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了,天气慢慢变凉。一天晚上突然刮起了大风,玉儿在树上冷的直打哆嗦,看着树下篱笆围着的小院子,怀念起了崆峒山冬暖夏凉的山洞,心里难受极了。天刚麻麻亮玉儿就从树上溜了下来。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又冷又饿饥寒交迫啊。
猫在院子外,看着一个女子跳着木桶出了门,玉儿偷偷的溜了进去。她机灵的围着篱笆转了一圈。发现院子里有几棵苹果树,苹果已经熟了果香诱人。她伸出黑幽幽的手快速的挑红的摘了几个,抱着向门外溜去。
“汪,汪,汪、、、、、。”一只黑色的小狗突然从屋里窜了出来。
撒腿快跑!即使变成了人依然怕狗。
果子撒了一路。“砰”地一声玉儿撞在一个人的身上,只听得“咣”的一声,玉儿和那个人还有一只桶一起倒在地上。
“死蹄子,瞎了吗。急着投胎啊!”一声尖细的女声喊叫起来。
“你瞎了吗!”玉儿低声回过去。
“好啊,还是个贼,偷老娘的苹果”尖细的嗓子音抬的更高更急了。
玉儿是连着一只水桶一起倒地的,水倒了一地湿了衣服鞋子,她忙着把桶掀开才抬头看。
一个女人沧桑的脸上带着愤怒,瞪大着眼睛从地上操起扁担。
“要挨打”玉儿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跑,湿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风一吹刺骨的凉,要是能飞就好了,玉儿边跑边想。
身后传来喊骂声断断续续高低不一“有娘养没娘教的小蹄子,看我抽了你的皮扒了、、、、、你的筋。要你以后、、、、嫁、、、、不出、、、去”
玉儿什么身手岂是那女人能追上的,听着女人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骂的断断续续,玩心大起。她回头举起手里剩的一只苹果晃了晃。咧开嘴露出白白细细的牙。
“我先剥了它的皮”玉儿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你再来剥我的皮”
玉儿转过身子改成后退边退边说,她最恨人说剥皮了。
女人喘着气捂着肚子挪了几步,停了下来,看着玉儿坏笑的样子,忽然一怕大腿嚎了起来。
边嚎边抽搐着边尖着嗓子叫“我、、怎、、、么、、、这么、、、命苦、、、哇、、、、、、。谁都欺负我、、、、、就这么点苹果、、、、都被偷光了。、、、、可怎么活家、、、啊、、、、、”
玉儿除了见过娘娘在轩辕墓为死去的子孙哭。还没有人在她面前哭过,听仙鹤夫妻讲过人不伤心不落泪,玉儿想这个苹果太重要了她都伤心了。那还给她吧。
玉儿拿着咬了一口的苹果走到女人跟前“我只是饿了,没想到苹果这么重要,你都伤心的哭了。还给你吧。掉的那几个我帮你拾起来”
女人抬起头望着玉儿,脸上的泪让她的皱纹显得很深。
玉儿把苹果伸到女人眼前,黑黑的眼睛纯纯的看着女人的脸。
女人愣了愣,看着面前这个忽然乖巧纯真的女孩,女性的慈爱一下涌了出来“你这孩子,看把我老人家跑的。一个苹果吃就吃了,你说你跑什么”
“不跑你打啊”
“你跑出来撞到我的水,我这么大年纪挑一担水容易吗?”
“狗咬我才跑的,那你多大年纪了啊称老人家?”
“我都五十几了”
“我三千几了,哈哈”
“这孩子,你是哪的人,爹娘呢?”
“爹娘?死了,哪里的人,不知道”
哎。可怜的孩子,有点疯有点傻。
看着玉儿瘦瘦小小的脸脏兮兮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露出了白白细细的肉。女人有点心疼。
“孩子,帮我把水抬进去吧”
水抬进后玉儿就被女人收留了。
女人家只有一个七岁的孙子,这个地方是辰国的国土。隔了一座山就是越国。两国为了争夺土地,经常打仗。女人的儿子媳妇三年在两国交战中死了,留下这一老一少。
玉儿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历史知识战争是知道的。以前仙鹤夫妻给她讲过人间的事,朝代的转换,战争的残酷。人间的疾苦。看着这一老一少心里忽然酸酸的,她想起了娘娘,轩辕洞里烧死的家人,九头雉鸡娘娘锦儿,成仙的仙鹤他们都去了。只有自己和已永远成玉的琵琶。琵琶玉石就用一根红线穿着戴在玉儿的脖子上。玉儿遇到什么事就摸摸它,心里暖暖的。
玉儿就在女人家住下了,女人的孙子叫保住,意思是保住这家里唯一的根。这孩子脸圆圆的,眼睛黑黑的像山里的野葡萄,稚嫩的嗓音听起来就舒服,孩子平时一个人忽然家里多了个姐姐高兴极了。玉儿虽然现在为人但是有着狐狸的聪明灵巧,几天就能帮着女人带孩子做饭,和保住一起抬水,。
“孩子,你也没了亲人,怪可怜的,咱娘俩也算有缘,保住也喜欢你,我也没个女儿你就认我做干娘吧,帮我把保住带大,以后给你找个婆家,也算是我有了个亲戚”
“你才五十,我都三千岁了叫你干娘?”玉儿瞪大眼睛。
“这傻孩子,你也就是个十三,四吧,超不过十五。做我孙子都差不多的,叫我干妈已经不错了”
“叫你干妈就可以先住着吗?”
“对啊,直到你嫁人”
玉儿睡的正香,在梦中她和锦儿正在悄悄地溜出宾馆的大门,富态的女服务员大睁着眼睛。玉儿正想着怎么才能让她的眼睛闭上。
一阵敲门声伴着保住稚嫩的嗓门“姑姑,姑姑快起来下雪了”
玉儿“噌”的跳下床套上外衣,打开门,哇白茫茫的一片天地。
“姑姑,我们还去抬水吗?”
“当然去啊。”
“玉儿啊,过来这是保住他妈以前穿过的棉衣,天冷你穿上吧,还有棉鞋,保住来戴上帽子”干娘姚桂花扯着大嗓门在屋里喊。
一会儿一大一下两个圆鼓鼓的人影推开篱笆门。大的提着一只笨重的木桶,小的提着一根比他还长的棍子,自从玉儿认了干娘这水的事就交给她和保住了。每天早晨两人都去河里抬几次水,保住很高兴,因为玉儿有很多故事讲给他听。
看着这粉妆玉砌的大地,玉儿的心被喜悦填的满满的,她不停地东张西望,以前和锦儿也站在山上看过夜晚的雪景,幽幽的月光照在雪地里反射出刺眼的白,那时她的的魂魄尚在体外,见不得光,白皑皑的雪让她的心泛出凉意生出一种幽怨。
现在她已是人间的少女,站在雪地里放眼望去玉树琼枝分外妖娆。雪还在不停的下着,宝住的睫毛眉毛都变成白的了“要是长上胡子,你就是个圣诞老人了”
“圣诞老人是谁?”
“圣诞老人就、、、、”玉儿看了看保住坏笑着说“就是一个老头,在一个下着大雪的晚上,想撒尿,就去屋外可是天太冷了,撒完尿却发现冻住了回不去了,第二天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冻硬了,只剩下个蛋留在外面,人们为了提醒那些不顾冷在外满乱撒尿的人,就把这个老人叫“剩蛋老人”。圣诞老人的头发胡子全是白的穿着红衣服像你一样”
保住穿着用他娘的红衣服改的小绵袍“我没有晚上出去撒尿,只剩蛋蛋在******冻掉了吗?奶奶说鸡鸡才是宝贝”
“哦,是吗,那保住可要看好你的宝贝啊”玉儿觉得脸红了,虽然她一出生就修行,对男子了解甚少,但是娘娘把她带到皇宫的那段日子,倒也从窗户里看见过那酒池肉林里****的男女,当时觉得很害羞,以后很长时间****的男身,交合的男女都在脑子里萦绕。后来她连魂魄都没了哪有心想起那个。刚才给保住说的那段是听宾馆服务员晚上八卦说的。当时她正往房间走,那些服务员拿这段子调笑着没注意她。现在她也就随口调笑保住,没想那么多保住一问她倒觉得害羞,毕竟现在是个不小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