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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陷落九宫山

韦少卿与左蓝梦照样易容化妆行走江湖,人人白天游玩夜晚练功,得到韦少卿指点,左蓝梦的武功日进千里。韦少卿并没有教左蓝梦《霸王诀》,因为《霸王诀》刚性太强并不适合女子,所以他教她鬼道的武功,以期日后对付鬼族或者真正的鬼魅能够自保。这一日,两人游荡到一座上,山势陡峭景色宜人,隐约于山头半遮半掩一些亭台楼阁。韦少卿问左蓝梦:

“这里真的是一处福地,不知道那座山门在此呢?”

“这里是九宫山,当代掌门九离子一手天算九章剑法一门乾坤大阵都是极其厉害的,据说九宫山祖上就是当年一代狂人九天战狂。”

“原来如此,我倒是与这九宫山颇有些渊源,我们上去讨教一下九离子,看看他能不能教我们一招半式。”

“好,九宫山历来是是名门正道,九离子一生侠义名冠天下,我想他一定会对你有所帮助。”

两人卸下伪装,高高兴兴来到九宫山上,门童不是参加黑风岭之战的人员,不认得韦少卿,只道是随意游玩的访客。当韦少卿谎称九离子故人提出要求见九离子,门童马上警觉起来,如临大敌。韦少卿对杀气向来敏感,有些恼怒,看来这九宫山名不副实,待客之道竟然如此恶劣,韦少卿认为哪怕对方不信任,也不应该有杀气,而杀气一旦发生就必然有杀人动机,这已经不是待客而是对敌了,于是韦少卿气势陡增,问道:

“你们倒是让见还是不让?”

没想到门童的举动更加奇怪,一人拔出佩剑,另一人随即点了个响炮,立马有一群人从山门里涌出来,高喊着:

“有敌来犯!有敌来犯!”

韦少卿很诧异,九宫山这个反应也太过敏感了,韦少卿怒问:

“这就是侠义之名满天下的九离子的弟子吗?这般待客之道真叫人不敢恭维!”

人群中有人喊:

“那人是鬼王宗宗主,大敌来犯啊!”

原本韦少卿想以真面目来见九离子,显得诚意求教,没有想到黑风岭之战的缘故,别人把他当成敌人。他也知道这下子无可奈何了,干脆到九离子当面再进行解释,于是他搂住左蓝梦的纤腰,鬼形魅影步踏出,众人只见两人飞过头顶,转瞬间就到了山门里直奔九宫山大殿方向,众人在后面大喊:

“敌人攻入山门!敌人攻入山门!”

韦少卿刚进了两道内门,在演武场上早有几千人分立两侧,一边一千多人服饰、长相怪异,另一边三千多人是九宫山的人。场上散乱的几百具尸体躺在地上,两大阵营中间空地正有两大高手对决。原来妖凰骊夫人到了南疆之后整合了各妖族部落,为了具备更高端的战力对抗人族隐世玄门,骊夫人要求九宫山释放镇压着的八尾妖狐,今次派了虎王、狼王、蛇王三大妖王前来谈判,没想到谈不拢两帮人就打了起来,打了半日双方各有损伤,于是改变方式约赌打架,十场定胜负。九宫山派人看住山门,防止再有敌人来犯,因为之前与妖族的战斗十分惨烈,造成看门的弟子草木皆兵。

韦少卿刚到的时候双方已经打了三场,皆是妖族得胜,这可急坏了九宫山的人。因为韦少卿的突然闯入倒是让双方的人停顿了一下。九宫山一位清瘦身材修长的老人正是九离子询问来人:

“何人敢闯我九宫山?”

“在下韦少卿。”

“鬼王宗宗主?”

“正是在下。”

“没想到妖族和鬼族相约来进犯我九宫山?”

“九离子前辈误会了,我是来拜访求教并非入侵。”

“那为何我守山护卫追杀你们?”

“只因他们太过敏感,误把我两当成坏人吧。”

“哼!鬼王宗,不误会也难啊。”

“九离子前辈,待我打发了妖族你是否信我?”

“且看看。”

“好。”

韦少卿走到三大妖王面前,很不客气的说:

“三位,请你们马上离开九宫山,而且不准再来。”

虎王是一位长相极为凶恶的大汉,体型巨大比之程咬金还要壮实一轮,目光里满是嗜血的光芒。面目粗狂,粗眉大眼隆鼻厚唇,一看之下就不似人类,凶戾之气溢于脸上不加掩饰。他身着粗布短衫,肩扛一柄巨型黑铁砍刀,一条虎尾巴缠于腰间,看他铁塔似的身形倒是威风凛凛。面对韦少卿的挑衅,他一脸的不屑:

“就算你真的是鬼王宗宗主,我怕你个鸟,你们全宗也就一个千年邪魅厉害,但是我们现在妖凰大人归位,你们也别想占什么便宜,敢命令老子离开?门都没有。”

韦少卿早知道他们不服气,所以运起气势直接一个突袭冲向虎王,虎王横刀阻挡,轰的一声,韦少卿一掌撞在刀面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掌印,虎王马步扎实,但是地面承受不住,他还是向后滑行了一丈左右才停下来。狼王、蛇王立马左右夹攻。狼王是一位精壮的汉子,生的消瘦长脸,眉宇英气勃发,阔鼻红唇,两撇长须倒是有几分飘逸潇洒。他身着青色长袍,不似虎王那样任由戾气外放,手持一根狼牙棒舞的是风声大作,棒影重重。蛇王则是一脸的阴鸷,那修长的小脸更像一位女子,但他的眼睛瞳仁比之虎王狼王更不像人类,还保留着蛇眼的模样十分骇人。他身着白色长袍,手持一柄秀丽长剑,舞的是灵动飘逸,挥洒自如。

韦少卿仗着步伐精奇,武功高强,与三大妖王斗得个不分上下。九离子看他武功路数是《霸王诀》,刚劲霸道,内功精湛,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如此年轻就修为了得。看来这个韦少卿真的不是来与九宫山敌对的。四人在场上战了近一个时辰不分胜负,三大妖王突然同时跳出战圈,相互点点头,虎王站出来说道:

“看来韦宗主果然厉害,不需要那个人拜托我们也不敢为难韦宗主了,我们这就离开九宫山回去复命,告辞。”

说着三大妖王率领部众离开九宫山。九离子来到韦少卿身边,捻着他那把稀疏的白胡子笑道:

“没想到鬼王宗宗主竟然帮我解了围?”

“前辈,说实话那三大妖王并没有尽全力,如果再加上他们妖化,我想九宫山的太上长老出面才可能压制了。”

“哦,难道他们是对韦宗主有所忌惮咯?”

“实不相瞒,我一直都没有发现到这三大妖王对我有杀意,所以才敢斗胆与他们斗一斗,我想他们应不是忌惮我或者我身后的邪魅,而是因为他们的妖凰欠我一份人情。”

“没想到韦宗主连妖族都有关联?”

“前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借一步?”

“明白啦。”

九离子下令门下收拾战场,带着众长老和韦少卿、左蓝梦进到内堂。九离子问:

“韦宗主,我且问你那邪魅与我徒孙洛仙是什么回事?”

“前辈,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据鬼族门下说过,那邪魅是鬼医用聚灵大阵从阴间召唤上来附到洛仙的身上,洛仙原本的灵魂已经离体。”

“哎,我那可怜的徒弟洛珈山,洛仙可是他的命根子,好在我们把他关押起来了,不然的话黑风岭他也是去送死。”

“关押?”

“没错,我那徒弟自从洛仙失踪之后他就发疯似的满江湖去找,后来也是急火攻心患了失心疯,那时候他若是知道洛仙在黑风岭的话定然要前往,好在我们早先把他关了起来。”

“前辈,我此番前来另有一番请求。”

“请说。”

“我来向您请教天算九章剑法和乾坤大阵阵法。”

“什么?”

未等九离子开口,他座下一众长老全都激愤起来:

“你想来抢夺我们的镇派武功秘籍?”

“各位前辈误会了,我自有一番苦衷请容我细细道来。我虽然名义上是鬼族的宗主,但是邪魅并不会给我任何权利,甚至她只是为了拿一个人来当背黑锅的而已。邪魅本领高强,我始终都会被她追杀,所以我这段时间都是隐迹藏踪只为提升修为日后对付邪魅。晚辈听说九宫山的功法是克制邪魔的功法,故我来向九离子讨教。”

九离子捻一捻他那把稀疏的胡子,点点头应道:

“原来是这样。我且问你可有交换之物?”

“交换?”

“《霸王诀》如何?”

韦少卿一愣,对啊,此时他才想起来想要那人家的东西自己也得付出一些东西吧。他尴尬的笑一笑:

“我倒是没有想过。”

“可否?”

“算了,我还是走吧。”

韦少卿刚转身,突然警觉骤起,他头也不回向前踏出七步,向左踏出三步,就地打滚单掌撑起身体仰面向上,两脚一手同时伸展,向四周踢了六脚,一手拍开四道剑影,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但是他马上就不动了,四把剑同时抵住他的脖颈。原来就在他转身一刹那,九离子突然出手偷袭,九离子近旁三位长老高手反应何其快,一看到九离子动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动了,三把剑一致刺出。韦少卿好在武功高绝,反应极快,他向前和向左踏出那几步躲过了这一轮攻击,他一倒地打滚又让过了一轮攻击,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左蓝梦被人制住了。所以,他只好束手就擒。带着深深地疑惑问道:

“九离子,你会隐藏杀气?”

九离子笑笑:

“韦少卿,委屈你留在我九宫山一阵子啦,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左蓝梦急得都要哭出来:

“少卿哥哥,是我害了你,我本以为九宫山侠名鼎盛,没想到九离子是人面兽心。”

“住口,不可对掌门出言不逊!”

“看来不仅人面兽心,干了坏事还不许人说,伪君子。”

韦少卿并不愤怒,他想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左蓝梦被带到别处安置起来,韦少卿则被封住穴道关在地牢。地牢里有一位头发蓬松,衣着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中年壮汉。只见他乱发已经遮住了面目木木的坐在牢房的一个角落。九离子神色平静,语言平淡:

“那位是我的徒弟洛珈山,你可以跟他聊聊天。”

“九宫山若不及早放了我,邪魅会荡平九宫山。”

“大不了到时候把你尸体交还给她便了。”

“其实你比我更明白,我在九宫山不论生死都会是邪魅打击你们的借口。”

“嘿嘿,也没有那么容易。”

九离子显然有些高兴,聊了一会之后就离开地牢。

“他们一定告诉你我疯了。”

角落里洛珈山突然说话,韦少卿被吓了一跳,他走近洛珈山,拨开他脸上的乱发,这是一位刚毅的汉子,那一张方正的脸庞充满了正气凛然。韦少卿问:

“看来九宫山很神秘啊。”

“嘿嘿,可不是嘛。”

“九离子让我跟你呆在一起也另有深意咯?”

“正是。”

“黑风岭之战前,你们已经算到我要来九宫山了?”

“要来的你始终要来的,太上长老隐藏踪迹去了黑风岭,知道我那可怜的徒儿已经变成邪魅,哎,他叫我忍辱忍痛等你来,传你天算九章和乾坤阵法。”

“为何九离子不能传授,还要用这般手段?”

“且不说门派枷锁,个中原因以后或许你会明白,只是我还是向亲自听你说仙儿的事情。”

“她是被鬼医用聚灵大阵召唤灵魂入体,阴差阳错把邪魅招上来了。”

“哎,也罢了。自今日起你要好好参悟我天算九章的功夫和乾坤大阵。”

“多谢前辈成全。”

洛珈山整日装疯卖傻暗地里却传授韦少卿武功心法,趁夜深人静时给韦少卿解开穴道练功,第二天又封住他的穴道。韦少卿也是无所事事,还常常有人来及时封住韦少卿的行功要穴,也不折磨他更不逼问他,韦少卿百般不得其解。过了三个月,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来到地牢,看了看韦少卿,呵呵的笑道:

“韦宗主近来可好?”

“前辈如何称呼?”

“我叫九宫禅,在这里他们叫我太上长老。”

“原来前辈辈分这样超然。”

“不过是个活得比较久的老人罢了。”

“前辈有何指教?”

“我也是受人所托,将你困在这里而已。”

“那么今天前辈前来就是告诉我这件事情?”

“当然不是,那人要我来问你《霸王诀》的事情。”

“又是《霸王诀》?”

“韦宗主,只要你愿意献出武决,我可以用一部与之相当的剑诀交换。”

“听闻你们开派祖师九天战狂的刀诀厉害异常,简直媲美上古圣人的功法,不知道可不可以用以交换?”

“实不相瞒,祖上的刀诀除他之外并无第二个人可以练。九宫山的天算九章和乾坤大阵也是祖上所创,也只有这两部功法可以代代相传。”

“嘿嘿,老头,不愿意就直说好啦。”

“老夫也不是故意欺瞒你,只是祖上的刀诀须得练就到寂灭之境方可修成,但恕老夫愚钝,寂灭之境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我且信你了。”

九宫禅闲聊着,背对着地牢门口暗地里手上拿着一张字条展示给韦少卿看,传授了一段功法口诀:

“天地阴阳行,青气至元宫,华盖釜底薪,上行逆乾坤,下至天地翻,中气胸中藏,丹田自盈满。白气涌泉流,木鱼鹤口中,天命子门中,游龙潜血海,翻腾莫可名……”

韦少卿越看越糊涂,其中提到一些人体大穴名称,好像还有气行之道,但都是令人不敢轻易行气之处,这里他倒是写得颠三倒四,按照此等功法修炼行气,不出半个时辰就可以把人练残或者练死。九宫禅见他似有所思,大概记住了自己的口诀,手里的字条便化了,然后装作很无聊的样子:

“早经说过的,韦宗主不是三岁小孩子,他连秦叔宝都不给面子怎会给我这个面子。”

这句话说来有些怪异,仿佛对韦少卿说又好像不是。果然,一个沉厚的声音从地牢门外传进来:

“他说要你的刀诀换你就给他好啦。”

“你不会看不出来韦宗主是不会轻易说出《霸王诀》的吗?再说我那破刀诀说出来,不怕人家笑话我欺骗小孩吗,就连你也不信那是刀诀啊。”

“哼!”

门外不再有声音,九宫禅等了一会也就出门去了。韦少卿冷汗淋淋,问洛珈山:

“那人是谁?好厉害。”

“要不是我们镇山之宝八卦炉当年被妖族抢走,九宫大阵运行起来连神仙也难以入侵我九宫山,如今要不是为了山门安危,我们绝不会与他合作。”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两人都不再说话,有洛珈山的指导,韦少卿很快掌握了天算九章剑法和乾坤大阵的要领,缺的就是习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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