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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止匆匆走出宓修馆,穿过一条街,突然间被人一拉,进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巷子内停了个轿子,沈墨止四下一看无人,便走近了轿子,隔着窗口的轿帘说:“父亲大人……”
里面传来苍老威严地声音:“恩……如何?”
“父亲大人,儿子并没有发现什么……”
“哼……你真的仔细找了?”里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嘲讽。
沈墨止脸上一红,说:“儿子真的仔细看过了,并无父亲说的密函之类的……”
“哼……没用的东西,以后继续注意他,有什么情况像我汇报!”
“是!”沈墨止低头回答。
“走!”
里面的人一声令下,轿子便被人抬起走了,沈墨止看着轿子远去,心里松了一口气。
今天在自己府中父亲找自己谈话,要自己密切注意一起同学的颜书满,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可是却没有让自己知道是为什么,还叫自己去搜颜书满的房间。
这种事情是一直饱读圣贤书的沈墨止做不出来的,在颜书满的房间里随便看了看遍匆匆跑出来了,结果没想到正好遇到了刚刚回来的颜书满,还好颜书满并没有多加怀疑。
沈墨止虽然不明白父亲的意图,可是这种事情实在不是正派所为,沈墨止只想着要如何应付父亲才好。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在清淳居里,有两位故人相见了。
舒锦华靠在软垫上,看着独澜笑着,也不说话,独澜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然后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猜的!”舒锦华挑眉一笑。
“猜的?在宸英楼跟了我几年的兄弟都不曾知道,你随便一猜就知道了?况且,我向来不在人前出现,你如何肯定我就是?”独澜追问道。
舒锦华笑到,却不回答独澜的问题,而是说:“我现在该叫你大哥,还是宥王爷?”
“这要看你自己的选择……”独澜说道。
舒锦华别有意味地笑着,说:“宥王爷,有一桩交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做?”
“呵呵,你还是叫我王爷了……说吧,什么交易,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独澜说道。
舒锦华凑近独澜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独澜脸色一变,说:“你从何得到的?”
“你不要管我是如何得到的,它现在就是在我的手上……”舒锦华很满意独澜的反应。
独澜脸色一沉,说:“你要用什么交换?”
“用你的身份!”
“什么?”独澜一愣。
“你的身份,这个世上见过你的人极少,了解你的人更少,大家都只知道你是个闲散王爷,我只是需要你这个身份而已,你继续做你的独澜,你的宸英楼楼主,也不用再分心于王府的事情,对于你来说,王爷这个身份,不就是可有可无的吗?”舒锦华说道。
“你要我的身份做什么?而且就算了解我的人很少,但是我的面孔皇上是知道的,老臣们是认识的,还有王府的家丁们……”
“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你放心,没人可以把我们两个区分……”舒锦华从怀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
“你——是不是准备很久了?”独澜有些气愤恼怒。
“也不算久,被皇上抄了家之后就开始准备了……”舒锦华回答。
独澜突然间又恢复了平静,慵懒的靠在软垫上,说:“我不能答应……你用我的身份,将来做出来的事情,全部都要由我承担后果,我如何会做这样赔本的事情?况且,你还是逆贼,是昼庆朝的敌人,你认为我凭什么会答应你?”
“我不是逆贼,我不是北蒙的人。”舒锦华淡淡地说道。
“你不是?那——你为何做出那种忤逆的事,为何畏罪离开,为何和皇上作对?”独澜有些震惊。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北蒙的人!”舒锦华肯定地说。
独澜面色凝重,说:“就算你不是逆贼,我也不能答应你!”
“大哥!”舒锦华拧眉喊道,然而独澜却依旧不吱声。
舒锦华突然苦笑到,自言自语一般地诉说起来。
“二十年前,有个皇室男子游历江南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姓段的姑娘,两人私定了终身,而后皇室男子返回京城,却将那名段姓女子遗忘在了脑后。却没有想到那姑娘怀了身孕,将孩子生了下来。后来女子抱着婴儿寻到了京城,但是最后孩子的父亲却抢走了婴儿,把那名姑娘送到京城之外秘密处死。女子命大,被人救了下来,之后嫁到了南疆冷家。”
独澜听着舒锦华说这些,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最后终于忍不住说道:“够了!别再说了!这故事与我们有何干!”
舒锦华却不顾独澜的阻止,继续说道:“那名女子嫁到冷家之后,因为身子虚弱,一直用药养着,直到九年后,再次生下一名孩子……”
独澜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娘的坟墓在哪,我手里有她留下来的遗物,你同母异父的弟弟也在我手上,我用这么多的东西来和你交换,你的身份,我只用一年,我保证不会做伤害昼庆百姓的事情!”
独澜冷笑一声,说:“冷家早已经灭门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弟弟?”
“我没记错的话,宸英楼当初救下了一个男孩,可是之后又离奇的失踪了,他现在被我救出来了,冷凌,你同母异父的弟弟!”舒锦华兀定地说道。
独澜似乎心中正在经受很大的折磨,一直闭着眼睛,表情很痛苦,最后跌坐下来,说:“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
“随时!”舒锦华回道。
独澜一声嘲讽地笑,说:“还请宥王爷带路……”
“现在这么叫为时过早……”舒锦华说道。
“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区别?这王爷的位子,你要是喜欢,做一辈子都可以,我本来也不是真正的王爷……”独澜自嘲地说道。
“大哥……”舒锦华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为独澜感觉到难过,“大哥……不管怎样,我是真心当你是我大哥,但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对你说,你要相信,我这一世,都不会害你……”
独澜摆摆手,示意舒锦华不用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