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狂的嗓门一声吼啊,“慢着!”
萧何,吕泽均是一愣,而女扮男装的吕雉则更是惊得腿都有些软麻。
那人见自个吓住了别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憨厚的说道,“呵呵,我不是坏人,就是嗓门大了些。”
萧何疑惑的看着他,“你是?”
“哦,我是樊哙,嘿嘿,我认得你,你是狱史萧何,嘿嘿,不知道萧狱史驮着着刘季干嘛?他闯祸了不成?”樊哙尽量用自己最温和的语气说道。
“你跟刘兄是?”萧何暂且停下脚步,瞧着眼前这个有些凶悍的人。
“他,嘿嘿,他跟我是好兄弟,他家的猪肉都是交给我家来卖的,呵呵。”樊哙笑得爽朗,倒是让因那外貌而给人引起的阴霾散了些。
“这样正好,我们也还在为不知刘兄住处担忧,既然如此,不妨你给我们带路如何。”萧何回笑到。
“哎呀,何必如此麻烦,直接把他交给我,狱史身子金贵,莫要因这家伙沾了晦气,嘿嘿,我这也正好收铺。”樊哙说完也不等萧何回答,一手扛起刘季,一手挑起担子,对着萧何吕泽就是一点头,转身离去。
萧何也不知这半路竟杀过这么个人出来,他能明显感觉到吕泽的眉毛挑了两下。对着吕泽抱着歉意的笑笑说道,“不然我们跟在后面?”
吕泽正要点头答应,吕雉启唇言道“如此境况再跟过去,怕是让人觉得有所企图,日后相处更加不宜,反正这人又不会丢了,哥哥急什么。”语气中含着薄怒,哥哥这么渴望见到的一个人,众人那样赞许的一个人,刘季那样维护的一个人,激起了自己的斗性,让自己除了好奇之外,更多了一丝厌恶,还没有见面,就已经成了敌人。
吕泽想想,便转向自家走去,萧何瞧着两人都是不悦的神情,一路默默跟着不敢言语。
话说樊哙扛着刘季,一路走一路颠,刘季本就腹中难受,如今更是被颠得七荤八素的,忍不住就吐了起来,秽物沾到樊哙衣衫上,樊哙无奈的谩骂几句,却也未停下脚步,依旧扛着他朝前走去。
好不容易到了刘季家,此时院子里只有余戚,樊哙走到院子门口,朝里望了一眼便停下了脚步。这人,是谁?难道自己走错了?
樊哙退了出来,左右张望,没错呀,自己小时候常来啊,也就是在跟着父亲开始在猪肉铺干活才不常来,难道他搬家了不成?
余戚感觉到院外有动静,抬头就看见一人扛着刘季徘徊在院子口。余戚连忙放下手中的篮子,冲到门口。
“哥哥?”余戚推了一下刘季,刘季勉强睁开眼睛,适才吐了许多,现在也好了一些,刘季抬头看了一下,“樊哙,放我下来。”
“樊哙?”余戚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不是一般壮实的男子,这个就是书上鸿门宴里那‘壮士’?倒真有些书中描述的那种气势。
樊哙被眼前这漂亮姑娘瞧得不好意思起来,“呵呵”傻笑着放下刘季。
“小戚,娘呢?”
“娘今个去白师傅那里,说是交弟的课业上有些事情要说,也幸好这样,要是叫娘瞧见你这副样子,不知道又得多操心。”余戚皱眉说道。
刘季轻轻一笑,这种感觉,还挺好的,喝醉酒被抱怨,虽说是怨怪之词,却听着人心中暖暖的。
樊哙看着两人熟稔的对话,挠挠头,更加疑惑了。
刘季拍了拍樊哙的背,“走,进去再说。”
余戚终于认识了自己所知晓的第二个历史人物,心里也算有些小激动,赶紧端了凳子到院子里给樊哙。
倒是樊哙,举措不安的看着刘季,却并不敢坐下去,让自己做一个陌生美女端出的凳子,多少有些……
刘季如今处在半迷糊状态,再坐的又都是自己心里完全信赖的人,难得完全放松心情,瞧见樊哙的窘迫样,刘季大笑两声说道“哈哈,你就坐吧,这是小戚,你且当她是妹妹就是了,小戚,你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吃的,弄些过来,我和樊哙喝两杯。”
“还喝?”余戚皱眉问道。
樊哙看出余戚不高兴,连忙摆手摇头道,“不喝不喝”
刘季瞧樊哙那样顺从的模样,笑得更欢了,“你取就是了,我不喝,也得让他饮些,好歹多亏他我才回来的不是?”
余戚无奈的摇摇头,算了,看在是自己很早就‘认识’的樊哙份上,暂且由着他吧。
在余戚进屋准备酒菜的时间里,刘季大概介绍了一下余戚的来历,当余戚再出门来时,又看见樊哙憨厚的笑容,心里也算挺高兴的,说心里话,很喜欢鸿门宴里的樊哙,霸气外露,呵呵。
樊哙与刘季聊得很欢,余戚时不时的也插上几句,樊哙性子老实又腼腆,常常以笑代替说话,余戚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人了,率真豪爽,呵呵,就连对自个这脸蛋的欣赏也都表现在脸上了。
从头到尾就瞧着樊哙的脸红得如那晚霞一般,看得刘季余戚都是哈哈大笑,偶尔被刘季嘲弄几声,樊哙也只是摸摸脑袋笑笑而过,到最后还是余戚看不下去,出言帮上几句。
过了几个时辰,瞧着时候不早了,樊哙起身告辞,余戚也不做虚假的挽留,只是笑着送他离开。在樊哙走了以后,余戚安顿好刘季躺下歇息。
“哥哥,”余戚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看现在这样子,樊哙跟他的关系已经很好,如果自己告诉他樊哙以后对他有用,会不会给这段友谊蒙上利益的污浊?
“有什么就说吧。”刘季看余戚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
“嗯,没什么,就想告诉你,以后少喝点,酒多伤身。”余戚微微笑了一下说道。
刘季看着余戚,静静的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击起了点点涟漪。这短短而淡淡的关心之语,让刘季心里萌生一种幸福感,感觉为了能得到她这句关心,再醉千百回也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