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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桑白皮:戏崩

“善,你先去别院养胎,孤处理好了就去接你团聚。”善每天都会回忆戏送走她时说的话,她也就在这傻傻的等,等着戏来接她回去。可是等来的确是王宫被攻陷,懿公崩的噩耗。鲜血充满了善的双眼,她好像见到了死在屠刀下的戏,死不瞑目的眸子……那是一年秋天,满院子的桑叶被风卷起,“沙沙”的声音好像在哭诉世界的不公。

女人伤心会大哭大闹,但伤心狠了却恰恰相反:心如死灰就如同行尸走肉、麻木无感。现在的善就是处于麻木的状态,无所听、无所想、浑浑噩噩如死尸。证明她还活着的唯有越来越鼓的肚子了。

相恋一场,善什么都没有剩下。曾经给的誓言,戏却匆匆地食言了。说好的接我一起生活,说好的为我桑树下起舞,说好的所有的一切,为什么你一句都没有信守。为什么要离我而去,让我一个人尝遍孤独的苦涩。如果可以,我一定要诅咒你这个食言之人孤独千年。

本想随你而去,为什么肚子里还有一个可怜的孩子。难道,上天为你不公,要我为你报仇?

妊娠时期的女人思想真是奇怪非常:若她感觉到幸福她眼里恶鬼都是彩色的,若她感觉到绝望神仙都是邪恶的。现在的善,她恨戏!恨他骗了她再也没有来接她;她恨朝中的大臣无能,保不住他们的君;她更恨的是他的静哥,要不是他一意孤行立戏为鲁太子,他也不会死。开始是恨,最后是望他去死,终是愿他子孙灭亡的偏激思想在善的心中酝酿。

“戏,你等我,等我带着你的仇人去地下找你。”

善生了一女孩儿,天生的媚眼,让人一眼万年的美人坯子。就像伯御一样,她也是在仇恨下长大的孩子,她恨的是周宣王,娘亲说是宣王打破了家里的平衡而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她要让仇人的子孙都不得安宁。

那夜,有一褒国的逃难人前来借宿。期间有个瘦弱的女孩子一直在哭。原来,褒国战败,这个姑娘就是要献给周幽王的战利品。一夜醒来,那褒国姑娘不见了,善的女儿带着娘亲的仇恨来到周王朝。这便是褒姒,一个在仇恨中长大的孩子。爱她如命的周幽王一心想让褒姒开心,丝绸百丈今朝碎,烽火一燃诸侯随,可笑褒姒倾城笑,满城街巷皆骨髓。

褒姒和姬宫涅,又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相遇。

周倒了,倒的毫无征兆却也是必然。

“褒姒,不管你带着什么目的而来,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反对的声音,不管你的心里可曾有我的一方之地,我爱你,愿意将最好的给你,从不后悔。”

“宫涅,遇着你之前,我以为我不会有爱有心。但是,渐渐的我发现你悄悄地开了我心中的那一盏窗户。可是为什么?你却要让我发现,为什么结果是这样的?你爱的是我吗?真正的想要走进一个人的心里,难道,她还会不知道他究竟想的是什么?宫涅,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只是在我身上找到你那可怜的影子罢了。你只是想要把最好的给我,给你心里那一个曾经脆弱的自己。宫涅,你可知道为什么从我身上你找到了自己的身影吗?因为我是你的妹妹呀!你可曾听过这内宫之中曾经有一个善公主,那就是我的母亲---你的亲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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