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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凤和大太太的关系一直很和睦,没有什么芝麻绿豆大小事儿而产生分歧,而和二太太春莲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支凤知道这和大太太和蔼二太太多变的性格有关。不过,她的生活还算如意,王老爷对她更是呵护有加,所以在王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好的,每天阳光明媚的心情使得她总是笑意满面,张妈和秋月的日子也比较好过,曾经的担心也化为乌有,和支凤的主仆之间就像是一家人,她们私底下还一直说真是老天有眼,找到这么一个好的主人算是三生有幸啊!支凤在王家的地位也是与日俱增,这么长时间以来,下人们看见支凤就像是看见了王家的真正女主人,只不过之风没有这么想过,她一直觉得贤淑能够把这么一家子人关系处理的到位真是不简单,真不愧是大家出身的小姐啊!
支凤和大太太之间的第一次矛盾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了,其实也算不上矛盾,只是一件小小的事儿,支凤其实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大太太贤淑还是跟王老爷说了,王老爷一晚上都没有出现在三院而是在贤淑那里过的夜。
那天,支凤把王老爷送给她的大大小小的东西整理了一番,妆奁里的东西基本上已经满了,她把毫无用处的东西整理在一个包袱里,托张妈出门给卖了一些,换来的银子又托人小心翼翼地送给了乡下的哥哥,说是留着以后娶媳妇花费。
张妈出门的时候,支凤还是一句又一句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一定要秘密地去,要是有人看见了就说是给老家的人送点东西。张妈前脚跨出门槛的时候,二太太春莲的丫头夏雨跟着一直到了典当铺子,站在门口左右观望明白了张妈的一举一动,等到张妈回到王家的时候大太太贤淑已经派人等待着叫到了前院。一开始的时候张妈就是按照支凤的说法说的,可是二太太派遣的那个人一五一十地把张妈的行程说了出来,还说张妈偷窃支凤的金银珠宝偷偷去卖就要赶回老家了,张妈被逼无奈只好一点一滴地全说了出来。贤淑让春花叫支凤前来查问。
支凤走到张妈身边把跪在地下的她扶了起来,笑盈盈地对大太太说,“太太,这点小事儿难道还值得这么大张旗鼓地审问啊?是我收拾了一些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让张妈拿出去卖了的。”
“三太太来王家也不算什么都不知道吧,这么长时间了也应该明白府里的规矩,我们王家从来都是只买不卖,要是被别人家看见传扬出去,我们王家的脸面何在?”贤淑振振有辞地问道。
支凤当然直到王家在外人面前的脸面多么重要,可是自己每个月的例钱哪里够用呢?更不用说帮衬一下家里了,心里的气愤也一点点化开,在身体里蔓延开来,脱口而出,“我只是悄悄地让张妈去卖掉一点点,哪个长了疮的臭嘴会说出去呢,本来大家都不知晓,这样一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贤淑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这样说来,倒是我做的不对了,我还得像妹妹你这样的行为赔礼道歉哪?”
支凤一股子气涌上心头口没遮拦,“我哪里敢说您呢,在这个家里您还不是说一不二的吗?谁敢跟您唱反调啊!还是我向您赔礼道歉吧,要不以后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您的地位还不是让谁生谁就生让谁死谁就死吗?”
“你——”大太太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突然捂住胸口慢慢地说,“你——,你们都走吧,这件事情谁也不要再提了,要是谁走漏了风声,我会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你们不是说我掌管着你们的生死吗?可都要给我小心点儿,你们都滚出去——”
支凤没有见过贤淑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以前即使再柔顺的小姐到关键时刻也会变成泼妇,支凤的心里渐渐有点爽快。
到晚上支凤吃了晚饭坐在屋子里等待着王老爷的回来,管家告诉秋月老爷一回来就直奔大太太的院子去了,晚上就不来了。
支凤听到了这个消息,手里的水杯一下子摔在地上,“想去哪里去哪里,一辈子不来更好。”说完骂完就后悔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期盼着这个男人晚上的到来,难道是自己真的爱上了他,还是身体上对男人的渴望,还是心里期盼着这个男人给自己带来一个乖巧的孩子呢?她的心里不再确定,躺在床上身边空荡荡的,裹了裹被子闭上眼,可是怎么都不能入睡。
一大早就起来去院子里走了走,听见隔壁院子里二太太春莲大声呵斥着下人们,具体骂什么听不清楚,反正是很厉声,支凤走出门刚到了二院的门口,春莲就一脸笑意地走了上来,“今天哪里刮西北风了,把妹妹你给刮来了?这都好长时间了,妹妹可是第一次主动来我这个院里啊!”
支凤的脸上被早上的风吹拂着,淡淡地笑着说,“姐姐的身体可好?”
春莲的肚子已经很明显地大了起来,“还可以吧,就是最近老是睡不着觉,晚上的时候这个小东西似乎动来动去的踢我肚子。”幸福的样子让支凤的心有一点点落寞。
支凤接着说,“姐姐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脾气该越来越小才对,老是发脾气对孩子对身体都不好,没事儿的时候妹妹就陪着姐姐聊聊天解解闷儿怎么样?”
春莲一脸的紧张和不屑,但是随即就转为了笑脸,酸溜溜地说,“妹妹每天忙着陪老爷了,哪里顾得上我啊!你还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吧,省的我们两个在一起人家说我们不安好心不干好事儿。”
转身让支凤进屋里,“你说这么小的事情她为什么就抓住不放呢,不就是典当一点东西吗?这个家里的哪个人没有点当过东西?她还真有她的一套说辞,让人听了恶心。”
支凤笑了笑,“一家子的事儿呢,她也不容易,说两句消消气也没什么。”其实心里也觉得大太太贤淑太过分了,把她也骂了不下百回。
“她原来就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一点点小事儿就说的跟人命关天似的。”春莲坐在桌子边上,看着支凤的眼睛说道,“妹妹昨晚上是不是没有老爷陪伴没有睡好,眼睛还红红的呢,老爷昨晚上在大房里睡的也没有跟你说一声什么事儿?”
“我是个什么东西?”支凤反问道,“他爱来不来,不来我还清净呢!”
春莲的嘴角又透出一丝让人厌烦的笑容,看着支凤说,“妹妹你就放心吧!过不了两天老爷就去你那里了。”
支凤心想应该是这样,但是还是假装傻乎乎地问道,“为什么,你怎么这么肯定呢,姐姐?”
春莲凑近支凤的身边,趴在她的耳朵上小声地说,“老爷的那个东西受不了了呗,在大房里能舒服成什么样子?只有你才是他现在最喜欢的,那个人都老了,那个东西也松了。”
支凤淡淡地笑了笑,脸上透出羞涩,站起来说,“我该回去了,要不秋月该找我了。”
支凤走出这个院子的时候,忽然间害怕起来,这个春莲怎么什么都说,还要脸不要脸了,不过她确信的一点就是,王老爷确实很快就又住在了三房里,住进了她的被窝里。他是一个永远没有满足的男人,一个晚上折腾好几次,有时候支凤就想他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吗?支凤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二太太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而自己呢,却没有任何动静,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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