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这么说,我非常欢迎你到访啊,刚才没确认是夏主席,别怪罪啊。”王天一市长听说夏媛言语中的回绝,感觉自己的拿捏过冷,将美人一推千里并不合他的原意,于是忙用话来弥补。
夏媛听出王市长的真诚,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因有求于他不得不藏起不满,换了一种姿态道:“哈哈,我就知王市长不会拒我千里之外嘛,下午看你去。”
因摸不准王市长的脉搏,夏媛不想先透露白塔乡项目的事,虽说市里对改革开放招商引资持支持态度,但像她这样一个人抓两个大项目的还不多,闹不好让王市长瞅着不顺眼,从中作梗岂不坏事?
夏媛知道她与王市长之间暧昧不足防备有余,要想改变这种若即若离的局面,一定拿出贴心的一面,身子可以保持距离,但心一定是诚挚的。
这次夏媛一改与何书记的交往规矩,因为何书记对她的占有欲写在脸上,付之行动之中,而王市长恰恰相反,由于有何书记在中间横亘的缘故,王市长几次接近她,都在关键时刻保持一米的距离,所以她决定见机行事,从攻心下手。
下午,阳光明媚,市政府大院响起悠扬的曲调,夏媛顺着乐曲望去,只见主楼的门前广场上排站着方圆一百多人的队伍,和着乐曲在做广播操,王市长站在正中一排的最前面,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将他当成了标杆。
夏媛只好停下脚步站在树荫下观赏,发现王市长的动作并不规范,勉强跟上点,许多人的动作更是马马虎虎,很不好看。许是她舞蹈演员气质很特别,即使站在队伍的外边,还是引起一个人的注意,一个好听的声音喊过来:“那位女士请过来一下,过来一下。”
目光如一道道光束,一起朝夏媛射来。躲是无法躲藏了,不如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夏媛坦然地款款朝前走,心里不住嘀咕:“天呐,来的真巧,难道要抓我公差吗?”
夏媛在刚来市委办公厅不久,就被几个排节目的人抓了公差,被尊称艺术指导帮忙排练节目。后来这个节目在市委文艺汇演中获得优秀节目。所以当一位艺术指导模样的女子喊她,她自然想到这一层。
“呵呵,你是市妇联的夏主席吧?我是市群众艺术馆的宋萍,之前看过你跳的芭蕾舞,很仰慕你呀。劳驾你帮我做一下广播操动作,我到队伍中查看一下动作情况。过些天他们要参加市运动会表演项目,现在练得还不成样子,真是急死人了。”
市群众艺术馆的宋萍早就知道夏媛,同是搞舞蹈的她很羡慕夏媛的名气和舞蹈技艺,恰好夏媛演出受伤那天宋萍也在剧场,当时还为夏媛捏一把汗……
当夏媛当进市政府大院,宋萍就第一时间认出这个气质不凡的女人。说实话,对于夏媛的亨通官路,她很羡慕和嫉妒,而她一直呆在群众艺术馆这个相对清静的地方,每年只有少数的日子出外艺术指导,余下的日子就是清茶一杯来打发时光。
当年宋萍是舞蹈学院毕业,因没能如愿进入艺术团体,她大病一场后,不得已到群众艺术馆报道。谁知随着岁月流逝,她的艺术团体梦越来越远,以至于后来她只好在群众艺术馆混日子,舞蹈功底也褪色不少,只能教一些不懂舞蹈的人抬腿踢胯,为此她曾哭过几次……
夏媛的成功转行着实让宋萍眼红,宋萍很清楚她没有夏媛的傲人气质和绝美容颜,更不似夏媛那样青春逼人,眼见着青春的尾巴都快拽不住,她的心里焦急万分。
宋萍曾想打着舞蹈同行这张牌,找夏媛套套近乎,但因原来两人并不很熟悉,怕吃闭门羹的她只好耐心等待。如今,她认为讨好夏媛的最佳时机到来了,就用纤细的嗓音传达让夏媛出头露脸的企图。
王天一市长见夏媛这个“艺术家”,果真在众多的机关干部中鹤立鸡群,不觉眼前一亮,忙上前附和道:“宋老师算是找对人了,夏主席不是一般帮忙的,可是市政府的造化和福气呀。不妨夏主席请耽误几个下午,帮忙排练排练。”
夏媛见王市长不似说笑话,而是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她迟疑了——要参加市运动会表演,市政府有队伍参加,难道市委就没有队伍参加吗?一旦……但要是当面拒绝,就等于打王市长的没脸。既然王市长发话聘请自己,不如让他觉得欠我的情,也好借此拉近两人的距离。
“呵呵,王市长过奖了,既然是参加市运动会,还是王市长带队,那就漂亮的表演,能效劳是我的荣幸,我来做个示范吧,请大家跟着我的动作来,一二三……”夏媛渐渐进入状态,不愧是搞舞蹈出身,伸腰踢腿都具美感,随着她喊的节奏感很强的口号,刚才还杂乱无章的队伍,被夏媛有模有样的带领下,很快步入表演正轨。
刚才还焦急不堪的王市长,像看戏法似的望着夏媛在队伍前示范,钦佩之意油然而生,心里暗想,不愧是市委的一朵花,真有拿人的两下子,不妨找个机会将这个人才弄到市政府来,也好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般欣赏……
“啪啪,再来一遍,一二三,开始!不错,在齐一点。”夏媛站在队伍前,面对整齐的队伍用双手打着节拍,来指导大家做最后一遍动作。
王市长这时已经完全被征服,他眼神紧跟夏媛,就像一位小学生在崇拜一位明星,动作如木偶般随着夏媛的肢体而动。
夏媛与王市长只隔三米的距离,对王市长的崇拜眼神早就看在眼里,她很感激宋萍给她一个更好的攻心术,来轻易攻破王市长拿着架子的游离心,只有他臣服于她,才会乖乖地为她服务。
“王市长,今天就练到这吧,我明天如期来服务,你放心,保证给你服务好,呵呵。”夏媛用手示意队伍可以散场,然后走到王市长身边笑着说道。
这时的夏媛忽然发现,许多练广播操的机关干部在散场后依然不肯走,用疑惑和崇拜的目光扫射她,让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一直看着夏媛的王天一市长开口道:“不好意思,夏主席来看我,竟让我抓了公差,辛苦了啊,有事尽管吱声,一会上楼聊会?”
王天一市长早已没有端架子的想法,话语中竟出奇地含有逢迎的成分,夏媛听后很是得意,妩媚横生地点头笑道:“当然,我一会还要抓你的公差呢,不容许打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