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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扫却尘世不良人

话说王安石与那竖梅道人在五泉观客厅品茶论道。竖梅运用内劲,使出五成功力将茶碗推向王安石。

王安石顿感压力,将手一翻,接住茶碗,在胸口晃了三圈,化解劲力后,轻松放下。他心中已经粗略得知,这竖梅道人内力浑厚,再试无意!于是抱拳称谢。

竖梅已做好准备,等待王安石再次发难,见王安石抱拳,随鼓动全身内力,以备迎解,却未察觉任何劲力。

王安石笑而言道:“上人乃脱俗之人,却也离不开衣食住行!今日俗客带来道妆四十六套,纹银五百两,上等香烛一担,聊表寸心!”

竖梅一改肃容,悦色道:“贵客布施!贫道替众弟子谢过!有劳!有劳!”

王安石道:“不足挂齿!但俗客有一夙愿!望上人为故人做场法事!”

竖梅疑问:“哦?这最简单,却不知是为何人作法?”

王安石道:“俗客只把姓名告之便了!”说罢,王安石掏出清单,递于竖梅。

竖梅接在手中,随取开观看。

待看完后,竖梅脸色低沉,抬眼再望王安石,便厉声问道:“这几人与你是何关系?”

王安石坦言道:“此几人乃是俗客仰慕之人,堪为国家栋梁!却被歹人所害!俗客心中怅然,想请上人为其超度!不知可否?”

你道那名单上有谁?却是被害的杜玄和、施坦和常州“雪中君”代宗垣。

竖梅目露凶光,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王安石微笑答道:“我乃常州小吏王安石!”

“啊?”竖梅立显惊恐,言道:“难怪似曾相识!原来是常州知州!贫道一直认为你是一介腐儒,不想却是内家高手!你这朝廷走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今日便叫你有去无回!”说罢,便要摔碗,却忘了那茶碗已抛给王安石。

王安石笑道:“摔碗为号是吗?我替你吧!”说罢,举起桌上茶碗掷于地上。

“啪啦!”

就见茶碗摔得粉碎,地上却并无半点水渍茶迹。原来那碗中茶汤在王安石与竖梅较量之时,早已被内力蒸干。

声响过后,突然从屋外闯进十余人。

王安石抬眼观望,这十余人中,却有几个认识的。其中就有凤羽楼的老鸨子、龟老和瑶妮、凤采、丹魁三女,还有一个浑身杀气的蒙面女子,正是王安石两次打退的黑衣人。

蒙面女子今日穿着却不是黑衣,而是嫩绿色锦衣罗裙,清雅、自然,胸口丝质抹胸,呼之欲出,让人浮想联翩;粉纱遮面,杏眼柳眉,隐约能见端容,相貌极好。正应了赵令畤“蝶恋花”一诗中“绛绡频掩****素,黛浅愁红妆淡伫”的词句。

程颢感觉多处杀气袭来,便从腰间抽出一把铁扇握在手中。此铁扇正是程颢兵器,与程颐的铁笔同出一位匠人之手。两件兵器各有玄妙:铁笔笔杆中空,内藏数根毒箭,带有机簧,只需对准来人发动机簧,便可将人射杀;铁扇更妙,十八根扇骨中各藏有一根毒刺,运用内力发射,杀人于无形!

当然,程颢、程颐兄弟二人皆是仁人君子,一向光明磊落,不屑用那暗箭伤人的阴招,得到兵器后,便将内中暗器取出,只作为随手武器使用,并请名师指点,学得武功,又自悟自彻,研究出独到的功夫套路,只是内力仍是修得儒家心法。

此时程颢已暗自提气,聚于丹田,只待对方出手,便发功还击。

王安石淡然道:“天星堂做得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行当,却一向残忍至极,手段毒辣,手无缚鸡的老人妇孺皆不放过,真真的武林败类!这也罢了,今日却又掺入政事,搅那一趟浑水,引起人神共愤,朝廷震怒!逆流之帮,人人得而诛之!我知此观和那凤羽楼乃是你们分舵,按理应该放长线、钓大鱼,引出主谋之人再灭之!怎奈杜、施、代三家几十口人命尸骨未寒!今日先除了你等,为这三家报仇雪恨!”

竖梅道人冷然道:“既然你已清楚我等身份,今日只能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给我上!”

一声令下,竖梅带头打向王安石。

众人冲上前去,将王安石等人团团围住。

竖梅已和王安石打在一处。她手中拂尘上下翻飞,却似千根利刃,所到之处,尽皆破之。

王安石感到强大内息被注于拂尘之内,随抽出虎尾铜鞭招架。

程颢战住蒙面女子,挥舞铁扇,或收、或展,或刷、或点,娴熟刁钻。

蒙面女子仗剑迎击,剑气逼人,左撩、右斩,上挑、下劈,出神入化。

老鸨子和龟老在一旁侧应蒙面女,采取偷袭迂回策略,却并未影响程颢发挥。

瑶妮、凤采、丹魁三女带领其余喽罗与四个改装衙役打成一片。难怪周敦颐选中这四个衙役,原来个个功夫出众,毫不畏惧。

此时,王安石手中虎尾铜鞭被竖梅用拂尘缠住!安石用力抽回,却遭失败。

竖梅冷哼道:“王安石,中了我的‘鬼枯缠’就别想挣脱,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王安石自觉好笑,言道:“暂不说我手中兵器能否挣脱,就算丢下兵器,你又能耐我何?”

竖梅挑衅道:“那你丢下试试?”

王安石见程颢和那四衙役被众人围着,恐其寡不敌众,若有损伤,不好向周敦颐交代,于是气运丹田,暗发内劲传于铜鞭之上,说道:“修要啰嗦!无暇与你纠缠!”说罢,突然发力,口中大喊:“破!”

就听“啪”的一声,那竖梅手中拂尘麈尾鬃立刻化为飞灰。

这竖梅的“鬼枯缠”乃是她的绝学,是运用内劲将对方兵器缠绕,再稍稍用力,便可卸去兵刃,随后还有一招,名为“扫却尘世不良人”,就是将拂尘甩向对方,中招之人轻则内伤,重则毙命。可如今拂尘麈尾鬃已不复存在,只剩紫檀木手柄,哪还有后招?

竖梅道人见自己武器已毁,遂恼羞成怒,却使出“两仪顿空掌”,向王安石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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