨,娘要下人,随他去吧?!”慕白羽看到了他敬爱的鲍冬归老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鲍老爹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一定是哪里有误会!”

慕白羽看着电视上,鲍冬归还在给大家介绍着鲍馨如的新搭档也是她的“哥哥”,而鲍馨如更是安静地靠在“哥哥”怀里,再看看那个总觉得有些熟悉的面容,慕白羽觉得这个世界有些错乱,现在站在镜头前的,鲍冬归老爹亲切介绍的,鲍馨如乖巧的依偎着的那个人不应该是自己才对吗?!

等下,让我想想。鲍老爹说他才是鲍馨如最早的搭档,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儿来着。

那时的慕白羽还小,没记住多少事儿,只能依稀记得:本来鲍老爹的妻子很反对鲍馨如走上老鲍的老路,可是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鲍老爹的妻子又突然改变主意,允许鲍馨如打羽毛球了,但是必须是混双,必须是和一个男孩儿陪组。

鲍老爹也没多管,他当时才拿到教练执照,一腔热血,恰好女儿又喜欢,那个男孩儿也试训过,身体条件不说拔尖吧,也算不错的,既然老婆大人好不容易同意了,那就双方都妥协一下吧。所以就有了这个鲍馨如最早的搭档。

可是后来,自己慢慢也长大了,运动天赋也开始慢慢被发掘出来。慕白羽现在还记得,当年给自己做完一切体能指标测试后,全场教练员,测试人员,其他运动员震惊的无以复加,鲍老爹激动的当场就围着四百米的操场跑了十圈。跑完了,还是余兴未泯的说:“小羽,想不想打羽毛球,老爹我保证一定把你带到羽毛球王国的最顶峰!”

那时的自己太不懂事了,就因为小时候跟小如斗气斗习惯了,前些年,鲍馨如老拿她羽毛球打的多厉害来打击自己,结果当鲍老爹来问自己想不想打羽毛球的时候,自己不但应承的那叫一个欢快,还提了个条件,那就是要和鲍馨如一起练,一起打。

后来才知道这样的打法就叫作男女混合双打,那个“悲催”的孩子很快就在自己明月当空般的光辉下“黯然离去”了,为此鲍老爹还跟自己妻子吵了好几架。

当时自己不懂事,还太调皮了,不知道拉架,只知道鲍老爹事事顺着我,而鲍老妈老是训我,所以我不但没帮忙拉架,反而还火上浇油。

结果没有过多久,鲍老爹和鲍老妈就协议离婚了。看到当时鲍馨如哭得声嘶力竭,伤心欲绝的样子,慕白羽才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而每当看到原本一整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鲍老爹,开始喜欢在休息的时候呆坐在羽毛球馆里冰冷的木地板上,紧锁着的眉头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的烦愁,慕白羽心中更是充满愧疚。

每次自己上去,想要道歉,想要化解鲍老爹的“郁闷”,鲍老爹都会“哈哈”一笑,给自己脑袋上一个“头槌”:“小屁孩,不好好训练,胡思乱想些什么,老爹没事儿,老爹只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

总之在那之后,那个鲍馨如“最早的搭档”还有鲍老妈都一起消失在慕白羽的世界里了。但慕白羽现在还能记得那个被自己“悲催”了的可怜哥哥在离开时,狰狞的面容和坚定的语气:“我一定会回来的!”(咦喂,这个台词怎么那么熟呢?!不会侵犯谁的版权吧?)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高司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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