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再问,吴明匆匆出了韩紫的住处,向房产公司的住宿楼赶去。刚出大厅,一个身影从住宿区与办公楼之间楼梯阶闪过来。正是罗红柳,不过,她没有穿那件白色长袖体恤,而是换上了那件红色短袖体恤。一见吴明,她有点慌张,忙说:“你怎么来了?”
吴明说:“红柳,你不是和韩紫睡在一起么,到哪里去了?”
罗红柳说:“没到哪去呀,我上了次厕所。”
吴明说:“上厕所去了,那韩紫怎么说你没睡在她哪里,大清早就打电话问我你哪去了。”
这时,大厅外面响起了喇叭声。罗红柳似乎急着离开,说:“车子来了,以后再给你解释。”说完,她急匆匆地进了药房,提起皮箱。吴明急忙赶上去,接过皮箱,帮她提到车里。车子是一辆帕斯特,半新半旧的。一看司机,吴明吃了一惊。因为司机居然是谢得志。他怎么和红柳关系这么近?
吴明礼节性地点了点头,说:“谢总,麻烦你了。”
谢得志没有偏头,冷冷地答了一句:“不用客气!”然后,他一踩油门,驾着车出了房产公司。
看着离去的车的背影,吴明一头雾水,他真想追上去问个究竟。
回到宿舍,吴明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拨通了罗红柳的手机,质问道:“罗红柳,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罗红柳说:“我没干什么,就呆在公司里面。”
吴明心头有气,开始吼了起来:“你还在撒谎,你不告诉我实话,我自己租车来省城问你。”
罗红柳在手机那头犹豫了一会,然后说:“我吃夜宵去了。”
“吃夜宵居然夜不归宿,罗红柳,你太过分了!”说完,吴明挂断了电话,气鼓鼓地坐着。过了一会,电话铃响起。吴明知道是罗红柳打来的,便故意不接。铃声似死亡之音,一声连着一声,他干脆出了宿舍,赶往办公室。
因为日全食的原因,阳光变了颜色,很白很白,照在皮肤上,没有平时那种热的感觉。操场上挤满了学生,也有老师,他们在传递着为数不多的“日食观测镜”,想一睹“天狗吃日”的风采。
“吴老师,你也试试,与辣妹约会的感觉怎样!”有学生把一块银白色的“日食观测镜”递给了吴明。
吴明接过镜子,通过它观测了一下太阳。这时侯的太阳,全然不是一团火球,成了温情脉脉的鹅毛月。与辣妹约会,学生的评介很形象。
当学生问他的感受时,吴明顺口说道:“你们的想象力很丰富,今天,老师也与辣妹约了个会,太阳也有温情的一面。”天狗吃日的这一天,吴明在冰与火中,受着煎熬。
晚上,罗红柳又打来电话,边哭边说:“吴明,你听我解释,昨晚谢得志请客,说到外面吃宵夜,我不好拒绝,便去了。”
吴明说:“谢得志请吃夜宵?罗红柳,你睡在哪里!”
罗红柳说:“我,我在夜宵店里,他们在喝酒,我累了,便在夜宵店里沙发上睡着了。”
好一个弥天大谎!一个已婚女人居然和一个已婚男人这样,肯定不是一般关系。吴明气得又把电话挂了,任由电话铃在响。吴明心里不塌实,又去房产公司做了一番调查,更证明了自己的想法。罗红柳所讲的那个夜宵店叫“向阳夜宵店”,在城郊房产公司的北侧。
房产公司住宿区的大门在晚上十一点就关了,如果罗红柳整晚都在夜宵店,她回来的时候,必须经过办公楼的大厅,而吴明在早上碰到她的地方在房产公司住宿区的楼梯,也就表明她在宿舍区。
晚上,在电话里,吴明把这个调查结果告诉了罗红柳,质问她怎么解释。罗红柳在电话那头哭,说自己真的没干什么,如果不相信,她只能用死来证明清白了。
听到这样的话,吴明自然不敢再追究,只得作罢。不过,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的内心深处留下了阴影,一种难以言说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