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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空依旧是那副清冷的表情,甚至在两人长刀之下连眉梢都不曾动一下,看一眼凌玉砚,一言不发走回楚恒之身后站定。
楚恒之打量一眼场中情形,眼见贺长空并未受伤,这才上前一步,向凌玉砚拱手为礼:“不知太子殿下深夜前来,有何吩咐?”
凌玉砚见他语气清冷,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知他十分不悦,正色道:“吩咐可不敢担!”他说着环顾院中四处,最后将目光落在楚恒之的房门上:“今晚宫中走失刺客,玉砚担心三殿下的安危,特此过来菊园看看。”凌玉砚吩咐那些侍卫:“你们都四处查看仔细了,若是让刺客走漏伤了北晋国的三殿下,你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是!”侍卫们整齐答应一声,便分向院子四周搜查。
楚恒之见此情况神色更是阴沉下去,怒极之下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双目幽深直盯着凌玉砚身边的两个近卫,冷冷道:“原来是宫中失了刺客,如此恒之谢过太子殿下的关心。只是太子殿下身边近卫如此大胆妄为,在菊园里喊打喊杀,知道的自然说是太子殿下担心恒之的安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菊园窝藏刺客,不然怎么会引得宫中大批侍卫前来查看!”
凌玉砚眼见楚恒之神色没有丝毫缓和下来,反而怒气越来越重,便道:“是手下人无礼,惊扰了三殿下的清静。只是,也是因为玉砚十分担心三殿下的安危,这才急躁了些。”凌玉砚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从在院中搜查的侍卫身上掠过,最后双目如矩,对上楚恒之的视线,意有所指:“三殿下迟迟不肯现身,玉砚这么做也是担心三殿下遭遇不测!”
一直不发一言的贺长空听闻此话,说道:“太子殿下这么说,是不信任长空还是不信任我家公子?”他从楚恒之身后踏出一步:“长空早就替我家公子向太子殿下传话,请殿下到大厅相候,我家公子随后便到,是太子殿下不肯相信,带领众侍卫从外院步步紧逼,直闯内院。”他的手按上刀柄:“我家公子虽说是客,那也是尊贵无比,他居住在菊园,公子就是菊园的主人,就算这里不是北晋国,也由不得人随随便便欺负上门,更不能受这种侮辱!”他说到这里,手里长刀一声龙吟,已是被他拉得半出鞘,菊园里楚恒之从北晋国带来的侍卫忽拉一下都围了上来。“你……”凌玉砚身边的两个近卫也都拔刀在手,与贺长空对峙。
形势一下子紧张起来。
凌玉砚倒是一点也看不出紧张,淡笑道:“贺将军多想了。搜查一下也是让大家都放心,再说,三殿下在我西凌国作客,无论是西凌国还是玉砚就都有责任保护他的安全。不然,三殿下要西凌境内有个好歹,我与诸位都一样,无法向北晋国交待。”
楚恒之冷眼看着四处不停搜查的侍卫,淡淡道:“长空,退下。还有你们都退下!既然太子殿下一番好意,我们就不要辜负了。再说,这里是西凌国,太子殿下是主人,我们是客人,都说客随主便,太子殿下要搜查就让他搜查,就算传扬出去,想来天下人也只会说太子殿下热情好客的。”北晋国的人听到楚恒之的吩咐便都退了回去,贺长空又退到楚恒之身后站定。
凌玉砚听得楚恒之的话语时满是叽屑嘲讽,又恼又怒,偏又无法立时发作,只得冷哼一声别过脸去,静等搜查结果。
内院并不大,侍卫又多,只说话这一会儿功夫就都搜查完了。
“回太子殿下,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
“回太子殿下,这边没有!”
“回太了殿下,这边也没有!”
……
眼见各处回报的结果都是没有发现刺客,凌玉砚脸色愈发不好看起来。楚恒之道:“既然搜也搜过了,我这小院里既没有隐藏刺客,太子殿想必也放心了,那就请回吧,恒之不送。”他说着便要返身回屋。
“慢着!”凌玉砚喊道:“院子里是搜过了,三殿下别急着离开,菊园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搜查到。”
楚恒之停下脚步,盯着凌玉砚看了好一会儿,嘴角慢慢弯起一个弧度,缓缓道:“太子殿下,那个地方搜不得。”
凌玉砚逼近一步:“为什么搜不得?”
两人之间的距离靠得十分近
楚恒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苍白的脸上透出一抹绝色来,低声道:“搜不得就是搜不得。”
凌玉砚只觉得他笑得十分诡异,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来,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又说不上来。但是,狂沙的消息向来十分准确,既然他确定燕云歌就是被楚恒之带走藏在菊园中,那么,菊园内外,现在就只有楚恒之住的屋子还没的搜查,燕云歌一定藏在里面!
凌玉砚紧紧盯着楚恒之身后的屋子,他给过燕云歌机会选择的,只是既然燕云歌认为和西凌国的缘份浅,和他凌玉砚的缘份浅,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必竟谁也不喜欢多一个强大敌人存在世上。想到这里,又觉得凌玉书真是没用,举西凌国之力,在西凌国的国土上,竟然还是让风华走脱了!早知道,就该让狂沙去做这件事才妥当。
凌玉砚压下心里的不安,盯着楚恒之:“没有什么搜不得的。”他一挥手,指着楚恒之的屋子:“给我仔细的搜!”
“太子殿下欺人太甚!”贺长空大马金刀的往屋子门口一站:“太子殿下是在侮辱我家公子,侮辱北晋国,也侮辱了你们自己。”
出乎凌玉砚的意料,楚恒之却是截然相反的另一种态度,非但没有极力阻止,反而退开一步,向贺长空招手让他过来:“长空,让开。”
“公子!”贺长空第一次出现不情愿,却依旧没有违抗楚恒之的命令。
楚恒之淡淡一笑:“希望太子殿下等下不会后悔才好。”
正说话间,屋子靠左边的一个房间里传出一些细微的声响,楚恒之皱眉,贺长空也是脸色微变,只有凌玉砚眼里露出微不察的一丝喜色,奉命搜查的侍卫们第一时间冲进那间屋子。