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哥守孝期满,娶巧儿过门,青儿陪嫁,云儿许给那胡姓小厮,各得其所。兴哥与巧儿郎才女貌,十分恩爱,再加上婚前那桩玉佩事件更添情趣。青儿呆在蒋家伺候小两口,一边日子过得平淡无聊,另一边又担心兴哥出门,那是奸情的开始,她该如何阻止,然而事情一日不发生她便一日回不去。其实,她在这边一晃都三年了,再新奇也腻了,除了偶尔逗逗小白,那家伙是天性害羞,但是曾被小姐误会要蒋她嫁给小白,她拼死不从才保得单身,恨死兔爷了。
婚后两年。这年春天,兴哥要去广东料理旧时生意,许诺妻子一年回来,还郑重把传家之宝珍珠衫交与妻子保管。青儿眼看着一切朝书里所写的发展,却不知如何阻止,只能叮嘱蒋白兴哥若有染疾,一定要托人书信回来,至少不能让巧儿觉得兴哥不在乎她了,她想。
如果蒋白能在这里帮她就好了,青夏暗想,虽然这个人害羞愚笨,但是办事十分可靠,而且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外面跑跑腿什么的比她这个丫头可方便多了。可是正因蒋白是个年轻后生,家主出门,怎么会放个年轻后生在家里,何况后院还有个美貌的少年妻子。
对青夏来说,危机在与:青儿这几年也大了,主人家不愿留这么大的丫头在身边。巧儿本想将她许给蒋白,这样还可留她在身边伺候,也不用担心丈夫收了她。但是青儿偏偏又不愿意,惹得巧儿很是不悦,以为这丫头对主人有非分之想。有心想放她出去,又舍不得这么个顺心顺意知冷知热的习惯人儿。青儿也自知小姐这许多顾虑,可是她不能嫁给蒋白留在这里,虽然蒋白对她着实不错。她只盼着早些结束这一切,帮他们夫妻寻个完美的结局,不要让巧儿一失足铸成大错。
只说这兴哥走后,巧儿每每只在家中,并不出门,转眼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那巧儿常常坐在二楼窗前往那街上望去,期冀丈夫能突然出现。书中原本说巧儿因在窗前偷看,反被贼人看到惦记。所以每当此时,青儿便与巧儿讲些别的体己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慢慢到了秋天。这天上午还出着太阳,到了傍晚突然开始下起雨来,雨水越下越大,天也黑得如同深夜,加上闪电雷声,惊得巧儿青儿不能安心。她们点上灯,叫上厨房的徐妈和个烧火丫头一块在房中做着针线活互相壮胆。守门的老头蒋旺留在门前盯着。
雨正下得紧时,蒋旺在门外报说:“夫人,门外有个老婆子淋了雨晕倒在咱们家门口。”巧儿忙命了青儿和徐妈跟着去瞧瞧。那老婆子浑身湿透,瑟瑟发抖。青儿慌忙和徐妈、蒋旺将那婆子抬到自己屋里,又和徐妈一起帮她换下湿衣服,煮了姜汤与她灌下,好生伺候着睡了,留徐妈在旁看着。青儿到小姐房里回了小姐,伺候小姐睡下,待要回去徐妈和烧火丫头屋里歇下,被小姐叫住,命她在这屋里的小榻上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青儿便起身去看那婆子,好在昨天发现的早,那婆子已然没事了。婆子醒转了来,也不吃青儿端来的粥,只说要先谢过恩人,让青儿无论如何领她去见过家娘。青儿劝了几句见全然没用,便请示了小姐,带她进了上房。那婆子一进门便跪下磕头,口中喊得“再生父母,救命恩人!”巧儿急命青儿扶她起来坐下,奈何那婆子固执的紧,怎么也不肯起来。巧儿只好说:“大娘,你要拜也拜对了人,你这命可全是青儿给你捡回来的,我可是半点事也没有做。”那婆子只管磕头,“是,谢谢青儿姑娘,都是夫人教得好。夫人宅上都是菩萨,多谢夫人救了我老婆子的命。”巧儿亲自扶了婆子起身,安慰了几句,一块吃了早饭,问明了婆子夫家姓谢,人称谢妈妈。昨天去看望生产的女儿,回来的路上被雨淋了,没想到昏在蒋家门口,说着又再三称谢。
自此,那婆子便三天五天的来看望巧儿,每次都带着些吃食珠花,来了便与巧儿吃酒,初时还要叫上青儿,青儿只推要看家管院,每每不喝,时间久了,她二人便不再叫她。那巧儿在家闷得久了,一时有个婆子时常来走动吃酒,张家长李家短的跟她讲些巷口事迹笑话,渐渐地,婆子不来时,巧儿就闷得慌盼得紧。
这样过了月余。有天,青儿看到那婆子与个年轻男子在屋后鬼鬼祟祟,心下生疑,也不说破。此后对那婆子时常上心,发现她常与个年轻男子勾勾搭搭,很是不安。所以捡个婆子不来的空闲时日对巧儿劝道:“小姐,那婆子不是个好人家的人,时常在街上与男子勾勾搭搭,小姐以后还是少理他的吧。”
却说巧儿那时正被谢妈妈的各色男子的风流雅事勾的心火渐旺,听到青儿这么说,脸红心跳,装作不经意的说:“她一个婆子家,能成什么事?我整日闷在家中,相公又迟迟不回,有这婆子与我作伴,讲些趣事,我也好度过这许多时日。你不必多想。”
青儿看她如此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想着多看着那婆子。
谁曾想,那婆子见前日叫她吃酒她不肯,中间又拿言语挑逗与她,每每被她厉声斥责,心下忌恨。在巧儿面前添油加醋说那青儿刻薄于她,想分开她与娘子,不叫娘子有这许多乐趣。巧儿初时不信,无奈婆子时常说青儿不是,又说青儿年纪已大,不该还留着,怕青儿是想给主人做个小的,不想去外面受穷。恰说到巧儿的心上去了,而青儿又常劝巧儿不要受那婆子蛊惑,偏讲些巧儿不喜听的话。时间一久,巧儿对青儿也有些疏远,与那婆子倒日益亲近起来。
巧儿本就是新婚,与丈夫兴哥琴瑟和谐,如鱼得水,刚结婚两年就分开。时间一久,这少年妇人,难免孤单,那婆子又时常拿男女之事挑逗与她,说些腥段子与她。巧儿时常听的脸红耳热,羞不能言,但那婆子几日不来,心下又想念的紧。街上谁家娘子与那少年勾搭之事,巧儿虽足不出户,却从婆子那里听得更加生动,那婆子每每添油加醋,及至说到那苟且之事,时常生动异常,如同她亲眼所见,把个独居的小娘子巧儿勾的火势渐旺。
婆子时常拿话试探与她,巧儿心里虽痒,但不敢逾矩,每每与那婆子言说丈夫近日便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