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次婚礼是对谢雨桐的一次正式的承诺,它也承载了另一层含义,柳言想借这次婚礼最后看一眼苏夏。他和她之间需要一次正式的会面,不是借用各种身份,不是借用诸多借口,他们单纯以柳言,苏夏的名义出现在彼此眼前,如此而已。
“姐,走吧。”站在不远处,他的准新娘看到了这一幕。
谢雨桐恍恍惚惚的跟着她妹妹的脚步回到婚礼的布置现场。看着一个又一个用纱幔勾勒出的‘爱’字,她感到讽刺,她明白了,为什么柳言会向她求婚,为什么会举行如此声势浩大的结婚典礼,本以为是做给他母亲看的,忘记说了,他母亲一直不喜我,因为我出身于一个普通家庭。本以为他只是向他父母宣布他离开柳家的庇护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我还以为自己真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呵呵···他所作的一切从一开始便指向她!雨桐终于明白最近几次柳言总是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每当自己一探寻的目光转向他时,他的眼神又很快的游离开来。
他想在看她一眼,他想知道她对他到底有没有爱恋。莫名的,谢雨桐感觉很冷,一种由心底生出的无力感紧紧将她裹挟。她看着布置婚场的人他们眼里所带着的喜悦,隐含着的羡慕。她觉得很讽刺,这只不过是一场闹剧,柳言一手策划只为引出苏夏的一出闹剧!
“姐,你跟柳言会有许许多多的三年。她,只不过是柳言人生中的过客,虽然他们彼此相互爱慕着,但他们可用来回忆的只有那苍白短暂的三年。而你才是陪在他身边,共度此生的人。”谢依搂着她姐姐纤弱的肩膀,眼神坚定的看着她。谢依看见自家姐姐如此失落的神情,出语安慰。
雨桐涣散,游离,夹杂着隐隐绝望的眼神通过这句话,重现希望的光彩。此刻的谢雨桐就像是掉入海里的溺水者,而谢依的这番话就是支撑她活下去的浮木。
“对,我跟他以后会有许许多多的三年,三年叠加三年在叠加三年,一定会冲淡他们之间三年的期许。”谢雨桐暗自做着心理建设,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
爱情就是一场豪赌,此刻谢雨桐她正坐在那个赌桌上,她投下巨大的本钱,原本胜利就在眼前,她不愿为了一个半路杀出的未知因素破话她的赌局,她不想承担失去的苦果,她越陷越深,她不能自拔。要么赢得满堂彩,要么输的不留余地。
谢依见她姐姐脸上重现光彩,内心的那块巨石不由的落下。心里依旧是一片苦涩,我姐姐她舍弃骄傲,放下自尊,卑微的匍匐在爱情的脚下,只希望她心爱男子的瞳孔会倒映出她的模样。卑微如斯,卑微如斯。用以后无数的三年时光抹去那个留在她心爱男子心中那个不忍逝去的年华,那又真的值得吗?
这些话,谢依不会去说,她不想去跟她姐姐在增加一丝烦恼,也许在以后的生命中,那个名叫柳言的男子会厚待她吧。只希望如此···
谢雨桐再次张开双眼,眸光重回坚定,“我绝对不会认输,绝对不会。”谢雨桐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瑞海回到自己的家中,她今天要早点休息,明天做一个美丽的新娘。
“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苏夏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出现这样一句话。
苏夏,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了。苏夏你这次真的可以离开了。柳言他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他马上就要娶一位美丽优雅,并且深爱着他的女子。他们以后会有很多可以的孩子,他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样不是很好吗?苏夏你还在隐隐期待着什么,你想要得到什么。苏夏你这一次真的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了。苏夏伸手抹了抹残留在脸上的泪痕,深呼吸一下,横过马路,买今晚去丽江的飞机票,她知道答案了,她留下来没有任何意义,她不想留下来看着他幸福的模样。不想,一点都不想。
苏夏快步走进机场,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她突然很想念在丽江的那一切,悠闲散漫的生活。
“对,我要回丽江,我要回到那里。”苏夏快步往前走着,希望逃避这里的种种。
“苏夏,柳言的小朋友。”苏夏的胳膊被一名理着平头,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握住。
苏夏错愕的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恢复郑静,防备但却礼貌的对他点点头。
“你来机场做什么?”那男子询问。
苏夏跟他不熟,模模糊糊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就是那天在‘海客’一起的那帮人中的一个。但他们之间没有攀谈的必要。
苏夏疏离的笑了笑,“我买张机票。”含糊的将目的说完,打算越过那人,去服务台去咨询。
那人愣了一下,立马意会苏夏的意思,本欲打电话给柳言,尔后想想还是自己跟她先谈谈。于是不由分说的将苏夏带离了机场。
在机场附近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厅。苏夏不由的苦笑,又是咖啡厅。
“请问,您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苏夏对于他这种强迫他人接受他安排的方式很是不满,但她还是依然保持好的风仪。
“你难道不打算参加完柳言的婚礼在离去吗?他可是你高中三年的老师。”那理着板寸头的男子,眼神锐利的直视苏夏,他不愿错过她神情每丝细微的闪动。但很可惜,她只是宛如古井一般波澜不惊。
“我留下来又能做什么?何况我在丽江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抱歉,我不能参加他的婚礼。”在‘过往’的那些岁月,苏夏已经慢慢学会圆融的处理一切。
那板寸头男子看着苏夏这副漠不关心,一脸不上心的模样,不由的替好友不值。柳言默默守护三年,不是五年的女子,竟然是这般没心没肺。柳言做每一件事都会细细的将她算进在内,深怕他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便将她伤害,他柳言何曾这么上心的对待过别人。
板寸头男子,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意,“我真替柳言不值,我想不通他干嘛要管你的死活,你她妈算什么值得他这样做!你知道这场婚礼吧,这场婚礼就是柳言在他结婚之前想见你的唯一噱头!如果你当初不离开,他那天晚上也就不会喝醉,不会需要对谢雨桐负责。呵呵···现在多说无益,但他还是不甘的,最后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引你现身,他想以柳言的名义来面对你!”他愤然起身,不去理会坐在那一旁神情呆愣的女子。
此刻苏夏听不见任何声音,不停的回荡着,他还是不甘的,最后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引你现身,他想以柳言的名义来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