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莫离不告而别,新月的生活又恢复成从前简单枯燥的生活,再没有悄悄翻过院墙去继续曾经的“探险”。每次想起第一次见到莫离的那个晚上,新月总是会后怕,怪自己做事情考虑不周,在这个世界上装小孩久了连思维都跟着退化了,如果不是幸好遇到的是莫离,也许自己现在正在哪朵花下为花儿的美丽贡献自己的力量呢。
在填鸭式的密集教学过程中,总还是会有些不定期的临时考试,再没见过当初的美大叔,新月也不再标新立异,三个考生某些时候不幸新月沦为第三的时候自然也总是少不得罚跪,打手心,饿肚子之类的惩罚地,所以新月的现在的目标是:不求第一,但求第二!第一由着惜月,盈月两丫头争去好了。
有考试就有压力,有压力就有动力,有动力就有成绩。
于是新月就在才女这条康庄大道上甩开脚丫子大步跑开啦!
因为没有了夜间活动,吃的饱睡的香,白天的新月精神的就好象扎过鸡血。几年下来,院子里的藏书感兴趣的已经看的七七八八了,为了打发业余时间,新月开始潜心研究音律,主要是凭借着这些年对乐理的掌握摸索着尝试弹揍记忆中一些曾经熟悉的旋律,仿佛只有这样她才可以证明在现代社会二十几年的生活并不是一场遥远的梦。每天清晨她都坚持按照书学来的武功招式锻炼,虽不足以御敌,健身的作用倒很明显,偶尔还能得巧儿传授个一招半式,她都会窃喜许久。
某天,突然想到若是将来自己能有机会重获自由,到那时她便可神舟遨游,自在游走,带着古筝实在不是件很潇洒的事情,于是新月主动向师父绿意要求再加学样可以吹奏的乐器。这主要是考虑到多数的吹奏乐器都体积不大,携带方便。(俺弱弱地拉拉她地衣襟提醒下:“闺女啊,万一人家教你吹西藏大喇嘛们吹地那种有长有大地大喇叭捏??”某准才女扬起玉手,PIA,狠狠道:“就是她绿意脑积水成你那个猪头样,也不能教那个!她要真敢教,我就学!!”)
果然,绿意要教地是一样意料之中又预料之外地乐器——排箫!
至此,新月才知道从小就稀罕听地,一直演奏西洋乐曲地乐器排箫竟然是从俺们博大精深地东方古文明中孕育出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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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地过程是艰苦地,取得地成绩明显地,生活是充实地,时间地流逝是飞快地,这就好像曾经煎熬地高三生活,身在其中只觉得自己成日里就是那上满发条的时钟,滴答,滴答,不停歇的前行,待高考完再回头看又好像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就这样,又三年的时间就这样一去不复返啦。
三个小姑娘就像春雨过后的小树一样抽枝发芽,褪去稚嫩开始有了少女所特有的青涩与妩媚。
不知不觉中,莲园中的生活也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没有了填鸭式的强化教育,没有了不定期的考核,甚至就连多年陪伴的师父也只是偶尔才会来督导一下。这样的生活过的舒适又惬意,惬意的令人惴惴不安,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
终于有一天,惜月不见了!
就如同当初不知道她们自哪里来一样,如今新月也不知道惜月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也许就是不久后的某一天自己又将去哪里。
面对同伴的突然消失,盈月的表现很平静,至少看起来很平静,就连一丝惊讶都没出现过,只是越发的沉静下来,每日几乎都闷在自己房间里叮叮咚咚的弹琴,唱歌。原本就冷漠的眼神每次见到新月总是会多些似有若无的仇恨在其中。
某天吃过午饭,外头狂风肆虐,电闪雷鸣,大雨如注。平时跟在身后的丫头不晓得去了哪里,盈月、新月两个恰巧先后从饭厅出来,新月跟着盈月往回走,转过回廊的时候她突然听见盈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真的狠你,凭什么可以什么都不知!”言罢,转身如常的走开了。
新月一时愣在哪里,眨眨眼睛,扯起嘴角不由苦笑,是啊,什么都不知道的长大,假装简单的过了几年,那接下来呢?
惜月,一个文静善良的女孩子,年纪是三个人中最长的,虽然平时与新月并没有过多的来往,但有时候她会故意输给自己而挨师父惩罚,这些她都记在心里;盈月,牡丹花一样的人物,事事都愿意抢个头,可为了能超过她人,平日里起早贪黑最用功的非他莫属。现如今,身似浮萍的她们三个已经有一个被水流带走,不知何年何月还能有再见的时候,莫说是对惜月,就是对平素里总不那么待见的盈月,新月的心中也生出了万分的不舍来。
“哎呀!这么大的雨,姑娘你怎么就坐在窗子前啦。看看这身上都淋透了。快些换件干衣服,我这就去叫人备上一桶热水来,洗上个热水澡,然后再喝碗姜汤去去寒。这都入秋了,秋雨最是伤人的。”才进了房中的巧儿不住嘴的说了一通,忙关了窗户,将木木的新月拉起来,转身找出一套素白衣裙,又赶着去叫人烧水煮汤了。
不知是秋雨真的如巧儿所说那般伤人,还是一段时期以来的积郁终于爆发出来,当夜,新月就发起烧来。
自从新月进到这莲园以来,虽然也曾有过一些小的头疼脑热,每次都是喝上一些巧儿端来的汤药或是用一些土办法很快就能痊愈,所以从不曾见有大夫进过园子。
这次巧儿原也是按着老规矩办的,却不曾想新月的高烧始终不退,待到第三天的清早,束手无策焦急万分的巧儿终于等到了大夫的到来。
须发皆白的老郎中沉吟许久才开出方子,并嘱咐一定要严格按他的叮嘱煎药服用,然后又施展“锁魂针”。到了第四天傍晚,这场来势汹汹的高烧才终于退了下去。
在床上将养了大半个月,新月才在巧儿的搀扶下走下楼去。
此时的园子里只剩下她一个,盈月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