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六界分别指的是神居、魔界、人界、地狱,天堂以及还没被开发过的密界。
六界已经步入了科技文明的时代,但各种魔法、奇门异术,依旧存在。而魔界中最大最强盛的国度白昼国的国王因为昏庸无能,沉溺女色和权力,搞得民不聊生,白昼国的人们深陷水生火热之中。
而白昼国的这片混沌的天空下,是一片死亡之地,那里埋葬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一个足以将沉睡在尘世间的神明们都唤醒的巨大秘密。
而那惟独醒着的神明,将自己的救赎之手,伸向了在墓地中沉睡了三年的怪物,毒王——露易丝。
男人在这片土地中四处张望着,他寻找着那死于三年前的女人,露易丝的坟墓。没有明月的夜幕席卷着他那美丽的面容,蓝色的刘海在眼前飘荡着,暗夜的风吹动了他一头融入黑夜的海蓝色碎发。
他将余下来的一缕蓝色长发扎在脑后,它在风中飘逸着。
来自男人光明的气息似乎要冲散这片墓地的浑浊黑暗的气息。
终于,他停在一处没有墓碑的坟墓前,这座坟墓甚至连盖子都没有,里面****的肉体依旧完整白皙,只是毫无血色。
他凝视着那被紫色的长发遮上右眼的脸,轻轻地笑了。“真美啊,不愧是毒王呢,当我的搭档,也只有你够格了吧。”
他说着从风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装满血液的小玻璃瓶子,打开瓶盖,蹲下身子,将瓶子里殷红的血液,全部喂入女子口中。
喂完后,他用纤长的食指抹掉露出来的血液,然后站起身子,静静地观察女子的变化。几分钟后,他发现她的眼皮轻微地抖动,扇子般浓密的睫毛颤动出了勾人心魄的弧线。
女子睁开没有被遮挡住的左眼,那是一只令人心碎的混沌的紫色左眼。
“你是谁?”她喃喃开口,想要立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我是你的搭档,蓝·安魂者。”他温柔地向她解释。
女子皱起精致的眉头,不解地道:“搭档?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哪里?”不过,蓝·安魂者,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貌似在哪儿听到过。
“你还不知道吗?这里,是白昼帝国啊。”蓝的脸上是足以俘获日月星辰的俊美笑意,他如同太阳一般,散发着醉人的光芒。
“白昼……帝国!你是!”女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梦魇一般的词汇,她的左眼瞪大着,唤醒人罪恶的白色****,剧烈地起伏着。
“啊喂,稍安勿躁,亲爱的露易丝·卡杰蒂亚,你这样我可受不了。等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我也不知道。”蓝说着脱下灰色的风衣,将它搭在浑身****的露易丝身上,他是受不起女人的诱惑的,特别是如此美丽未着一缕的,浑身无力摊在他面前的女人。
听了这句话,露易丝惊恐冰冷的脸刷一下地红了。
“好吧亲爱的你真可爱。”蓝的打趣道:“我是内洛杀手团的副团长,就是那个表面上是全球最大的金融中心中心,实际上是富可敌国,每个团员都强大到足以灭城灭国的反白昼帝国的组织。”
“原来,‘金钱组织’指的就是你们啊。”她听见他的话后有些自嘲地移开了一直看着他的脸的目光,正是冬天,她的整个****的后背都贴着冰冷的泥土,毫无隔绝地,接受着来自地底的冰凉。但是她的表情没有一分一毫的受寒的模样,她觉得自己真是蠢到了极点。
“我找了你们很久。”她回想起生前的一些事儿:“但是我还没有找到就死掉了。”她的语气令人惋惜同情。
他收起笑言,空气中聚满了源于她心灵深处的哀伤,这个一直以来在这腐败肮脏的国家的犄角旮旯流浪的女人的身上,有多少艰辛的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旁观者能做的,只是随着她的悲伤而悲伤。
“那么,我的重生,也是你们……”露易斯的语气哽咽。
蓝点点头。
“是谁?!谁让我复活的?!让我见见他,让我见见他好么?!”她的情绪突然间开始激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坐起身来,她费尽全身力气地去扯住蓝的裤腿,左眼里混杂着各种情绪,最多的却是激动和感恩。她忘了自己的形象似的像饿了几天的人祈求一顿饱餐一样拉着他的裤腿。高贵的毒王那撕心裂肺的哀求,让蓝怔住不知所措。
“是你么?”她唯一露出来的左眼里是迷蒙的雾水。
“不是我,那位大人,你是见不到的,作为双胞胎弟弟的我,也从来没有荣幸亲自目睹过那位大人的尊容。”他不想再去看那张蓄满悲伤的脸,他的心开始塌陷。
“是吗?”露易丝充满期待的手软了下来,无力地垂在一边,整个背脊无力地弯曲了下来,她的眼前突然变得绝望。连报恩都没有资格是吗?这是何等残酷的事实,才燃起的希望之火,随之湮灭。她的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股对于那位给予她新生的人的渴望,那是她的本能驱使的。
那是一种莫名奇妙的对于从未谋面却对自己有着救赎恩惠的人的爱恋。
“如果他需要我的命,我会毫不犹豫地给他。”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将她衬托得悲伤至极。
她生前被自己效忠的国家毁灭,而那位大人的恩惠,让她不得不再去效忠另一个势力。
“你也恢复了点力气了,现在可以跟我一起走吗?”他将声音放柔和,生怕击碎了这块正处在伤心边缘的玻璃。
露易丝点点头,双手撑在地上,想站起来,可还没完全站起来,就觉得全身无力,完全瘫软了下去。
他在她还未完全落到地面上时,及时地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臂,将她拽了回去。
“重生的你,就像一个新生儿一样,毫无力量,只要稍微用点劲,就可以捏死,当然,更经不住摔。”蓝将她搂到怀里,用十分暧昧的语气在她的头顶上对她说。
“那该怎么办?等我慢慢恢复力气,应该得等不少时间吧。”她抬头看他,眼睛冷冰冰的,有一种不可触及的美感。
他微笑,用风衣将她****的身子裹好,然后拦腰抱起,掂了一下她的重量,发现她轻的可怕。“你就像没有重量的灵魂一样,真让我怀疑那高耸的双峰和圆润的臀部上的肉都长哪儿去了。”他恶质地调戏她。
“谁知到呢?你坟墓里躺两天就知道了。”她白他一眼,完全不配合地冷着脸。
“还真是冷漠的女人呢,露易丝。”
“你赶紧走。”
“知道了”
他抱着她跑着离开了这块暗无天日的墓地,穿过一个树林,来到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敞篷跑车边,将车门打开,把重量及轻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
“啧啧,真是奢侈呢,不愧是内洛团的副团长。”她看着那辆亮蓝色的车子,无奈地叹道。
“我更喜欢你叫它内洛组织。”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蓝发动引擎,将车使出这条羊肠小道,顺着狭隘的麦地,驶向前方。
“你的力量没有恢复之前,我不会带你回去的,那个组织随便一个任务就可以让弱不禁风的你丧命。”他转头看了看露易丝毫无表情的脸庞,向她‘汇报’将来几天的行程。
“那么我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力量呢?”她也毫不忌讳地用寒光暴射的紫色左眼看回去。
“大概需要一两个月左右,这段时间你连正常人都不如。”他将视线移到车灯照射的前方的道路上去,娴熟轻快地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弯。“你的特殊能力是‘媒介’吧,在这段时间里我们驾车回去,顺便一路上给你物色几个能够对你有用的魔使。”
露易丝眯起眼,警惕地看着他的侧脸,问道:“你们到底调查了我多少?”
“所有,全部。”他慵懒地转着方向盘,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偏头对她笑笑。“只是我还不知道这个能力有什么用。”
“好吧,我的能力可以从跟我戴着相同戒指的魔使身上社区能力,也就是我可以使用我的魔使的能力,以及他的生命和魔法。”她将左手抬到他的眼前,给他看了看手上两枚灰黑色的戒指,说道:“我有两枚戒指。”她修长纤细的无名指和食指上是两枚灰黑色的戒指,像是被杜绝了力量。
“无名指上的那枚是从我懂事开始便一直戴着的,它一直是出于封印状态。”她顿了顿。“食指上的那枚,因为我的死亡,也停止运作了。不知道它的主人怎么样了?”
“‘媒介’的戒指我跟我的魔使各有一枚,我的戒指和我的魔使所戴的戒指,不论是形状雕花、还是宝石的颜色、再是戴的位置,都一模一样。而‘媒介’只有在我和我的魔使都存在于同一个空间,还有我们都没有被封印或死亡的情况下,才能运转。”
“无名指上的那名魔使,看来是在我找到他之前就死亡了呀。”露易丝说着望向天空,紫色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右眼,蓝只看到她的左眼,里面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一种表情,她淡然得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命运在让他找到我之前,就将他的生命绞碎了呢。”
也难怪,从未谋面的魔使,是很难在这个内心坚韧的女人心中留下一丝波澜的。
蓝看着她的侧脸,静默了,此时来自露易丝身上的是人世间最凄凉苍白的情绪。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经历了什么,但是她悲凉透彻却又严苛冷漠的第一印象告诉他,她毒王的名号,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
“你呢?你的能力是什么。”她将视觉扭到他的脸上,问道。
蓝继续沉默着,几秒种后,他踩了刹车。
她看见他将头埋在方向盘前,蓝色的刘海和碎发一起挡住了他的面部表情。
“我的能力,很抱歉不能和你分享啊,我未来的伙伴,它要让我完成一项对我很重要的计划呢。”说完他仰起头对她笑笑,那笑容干净且充满了男性的荷尔蒙,他仿佛是阳光普照下的男孩,光明且无害。
她眯着眼睛回应他的笑容“计划么,阴谋更确切吧,虽然我不知道,也不像知道,但是,亲爱的,如果你觉得我可以是你随便就能利用的工具,那就大错特错了呢。”
“放松点宝贝儿,你还没恢复呢。”他适当地扯开了话题,从新发动了引擎。
车子风驰电掣地驶向前方的大道,远山的凹陷处是曙光的身影,它照亮了山那边的天。他们一同驶向的曙光不是救赎,而是新一轮更恐怖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