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亮堂堂的灯光使人感到这里仿佛是在白天，我的心快速地跳动着。为什么，那个女人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绿色？为什么，那个高个子警察用那样探究的眼神注视着我？而我已经向他们叙述了我和司机妻子相遇的经过，这样的相遇纯属巧合。可是，现在，司机的妻子看着我的时候，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古怪？难道是因为见到我之后，本来因受到重击而阴差阳错恢复了神志的大脑突然再次发病。警察难道从司机妻子对我的态度中察觉到什么？难道他们认为我刚才讲述的遭遇是谎话？
这间屋子比刚才的那间房间小得多，使人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走进这间屋子，我便觉得自己陷进来了，似乎陷入了一个我并不知道的谜团中。
没过多久，高个子警察就推门走了进来，坐在了我面前的一张椅子里。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对于他的问题，我略感吃惊，“张浩。”我疑惑地看着他。
“性别？”他问。
“男。”我说，“有问题吗？警察伯伯？”
“年龄？”
“二十一。”
我说完后，他呼出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张浩，男，二十一岁。是的，不错，就是你。”
“我怎么了？”
“这段时间，我门一直在跟踪你。”他说。“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跟踪我？！”我叫道。“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跟踪我。既然跟踪我，那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们应该都已经看到了，是那个疯子先袭击我，然后我才打了她，但没想到出手重了点。”
“今天晚上我们没有跟踪你，这个可怜的女人失踪了，我们四处找她。不过，找到她，也找到了你。”
“什么！”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最近，我们发现你搬家了。”
“是的。”我说。
“为什么要搬家？”他问。
高个子连珠炮似的问了起来。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地很不是滋味。曾经发生在那幢楼里的事情不停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因为...”我回答，“因为...有烟吗？”我问，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眼前的这个家伙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示意身边的一个人递给我一根香烟，并帮我点燃了。我的手有些颤抖。所有的人用怀疑的眼光盯着我颤抖的那只手。
该死的手！我心里咒骂道。为什么要颤抖？
“为什么要搬家？”那个人问了第二遍。
“因为我不喜欢那个地方。”我说。
“为什么不喜欢？”他问。
“因为那幢楼有些古怪。”我说。
“有些古怪？”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怎样古怪？”最后高个子问道。
“我也不太能说清楚，只是一种感觉。那里的灯都是坏的，住的人也很少...”
“前段日子，有不少人说那里闹鬼，所以都搬走了，那时你为什么不搬走？”
“我没有钱，没地方可去，清水湾小区的租金便宜。”
“但是，你现在还是搬走了。”高个子的眼睛一直在我脸上打量着。
“我不喜欢那个地方。”
“以前，你和住在那里的人关系怎样？”他停了片刻，接着问。
“那里没住几个人，有个女孩对我很好。她现在还住在里面。”我对他说。
“女孩？什么女孩？难道现在还有一个女孩住在里面吗？”
“是的，”我吃惊地看了他一眼，“那个女孩二十岁左右。她一直都住在里面，到现在也还没搬出来。”
“不可能。”他仔细地看着我的脸。“据我们了解，那幢楼几乎已经荒废了。我们了解过出租这幢大楼的老板娘，她说大楼再过一阵子需要彻底装修一下，现在，这楼只是闲置着。前一阵子，我们发现那幢楼里只住着你一个人。这事连老板娘都不知道。不过，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你也搬出来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我的大脑里嗡地响了一声，我手里燃烧着的香烟掉在了地上。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正盯住我的所有人。
“那幢楼里没住一个人？”我颤抖的声音在寂静中使我自己也吓着了。
“司机死后，我们就一直跟踪你。我们发现你很少外出，一下班后就一个人呆在那幢漆黑的大楼里。你从来不买东西，从来不购物，我们不知道你是靠什么生活下去的。”警察的眼睛仿佛要穿透我。
我目瞪口呆地坐着。
“而且，听说你白天还经常无故迟到，旷工。你在那幢楼里做了些什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传到我耳边的声音似乎已经不再真实。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我的大脑里响起了一片“嗡嗡嗡”的声音。
“我在问你问题。”他说。
过了半响，我发现自己终于能够找到一些知觉了。“我刚才对你们说了，住在楼里的一个女孩对我很好。”现在，我的声音就如同蚊蝇一般，听起来显得苍白而又有些让人厌恶。
我身边有人笑了起来。有些人在交头接耳地在说着什么，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字：“幻想症。”
听到这话，我就像被烫着了一样，突然抬起了头，“事情不是像你们所想的这样。”我叫了起来。“这一切不是我的想像，这都是真的。真的一直有一个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