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中众人交头接耳,都在议论着这个小六子要娶凤竹之事,表情都很惊讶,而小六子则是昂首挺胸的站在林四海身边看着众人,林四海又对大家说:“之前的事谁也不许再提,错又不在凤竹,今后谁再敢瞎议论背后嚼舌头被我知道别说我林四海翻脸!”听到此话大家都停止了议论,炮头老廖第一个从人群中站出来抱拳给林四海和小六子恭喜,其他众人也都连忙跟着道喜,这后院的林四海宣布小六子要娶凤竹之事马上就传到了还在房中的凤竹这里,凤竹也是惊呆在当场,紧接着热泪盈眶,不自主的从眼角滚落,此时她的母亲也在房中伺候自己的闺女,母女那是抱头痛哭,看的负责看护凤竹的小丫鬟那也是暗自流泪。
不大一会儿就有人敲门,来者正是林四海和小六子,踏进房门凤竹和她娘停止了哭泣,凤竹连忙给林四海请安,林四海扶着凤竹坐在床上自己也坐在床边,跟凤竹说起了此事,为何先宣布而最后告诉她,就是怕她嫌弃自己不同意嫁给小六子,又对凤竹娘劝说道:“老妹妹啊,别看这小六子是从关外逃难而来的,但是他的亲人那可就是我的大哥,我对待这个外甥那就犹如我的亲儿子,而凤竹也就像是我的亲闺女,我不会害自己的闺女,这小六子虽然年轻,莽撞,但是好在人很重情义,又很机灵,生意上的事处理的都很妥当,想必你也会有了解。将来我也是要予以重任的,前途无限。”凤竹娘连连点头称是,林四海又对凤竹说道:“凤竹啊,成亲之事是小六子主动提出,并且跟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你也不用多想,你现在这个年纪也该找个人家,考虑终身大事,我能看出你与小六子平时那是有这份情谊的,你俩年纪又仿佛,我就帮你做了这个主,我看你就答应了吧!”凤竹看了看小六子,又看了看自己娘,这才微微点头。
林四海哈哈大笑又对大家说道:“哈哈,好,这就是咱们林家大院最大的喜事,你们放心,你俩的婚事我包了,希望你俩以后可以互相关爱对方,好了,明天我就叫人给你定嫁妆衣物张喽这婚礼宴席之事,咱们可以省去一些麻烦的规矩,但是必须热热闹闹的,明天咱们就准备,找个能掐会算跟你俩算个黄道吉日,咱们就把这事办了。好了先休息吧!”说完林四海就带着依依不舍的小六子出了凤竹的房门。
凤竹的母亲自然也是非常高兴,她正担心这自己的闺女以后没人要,会背负一辈子的闲话,却来了小六子提亲,这成家了之后也许凤竹就会慢慢的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而且自己年岁也一年比一年大了,也很希望看到自己闺女能够找到一个好人家,自然是很高兴。凤竹则是满脸的忧郁之色,没说一句话。
第二天这找先生算过,再过几日就是嫁娶吉日,林四海很高兴,这事就趁早,连忙开始命人布置,给自己亲近的好友写请帖,而小六子也给邱武邱文两兄弟报去喜信儿,兄弟二人大概也知道缘由,但也都为小六子高兴,承诺当日定带领众兄弟备上大礼去吃喜酒。林家大院好不热闹,有给二人收拾新房的,有给写对联剪喜字的,众人都在为喜事来临打扮起林家大院,林四海请了镇上最好的裁缝上门为二人亲自量身定做婚服。上上下下一团喜气。
一转眼这眼看着第二天就是二人的大喜之日,当时的规矩是男女双方在拜堂成亲之前是不允许见面的,小六子想着第二天就要和凤竹成为夫妻兴奋地一夜都没合眼,脑子里胡思乱想,想到了自己舅舅如果还在该多好,想着林四海对自己这些年来的关照,想着身边形形色色的人,想着从落魄逃难到现如今的成家立业,真是感慨万千!辗转反侧的小六子眼瞅着快天明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忽然听到院里人声嘈杂,不一会有人砸门,小六子昏昏沉沉的起来开门,一看是一个家丁,不知所措急匆匆的对小六子说:“小六子快起来,不好了!凤竹不见了!”
小六子立刻清醒了,惊慌的跟着家丁出门跑到凤竹房间,却见房门大开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多家丁炮手在门口议论着,小六子忙拨开人群,跑进房中,只见凤竹娘坐在床头痛哭,梳妆台上凤装霞帔整整齐齐的叠在那里,金银首饰也整齐的放在旁边,凤竹娘在床头痛哭,手上握着一张纸条,小六子拿过来打开,看到是凤竹所留字迹,上面写着:“对不起,请勿寻!”小六子瞬间明白了,这是凤竹出走了。
自从凤竹这一走,她娘便一病不起,整日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如今这世道这么乱,她一个丫头,独自出走,那也是凶多吉少,林四海找来好几位名医,经过诊治都说是急火攻心,需要调养并无大碍,只是恢复期比较长。小六子也是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时间,虽然林四海发动一切关系寻找,但都是无果。中国这么大,哪知道这凤竹是奔哪个方向走了。
婚礼成亲之事这是白忙活了,此消息也是再一次传出震惊了当时整个镇子,当时那个年代老百姓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娱乐,除了吹灯拔蜡造小人儿,那就茶余饭后围坐在一起东家长李家短,而这件事绝对成为了当时那段时间最热门的话题,怎么说的都有,有说这凤竹出走当了尼姑,出家了。有说找了一处幽静之处寻了短见,人已经不在了。还更有甚者非得说这凤竹是克夫之命,谁碰谁倒霉。反正吧,人嘴两块肉,好的坏的全都来了。小六子这心里别提是什么歌滋味了,整个人每日里也是恍恍惚惚。
邱武邱文两兄弟平日里也放下码头之事,整日陪着小六子安慰他,并也告知他们也已经派出人多方打探凤竹下落,可是都没有结果,邱文出了个主意,叫人到处贴张告示,给来往船支发寻人贴,凡能提供消息者,重金打赏。可是这都过去一月有余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这就奇了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凤竹难道还能飞天遁地不成。小六子早就打算出门去寻,怎奈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找。
小六子在处理完汉林堂平日琐事便来到门口看着来街上稀稀人流来往,时下已经进入冬季,小北风一刮起那也是十分寒冷,所以平日里上街之人照比往常那也是少了许多,正在小六子胡思乱想之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一个老者乞丐,这位老乞丐下身裤子破烂的只剩下半截裤腿,也不能叫裤子了,就是个裤衩,不但赤裸着上半身,手中还拿着个破蒲扇在扇风,好像很热的样子,手中拿着一个破瓷碗,对小六子说道:“这位大爷,能不能给口水喝?”小六子见老乞丐这身打扮看着都冷,忙走下石阶,对老乞丐说:“好,我这就给你取水”。
回头进屋特意倒了一碗热乎乎的茶水,端出来刚要递给老乞丐,那老乞丐却没有接,对小六子说:“倒在我这个破碗里。”小六子心想可能这老乞丐自知自己脏,便听从他将热水倒入他的破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