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昨天晚上同学聚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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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书生心胸如此狭窄,当下洒脱一笑,“没有意见。”
见陆辰的表情,书生更加不悦,他这分明是不屑与我争论。
心底顿起好强之意,“没有意见?君子当诚信于人,不信者,小人也。我观仁兄刚才似有所思,为何言不由衷,如何配的上这身儒衫!”
陆辰心中厌烦,“原本我看这书生卖字街头,却不失文人风骨,没想到却是这般争强好胜,心胸狭窄,不谦、不忍、不让、不和,哪里有一丝读书人的风度!”
“我刚才有所思,却思的不是先生的字,而是这首诗,《清风傲骨》,名字好,内容更好:深心知善恶,慧眼辨忠奸。道修千百年,笑观天地间。字里行间透出铮铮气节,不失为大丈夫,真是好诗!”
书生面容一滞,这首诗却不是他所做,而是抄袭先人作品,现在明明是在讨论字,他却偏偏要赞赏诗,分明是看不上这字。
“既然如此,小兄弟也写几个字来如何?”
陆辰微微摇头,“我此刻如若写字,却正应了争强好胜,读书人理应谦和忍让,专心于学问,抛头露面哗众取宠是要不得的。”
书生顿时脸如猪肝。当下猛拍桌子,“你这小子,不写便不写,何来这么多废话。”
对面的儒生此时走了过来,站在两人中间,“这位小兄弟,依我看来,这位书生写的诗好,字也不错,的确值得起二百两银子。”
陆辰飒然一笑,“字无所谓好坏,只要有伯乐足矣,先生认为这字价值二百两,那便价值二百两。”
陆辰脾气就算再好,也被那酸儒咄咄逼人的态度激起些许怒火,“但在我看来,这幅字,只是徒有其表,欠缺神韵,有道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身无傲骨,却偏偏写那狂放傲气之诗,无知至极!”
旁边书生几乎暴走,平生得意作品却被人骂做无知,怎能不生气。
“哦?小兄弟言之有理,不知,什么样的字才是好字呢?”
陆辰淡淡一笑,抬起手来,随意的指点,“他写的,或是他写的,你且看看。”
陆辰手指所指,却是几个入城贩卖蔬菜的老农,一身粗布麻衣,面色黝黑,皱纹满面。
“你小子莫不是疯了,且不说他们字写的如何,你先问问他们会不会拿笔!”书生似是找到了反驳陆辰的观点,竭尽所能,冷嘲热讽。
“会不会拿笔无所谓,只要他们写得出字,那便是好字。”
“那好,让他们写写看,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好,那这二十锭金子,我便悉数掏出来,请在场所有人喝酒。”
“好!”人们轰然叫好。
被点到的两位老农面色惊慌,手足无措,如若不是来路被堵,早已经转身逃跑了。
“这位公子,我们只不过是进城买菜的菜农,哪里懂什么书法!”
“既然站在这摊位前,便懂得一些。”陆辰淡淡的笑着,“老丈不要推脱了,如果不喜书法,又怎会前来观看呢?”
那老农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虽说少时识得几个字,现在已经忘了九分,不知道还能不能写出来。”
说完,伸手拿起毛笔,姿势相当怪异,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菜’字,菜农种菜、收菜、卖菜,眼中所见,均是菜,写下此字,合情合理。
待菜农放下毛笔,周围的人们急不可耐的走上前去观看,却见那字写的。。。如蟹在爬,又如春蚓秋蛇,一眼望去,好似春天的野菜,郁郁葱葱,却毫无章法,实在不堪入目。
“这。。。”
那儒生面带不解之色,转头望向陆辰,似是等待他的解释。
那书生看到此字,脸带得色,“小哥儿,这便是你所说的好字?恕在下眼拙,试问,此字好在何处?又妙在哪般?”
陆辰沉默不语,突然转身朝那菜农躬身行礼,“老丈所书之字,让在下明白了书法的奥义。”
说罢,站直身体,淡淡道:“书法重形与神,神最重,形次之,此字虽说形劣,却具备精神。菜农写字,自然要写的生机盎然,筋、骨、血、肉,体现作者的基本功力;字的精、神、气、脉则反映作者的修养素质。老丈终日耕种,自然没有时间练习书法,基本功力当然不足,但其神气却严丝合缝的与其自身职业结合在一起,称为好字,当之无愧。”
“读书人,修经意,明礼法,正心修身,心不正,其书亦不正,所谓傲骨,有何可傲?因何而傲?实在可笑。”
书生无言以对,心中了然,刚才却是着象了,所作所为,有失读书人的风度,陆辰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将这书生及时警醒。
心中感激,躬身一揖,“多谢小哥儿指点,学生受教了!”
那中年儒生兴致勃勃的看着陆辰,忍不住说道:“小哥儿于书法一道,见解精辟,理解甚深,不知可否露上一手,让大家看看?”
陆辰摇头,“今日乏了,却无心写字,各位见谅。”
众人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中年儒生却是心有不甘,身体前倾,凑到陆辰耳旁,低声说道:“我看小哥身穿儒衫,必然修的儒家典籍,若小哥儿可送一幅字给在下,在下可保证,带小哥儿去夫子庙一行!”
此番言语准确无误的击中陆辰要害,这段时间他正在观想修习庄夫子的十八根镇魔石柱,如果去夫子庙里观想一番,定然对修为有着极大的裨益。
“庄夫子庙可是对一般人不开放的,怎么样?这个交易是否很划算?”
陆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在下便献丑了。”
说完,将那‘菜’字放到一旁,重新铺纸研墨,“今日我便写一字,希望各位点评一番!”
提笔蘸墨,陆辰的气势陡然提升,旁人看去,只觉他似乎变了一个人,身体挺拔如山岳,气势磅礴,凛冽万古存!
笔走龙蛇,犹如鹰望鹏逝,又似游鱼得水,景山兴云,一字书法,瞬间而就。
刹那间,天桥之上,风起云涌,天地正气急剧汇聚。那一文字隐隐放光,自纸上跃跃欲试,似乎要脱离纸张的束缚,浮上半空中。
陆辰暗道不妙,刚才兴致所至,居然醉心书法,恐怕会触发镇魔石柱,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