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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分离

“六爷爷,你认识这个福伯?”沙玉儿见白衣老者尽然失声。急忙问道。

“哎!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你爹当年的师弟。”白衣老者悲恸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极为后悔这一战。可惜,人死不能复生。

“爹的师弟?”沙玉儿愣愣地疑惑道。

“当年我沙宫前任宫主在候选下一任人选之时,曾预言这宫主之位非你爹与沙建福不可夺。你爹是同辈之中出类拔萃的佼佼者。而这沙建福却以霸绝体修功法,在武擂之上,击败众多亲传弟子脱颖而出。就连十大长老都不得不承认看走了眼。

接下来就是天才之间的巅峰之战。你爹赢了,赢得很艰难。就像我与他今日一战一样,最后一击,破了他的罡煞混元体。顺利成为新任宫主。之后,收服沙漠四鹰时无意中得知,沙建福在比擂之前,有人在其体内种下钩吻。也正是因身受钩吻噬体之痛,才会让他的炼体功法出现破绽。被你爹一击破体。”白衣老者一腔愤慨的解释道。

“钩吻?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沙玉儿问道。

“钩吻,是一种可以寄生在其他生灵身上,形体如蛇的异妖变兽。一旦种植成功,将啃噬寄体筋骨血气为生,吸收寄体修为来进阶。最终将寄体吞噬殆尽,反客为主。没想到,他离开沙宫,就是为了寻找取出钩吻之法。看来还成功了。”白衣老者满眼震惊与钦佩的说道。

要知道那钩吻在体内成长进阶速度极快。多则几十年,少则几年,寄体便会被吞噬一空。比起自行吸收天地之气来修炼的妖兽快上十倍不止。而且每只钩吻可以寄生三次,堪称妖兽中的异类,数量极为稀少。当然寄生是有限制的,只有真元境以下的武修被种下钩吻,才能得以寄生存活。否则,那就太过逆天了。

沙玉儿身为沙宫宫主之女,虽然心性顽劣,但才智出众,自然想的得到,像钩吻这样鲜为人知的异兽,不是一般能得到的,更不可能轻易种在某人身上。于是问道:“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对付他。”

“你爹与他本是同门师兄弟,比擂之后更是情同手足。自从知道此事后内疚万分,明察暗访发现,竟然发现是我沙宫的一名供奉勾结外鬼,意图控制沙建福为傀儡,来谋夺我沙宫权位,才下此毒手。而沙建福虽心有不甘,但仍旧引动钩吻噬体,才让你爹胜出半招,否则……你爹一怒之下,废了那供奉的修为,扔进了沙魔窟,任其自生自灭了。”白衣老者看着玖棣搭起的新坟,接着道:“随后十年里,尽管你爹动用了沙宫所有手段,却丝毫没有他的行踪。而今他却……不管他是不是沙建福,都值得我一拜。”说着便深深一礼,拜了下去。沙玉儿愣了一下,也跟着一礼。

玖棣跪拜之后,转身走到白衣老者面前,面容僵硬的道:“虽然福伯不让替他报仇。不过这最后一击,日后会有人还给你的。希望你不要死得太早。”玖棣这句话是替小武说的。因为双魂一体的关系,玖棣完全能够感受到小武此时的悲愤与恨意。所以,玖棣此时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小武从自己的灵魂中挣脱出来。

“你敢对我爷爷不敬,是嫌命长了……”沙玉儿见玖棣怒目逼视自己的六爷爷,唤出骨鞭,就要上前去,却被老者喝住。

“好久没有人敢这么说话了。因为他们都成了我的剑下亡魂。你小子倒是好骨气。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要让老朽等到一百年之后了。那时,我可不会在真元境等你。”老者不但没有动怒,反而微微一笑。完全将玖棣的话,当成了童言无忌般的玩笑似的。

“不会让你等太久,我也同样没有那个耐性。也许,下次见面不会是我一个人。”玖棣目光灼灼,浑身散发着坚定而强大的自信。却看的白衣老者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好。老夫白圣衣,沙宫六长老。就应下你这一战。百年之内,你可随时来沙宫找我。”白衣老者突然义正言辞的说道,转而又笑着补充道:“如果你需要武技或者修炼资源的话,也可以来找我。”

“不必了。”说完玖棣转身就走。

“你……太狂妄……太不识抬举。六爷爷,你应战已经够荒唐的了,怎么还答应给他武技。难道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吗?”沙玉儿气的直跺脚转身道

“呵呵,傻玉儿,你之前不也想收他为徒来着吗?”听得白圣衣反问,沙玉儿更想不通,拼命摇着白圣衣的胳膊,撒起娇来。

“好了好了。他虽然年纪小,却有近万斤之力。不过力士境,还未含气。体内却似藏着巨大潜力。还有那超越常人两倍的灵魂之力。若能收入沙宫,将来也是一股不弱的战力。至于应战,日后修炼中,不用解释他也自会明白的。”白圣衣向来溺爱沙玉儿,看着玖棣离开的背影,略有可惜的道。

玖棣回到城中客栈,找到小七,已经是傍晚时分。小七不知道淘到了什么宝贝,一直躲在房间里。无奈,只能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面前算乱放着那十几块不知名的石头,发出自嘲般的苦笑。六百灵石,只剩下了七十。十七快石头,竟无一块和神兽血玉沾边的,而且还白白浪费了玖棣十几滴血。搞得玖棣好一阵气闷。

“怎么没有神兽血玉很失望?”小武的声音在心底响起,略带落寞的说道。

“我很蠢对不对?你也来笑话我。”

“真小气,既然你这么敏感,不想被人家安慰,那你就赶快找根头发吊死算了。”小巫故作生气的揶揄道。

玖棣一听,不但没用生气,反而笑出来道:“呵呵,我也想啊,可是我没有头发呀。”玖棣摸着自己光溜溜的小脑瓜。不过这一玩笑,倒是让小武悲伤的情绪减轻了不少。

“真不明白,顶个秃瓢还能这么开心。有那么好笑吗?”小巫刚说完就觉得有些后悔了,毕竟矬子面前不说短话。

小巫赤裸裸的挖苦,让玖棣一肚子憋闷,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厉声道:“滚!你懂什么?没听过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吗。小孩子家家的,滚一边玩去。”

“哦,那好。我滚!你就用你聪明的脑袋好好品鉴你的垃圾石头吧。”小巫说完再也不出声。

玖棣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依旧盯着那堆石头叹气。突然,玖棣似乎觉得小武的话令人有些回味。小武不是得到了福伯的全部记忆吗。那岂不是说他很有可能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了吗?于是玖棣抛出诱饵道:“如果你知道这些石头的来历和作用。我就答应以后帮你寻找可以重铸肉身的办法。”

“真的?”

“真的。”

“好。不许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最轻的,最重的留下。其他扔了。”小巫说的极为肯定。玖棣依言,将三块挑了出来。

“这最重的石头,是福伯记忆中的玄金精母。四品顶级炼器材料。因为深藏海域地底深处,极难找寻,所以不亚于五品材料价值。具体直多少灵石,我也不知道。”玖棣看着那只有拳头大小的灰色石头,不禁想到自己那尊大鼎。据冯老说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玄金打造的。那这玄金精母是不是比玄金还要精贵的多呢?这不是说我真的淘到宝了吗?想着想着,玖棣觉得整个人都似飘了起来。

“另外一件是什么东西?”玖棣急促的问道。

小武与玖棣心意相通,自然感受到玖棣兴奋的过了头。冷声道:“别得意太早,四阶炼材不是我们这点修为所能拥有的。想换成灵石可没那么容易。”

玖棣当然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对小武的警告,也没往心里去。自己现在对灵石还没有那么大的需求。所以也没有想出售的打算。毕竟现在玖棣心里,还只是受学姐的熏陶,有着收藏宝物的爱好。

“最轻的,不是石头。但是福伯的记忆里有一个画面。好像是那本不知名的古籍中记载的。画的是从天而降的火球,撞进一颗树里,然后经过不知多久,便有了这个。至于是什么?有什么用?我还没有找到。毕竟我得到福伯的记忆时间还短的很。只有一小部分融合到我的灵魂中。”

“那好吧。等你有了答案在告诉我也不迟。有这个玄金精母,足够证明自己的眼光和气运是多么的好了。哈哈!”玖棣虽然沾沾自喜,不过心里清楚,淘宝这种事和自己的眼光可没多大关系。完全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的运气使然。就像前世里的彩票儿中奖一样。可惜自己从未试过,不曾想倒是在这囚魂大陆上,体验了一次,暴富的惊喜。

玖棣乐的忘乎所以,以至睡意全无。在小武一句“瞧你那点出息”的鄙夷之中,竟心血来潮的将剩下的石头,尽数握在手中捏得粉碎。挑选豆粒大小的碎块,夹在拇指与食指间,“嗖”的一声弹射而出,“啪!”撞在墙壁上撞得粉碎。美其名曰:弹指神功。这近似儿戏的举动,气得小武冷嘲热讽教训了一宿。可玖棣却一概憨笑应之,十指不断变着花样弹射着,乐此不疲。

直到第二天,门外传来小七的催促声,玖棣才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墙上海碗大小的坑洞后,迅速收集地上的十余颗石粒揣进怀里。

“你小子,折腾什么呢?我喊了半天,也不开门。太阳都照屁股了,你才起来。我看你是不想去玄心宗了,是不是……”玖棣开门,强烈的阳光晃得玖棣睁不开眼睛。就听见小七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玖棣嘿嘿笑着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吧。”说完便逃也似的跑掉。

此时,奉天城内城中心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人。都是十到十五岁之间的少年,少说也有近千人。广场上空,三杆大旗,分别绣有“古”“灵”“玄”三个大字,迎风招展,飒飒洌响。

每杆旗下,各有九人分别站在九排队伍前。低头在一块木牌上胡乱刻画着,随后分发给面前的少年。如此反复,忙的就连抬头的时间也没有。

玖棣站在人群外,看着长长的队伍,有种熟悉感觉,就像自己开学报名的那一天……同样的人山人海,同样的嘈杂,凌乱。忽然心里却怅然所失起来。

“玖棣,我已经打听过了。三大门派会各自派发入门牌给想要加入各自宗门的人。然后告知集合的时间和地点。这里是玄心宗的队伍。我要去的古剑门在另一边。我们就此别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这个就送给你,权当是我向你赔罪,留个念想吧。”小七顺手递给玖棣一个长形锦盒,颇为伤感的道。

玖棣看着手里的颇为华丽的锦盒,甚感惊讶。想来价值不低。恐怕那六百灵石大部分用这个礼物上了,内心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一阵感动。

“正好我也有礼物送给小七哥哥。”随后笑着,将那块玄金精母塞道小七手里,凑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快收起来,人多眼杂。”小七手上一沉,一阵冰凉,大感好奇起来。但是,见玖棣如此神秘,以为玖棣不过是调皮而已。也没多想,心念一动,便收紧乾坤袋中。毕竟六百灵石实在是太少,根本就买不到什么真正的宝物。

“保重!”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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