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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脚行

话说这小六子对前来“仙人楼”卖味儿的邱武那是颇感佩服,心升敬意,极力想结交这位好汉,这卖味儿成功后的邱武也是伤的不轻,昏死在破庙之中,陪同邱武前来卖味儿的亲弟弟邱文连忙跑出去寻郎中给哥哥治病,正好遇到小六子带着医馆的医师前来,经过医师以及三人奋力抢救,这才将奄奄一息的邱武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医师摇了摇头叹息对小六子和邱文说道:“唉,年轻人仗着体格好,但是也不能如此糟蹋自己,还好这小伙子命大,遇到了咱们马掌柜,救治及时,如果再晚半个时辰,即使是有太上老君的仙丹也难救治,即使留的口气儿,下半辈子也得瘫在床上成个废人!”

邱文听得此话那是连忙再次给小六子和医师下跪,磕头如捣蒜,感谢二位的救命之恩。小六子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又嘱咐医师给邱武配药,小六子想把邱武接到医馆去调养,但被邱文拒绝,邱文道:“恩人有所不知,不是我兄弟二人不识抬举,只是不好坏了规矩!”原来,卖味儿之人前去投山门,对方问其栖息之所,那必定要说破庙之类的地方,你不能人前摆阔,更不能住店,住破庙的意思就是,这人都没个住所了,也就是活不起了,所以才来卖味儿。

听得此话小六子也不好说啥,交代好邱文如何给邱武服药用量之后,便带着医师离开了。

从那之后,小六子便每隔一天就会来这破庙之中看这个邱武邱文两兄弟,有时候带着补身体的药品,有时候卖点熟肉酒菜,给邱文打打牙祭。而邱武在二人的细致照顾下也是一天天好转,邱武已经清醒可以说话并且慢慢自己下地走路了。

这日小六子又拎着酒肉来看兄弟俩,邱武自从清醒后就从邱文跟他讲了小六子的事,这邱武也是发自内心的庆幸与感激小六子对他的救命之恩与对二人的照顾,便让邱文扶着自己起来,要给小六子磕头感谢,小六子连忙上前阻止,告诉邱武不必客气,自己这样做也是出于对邱武的敬佩,邱武便说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将报答马掌柜的对我二人的救命之恩。”就这样过了一个月,邱武已经可以下地活动,这转眼到了“仙人楼”赏挂钱分利之日,这仙人楼果然派人将这月所得利润的一层给二人送来,还送来了补品和酒菜,这一层红利那数目在二人眼里那是相当可观了,二人自打生下来哪见过这么多钱,这兄弟二人真是欣喜若狂,邱武马上叫邱文去镇里去请马掌柜的来与二人一起庆祝!

小六子听说“仙人楼”兑现了承诺也很替兄弟二人高兴,便随着邱文来到破庙,由于高兴,三人都是敞开了喝,谈的都是二人对未来的憧憬,邱武对邱文也说要低调一些,毕竟在天津老家杀了洋人,搞不好哪天就会找到二人,所以决定以后都用化名,为了掩人耳目,切记!

喝到正高兴之时邱文忙拉起邱武和小六子激动地对二人说:“马掌柜,大哥,我看今日你俩不如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邱武看着小六子,忙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就是一个混混青皮,有今儿个没明儿个的,哪敢高攀!”小六子却说:“我也是要饭的出身,咱们同是江湖中人,有什么高不高攀的,这些日子通过接触,小弟也是更加敬佩大哥的为人,邱文这个提议好,你我就来结拜!”说罢,走到破庙残破的香炉前找到散落的几根旧香,求问拉着邱武也走到香案前,为二人主持见证,点燃香,二人起誓,这就结了拜,小六子年龄小自然就是邱武的义弟,而邱文虽然也比小六子大一些,但是从哥哥这边论起,便甘愿今后称呼小六子二哥。一切完毕三人又是庆祝饮酒,一直到半夜,小六子与二人都醉倒在这破庙之中过了一夜。

转过天明三人起来邱武又托付二弟小六子帮忙在镇里寻得一处宅子,作为栖息之所,于是小六子就在汉林堂附近为兄弟二人找到一处宅院,兄弟二人用化名买了这座不大的宅院,这就从破庙中搬进了新家,也算是不用再露宿街头。

之后待邱武已经完全康复,便应了主家要求,每日与邱文到那“仙人楼”之中看场子,方圆百里邱武的买味儿事迹早就传开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仙人楼”坐场子的是个惹不起的硬汉,更是没人敢来骚扰,“仙人楼”之前的那些混混打手也都对这二位天津来的混混很是敬佩,那是心服口服,在二人的带领下这些看场子的小混混也是每日精神抖擞,那“仙人楼”在背后老板的政治背景下和二人的名号庇护之下,所有前来玩耍的人都有了安全感,前来的赌徒那是照比以前不知多了多少倍,那可真正是风调雨顺,日进斗金。二人名气也越来越大,再加上这邱武也是好交朋之人,为人仗义,附近还真有不少闲散的流氓小混混前来拜二人门下,这兄弟二人一时间竟然慢慢的有了自己的“锅伙”,手下养了三四十号人。

既然有了自己的堂口“锅伙”手下有这些人要养那就单指着这一个“仙人楼”的一层红利那是不够的,当然了,有时候也为汉林堂来往运输药材负责押运,也算个买卖收入。可是这邱武也是有远见之人,不想总是给人鞍前马后看场子必须的有自己的生意才是正道,更况且锅伙长期养着一群闲人,必须设法觅取生财之道,以资维持。

小六子通过这段期间的锻炼那也是对药材生意了解的颇为全面,把汉林堂里里外外打点的也都很不错,生意平稳,平时隔三差五也会有闲暇回到林家大院,与林四海和管家老卢谈谈生意场上的事,找自己师傅老廖练习练习枪法,武艺。这凤竹每次看到小六子回来都会兴高采烈,陪在小六子身边,而小六子也是和凤竹很谈得来,但是再那个年代,男女毕竟还是不宜走的太近,很容易被人说闲话。

林家大院有一个炮手叫王二,这个王二平时不学无术,好赌成性,每月的工资饷银全部拿去赌都不够,还欠下了赌档一屁股债,这个王二对年轻貌美的凤竹那是早就垂涎欲滴,但是碍于林老爷对凤竹像自己亲闺女一般,再加上小六子平时总与她在一起的关系,也不敢太放肆,可是自从小六子搬出林家大院,这王二又感觉来了机会,但那也只是趁四下没人之时调戏一番,不敢太过火。凤竹也没放在心上将此事告诉别人。

在小六子搬到汉林堂住的期间这凤竹也抽空去看过几次小六子,给小六子送平时最爱吃的由她娘亲手做的糕点,这可是有钱外面都买不到的,汉林堂里的伙计们都取笑凤竹是不是看上咱们马大掌柜的了,每次把凤竹气的小脸通红,将取笑自己的伙计们打散。其实这一来二去小六子还真的对凤竹就有了好感,而凤竹也在心底慢慢的开始有点喜欢上了这个机灵的小伙子,但是二人都碍于羞愧不曾说破。

邱武这日来到汉林堂找到小六子,二人到门店后院会客厅喝茶闲聊,邱武和小六子说有人建议他开赌档,有人建议他开窑,还有人建议他开大烟馆,可是都被邱武拒绝,邱武虽然是混混青皮出身,但是也是为人正直,不愿意干这些坑人之事挣那份黑心钱生意,在“仙人楼”这些赌徒妓院之事他见多了,也深知这其中道道,害人不浅,有人为了赌卖儿卖女卖媳妇,大部分妓女那都是不得已被卖到妓院为娼,都是苦命之人,再说那鸦片烟土生意更是不能碰,一旦沾染上那人就算是废了,有万贯家财哪都不够挥霍,成日里不想别的,就为了能抽上那一口活着。小六子也称是,叮嘱大哥千万不能听得这些人的话,干那坑人的买卖。邱武这次来是看上了一门生意,想听听小六子意见,如果能把这生意揽到自己名下,那就可以强壮自己,让自己今后在这个地界脚跟站稳。小六子忙问是何生意?

邱武道来,原来在这镇外不远有一条大江河流,往年没什么人,基本都是一些当地捕鱼和摆渡之人在那里混口饭吃。可是近年来由于另一条运输水路被阻,所以所有往来商船货轮大大小小来往船只全都改道这里,于是成立了汉口码头,货仓,围绕着码头生意门面也越来越多,人气很旺,来往货物走水路改陆运,陆运改水运那都得经过码头装卸,而他看上的就是这垄断装卸权的买卖。也就是行里所说的“脚行”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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